“回稟皇上。”蔣翽第二日便來到禦書房匯報調查的結果:“喬茂能調去禦膳房,是張君的手筆。”


    “張君?”李凡傑大怒:“他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朕都念在他早年從龍有功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現在他居然和毒害太後的凶手有了勾結?!”


    “回稟皇上。”蔣翽老老實實地回答:“調查結果確實如此。”


    “好!好!好!”李凡傑怒極反笑:“去把那個張君給我壓上來!”


    “是!”


    ……


    張君看到來捉拿自己的居然是禦林軍總統領蔣翽,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哎喲!什麽風把蔣統領吹來我這寒舍了?蔣統領快快請坐!”


    “坐就不用了。”蔣翽冷漠地拒絕了張君略帶討好的邀請,直言不諱道:“是聖上讓我來‘請’你。”


    “聖上?!”張君有些大驚失色,以為是自己最近有些過頭了,總管來告誡自己收斂一些,沒想到要見自己的居然是聖上?!!不過也是,他們太監的總管可使喚不了蔣翽啊……


    “走!”張君連忙起身:“我馬上隨您去麵見聖上!”


    “嗯。”聽到張君的話,蔣翽高冷地應了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君如同認命一般,老老實實跟著蔣翽向著禦書房走去。


    “奴才張君,叩見聖上。”張君進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了個大禮,然而,他並沒有等來皇上讓他平身的聲音。


    “張君。”李凡傑那威嚴的聲音在張君頭頂傳來,嚇得張君一個激靈,本來跪拜的姿勢壓得更低了起來:“老奴在。”


    “你為何將喬茂調去禦膳房?”


    為何提到喬茂?難道喬茂是什麽皇親國戚?!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張君嚇得冷汗直流。


    雖然張君知道太後仙逝的消息,但並不知道太後死於毒殺,更不知道行凶者是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喬茂……


    “啪!”


    李凡傑見張君半天不說話,有些不耐地抄起麵前的硯台砸在了張君身前,嚇得張君差點忍不住小解!


    “是她!”張君連忙高聲回答:“是她找上的我,求我把她調到禦膳房,因為她不想在李啞屏殿下手中當差!”


    “她可曾說過為何?”


    “有有有……”張君一邊磕頭一邊回答道:“她說,她不想去往匈奴……”


    “不想去往匈奴?”李凡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何來不想去往匈奴這一說?還是說,誰讓她去匈奴了?”


    “因為…”張君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他怕被扣上揣摩聖心的帽子。


    “大膽說!”李凡傑察覺到了張君的擔憂,直接嗬斥道。


    “是是是…”張君直接甩鍋給了喬茂:“是她!是她擅自揣摩聖心!覺得聖上您會送李啞屏殿下去往匈奴和親,而她作為李啞屏的貼身侍女,不得不也跟著去往匈奴,所以才找上我,讓我把她調離李啞屏殿下的身邊,這樣就可以不用跟著李啞屏殿下去往那匈奴之地……”


    “當真如此?”李凡傑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審視。


    “回稟聖上,老奴不敢有一絲欺瞞啊!”


    看樣子,這個張君不像是在說謊啊……


    李凡傑心煩意亂地揉了揉眉頭,隨後對著候在一旁的禦林軍揮了揮手,說道:“先壓下去吧。”


    “是!”


    等張君被壓下去,李凡傑才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蔣翽:“蔣翽,你覺得張君是否是指使喬茂毒殺太後的幕後黑手?”


    “這要看張君說的是否為真話。”做為李凡傑最是信賴的禦林軍總統領,蔣翽深思著說道:“如果是真的,那指使喬茂殺害太後的背後黑手依然不明朗。如果是假的,那麽張君便是那幕後黑手。”


    “那你覺得,張君說的是真是假?”


    “嗯……”蔣翽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應當是假。”


    “哦?”李凡傑挑了挑眉:“為何?”


    “一個人謀劃一個事情,首先就是此事對他有一定的利益。”蔣翽輕啟那性感的薄唇,緩緩地說道:“太後的死,對張君來說,毫無益處。所以,他沒有必要處心積慮的讓喬茂去禦膳房毒殺太後。”


    “嗯。”聽著蔣翽的話,李凡傑認同地點了點頭:“那你覺得,背後真凶會是誰?”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聖上,您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聖上您…”蔣翽抬起他那攝人心魄的星眸,直視著李凡傑,問道:“您打算,送誰去匈奴和親?”


    “這…”蔣翽突然直截了當的問題,讓李凡傑一哽,半晌才說道:“好吧,朕打算送去匈奴和親的人…確實如張君所說,是李啞屏。”


    “那麽,就很明朗了。”蔣翽了然地說道。


    “哦?”聽到蔣翽的話,李凡傑瞬間來了興趣:“怎麽個明朗法?”


    “太後仙逝,我唯一能想到的受益者,隻有一人。”蔣翽說這句話時,目光如電、氣勢如虹!


    “誰?!”連帶著,李凡傑也緊張了起來。


    “李啞屏。”


    “李啞屏?”聽到蔣翽提到的人名,李凡傑啞然失笑:“她一個深閨女子,哪會什麽殺人行凶的事啊!幕後黑手不是她,我自己的女兒,朕自己心裏清楚。”


    “如果她不願去匈奴呢?”蔣翽輕輕笑了笑:“如果太後仙逝,她可以因為守孝3年,合情合理得避開去匈奴和親呢?”


    “!!!”李凡傑震驚得看著蔣翽,喃喃道:“你是說…李啞屏她隻因不願去往匈奴,便親手毒殺了自己的皇祖母?!”


    “微臣,隻是猜測。”蔣翽頓了頓:“但應該八九不離十。而且,喬茂曾在她手下當差。”


    “對…”李凡傑聽到蔣翽的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說道:“喬茂!喬茂她是憎恨李啞屏的!甚至還用巫蠱之術詛咒李啞屏!所以喬茂斷然不會為她而謀害太後!”


    “喬茂可曾來自苗疆?”


    “不…不是。”李凡傑的語調稍微降低了一些。


    “她可曾習得巫蠱之術?”


    “……”李凡傑一時無言,蔣翽繼續說道:“根據微臣的調查,喬茂是土生土長的蘇國人,自幼便入宮為奴,入宮之前從未接觸過什麽苗疆之人。”


    “所以。”蔣翽一字一句地說道:“她的巫蠱娃娃,毫無詛咒的能力,大幾率是為了撇清自己和李啞屏的關係,幫助李啞屏洗清謀害太後的嫌疑,而準備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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