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葉總啊,別別,您還是饒了我吧。我跟您說實話吧,那工程雖說是到手了,但方方麵麵還有很多糾葛沒扯清,您也知道,等到扯清這些麻紗,得花多少時間和銀子啊,我,我這不就是一個權宜之計,暫時緩衝嘛,往後……”


    葉稷打斷他的話:“往後你再做手腳,來個金蟬脫殼,讓別人當替罪羊,這是你的一貫伎倆。”


    吳爾額頭上青筋暴露,整個人接近瘋狂。


    “我告訴你,這種事情影響很壞,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是不能對你的這項工程進行盲目宣傳的,所以我正式通知你,宣傳合同取消了。”


    吳爾強笑道:“看你嚇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葉稷正色道:“你不怕,你當然不怕吶。你有那麽多門路,又有那麽些傘罩著。我怕,行了吧?我告訴你,我是看在老鄉的分上,把這天大的秘密暫時給你壓了下來,但究竟壓不壓得住,就看你的運氣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吳爾的臉白一陣青一陣:“葉總,你的情我吳某記著呢,有機會我一定報答的。不過,我對這件事依然很生氣,我生氣的不是你,而是你們那位記者。我也不知道你們那位女記者到底跟我有什麽深仇大恨,她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她的,有機會你提醒她一下。”


    葉稷聽出他這是在恐嚇,不禁火冒三丈,說:“好,好,我給你轉達。”說完,掛斷了電話。


    “這事什麽地方出了紕漏?怎麽就捅到媒體那裏去了?難道真的出了家賊,不然,就像華麗家園3號樓那樣的事情,怎麽會一清二楚曝光在公眾麵前?華麗家園3號樓的事情可是有人擋著,對對,就是葉稷說的替罪羊,而生態家園……”吳爾想起這件事就頭痛。他吩咐財務部給葉稷的私人帳戶劃筆錢過去之後,久久地靠在沙發上犯起了迷糊。


    吳爾沒什麽過硬的靠山後台,生意場上全靠金錢鋪路衝鋒陷陣。這些年,他靠著這點手段,鋪平不少路,也掙了不少錢,但是,有錢的日子並不代表就是有尊嚴的日子,雖然他現在對錢已經感到漠然,但由於慣性使然,卻在如何掙錢的尺碼上要求更寬。一直以來,他對自己隻有一個要求:“與時俱進,雄心勃發”。而他的信念則是:“要想獲更大利,就得冒更大險。”,基於這個信念,當初他挖掘第一桶金就開始了陰謀策劃,不惜一切代價,把合夥人越冬投入在公司帳上的所有資金全部化為烏有,而且還不留痕跡。所以說,他現在擁有的過億資產,至少有一半是屬於越冬的,但越冬卻完全沒有能耐通過正當途徑為自己討回公道。


    眼下正是國際金融風暴席捲全球之際,國內很多房地產商家都偃旗息鼓,蟄伏起來,休養生息,靜觀其變。然吳爾卻不這麽看問題,他認為在這種房地產泡沫導致潛在金融風險的危急關頭,他應該挺身而出,力挽狂瀾,點石成金。所以,他冒著要麽破產,要麽獲得極大利益的風險,用金錢和利益雙輪驅動,獲得開發寶靈市政績工程——生態家園的建設項目,為此,他幾乎將所有的資金都套在了生態家園這個項目上。如果他能把生態家園的樓盤在這金融危機時刻蓋起來,並銷售出去,那他將大獲全勝,大功告成,同時也獲得更大的利潤。


    “哈哈,先生,您有電話了,請接電話吧!”


    吳爾的電話彩鈴突然大鬧,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坐起身,接聽電話。


    “老闆,我是瘦馬,我有新的情況向你報告,你要我跟蹤的那個女人原來是隻雞。”電話裏傳來瘦馬興奮的聲音。


    吳爾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茫然地說:“雞?怎麽可能?”


    瘦馬說:“真的,老闆,不騙你。我和棍子分了工,他盯她白天,我盯她晚上,我看見她晚上7點鍾準時出門,打扮得怪怪的,往紅蜻蜓大廈去了,我就一路跟著她,看她究竟去幹啥……”


    吳爾打斷瘦馬,說:“你他媽的能不能簡單點說?”


    瘦馬說:“是是。簡單點。她去了地下按摩院。”


    “完了?”


    “完了。”


    “啊呸,去按摩院就是雞?你腦子灌水了?”


    “哦,不,她在那裏幹按摩,不是雞是什麽?”


    “你怎麽知道她在那裏幹……幹那事兒?”


    “我起初也不相信,心想她可能是去那裏放鬆放鬆,可是蹊蹺啊,她一去就是好幾個鍾頭不出來,後來我就悄悄進去打探,終於知道她是在幹那個……”


    瘦馬的囉嗦勁又上來了。這次吳爾沒有打斷他,讓他盡情地囉嗦。


    瘦馬說:“後來我又想,既然如此,那咱哥們也名正言順地享受享受她的服務,幹脆,近距離接觸一次,看看她究竟是什麽人,然後順手牽羊把她搞了,弄幾張照片在手上,往後我捏死她,整死她。我看她還有什麽臉麵在報社混。”


    吳爾說:“你做成了嗎?”


    瘦馬說:“沒……沒做成。”


    吳爾說:“為什麽?”


    瘦馬說:“她有保護傘罩著。”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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