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撲克篩子,我把那個當作他的愛好,就像有人喜歡手裏捏顆核桃,或者握個鋼球一樣。


    可是我學得雖多,卻發現和別人賭起來還是會輸。


    於


    是我問他原因,他卻隻告訴我,我欠缺了一些東西,一些後天無法彌補的東西。


    說到這裏,我的荷官朋友忽然停了下來,望著我。


    “你


    知道我師傅指的東西是什麽了吧。”他笑了笑,忽然從口袋裏又掏出撲克,我又抽了一張,這次還是我先。


    是個紅桃3,我剛想說我輸了,可是他


    卻拿了張紅桃2。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繼續說下去。


    (下麵依舊是荷官的口吻。)


    我開始抓狂,因為我知道自己離夢想似乎


    越來越遠了,我一再央求師傅傳授我別的方法,可是他依舊冷酷地拒絕。我也慢慢淡忘,決定就這樣過一輩子算了。


    可是我漸漸發現師傅的不尋常


    之處,他經常隔兩三個月出遠門一次,回來後就帶著我四處賭博,可是每次贏來的錢又到處亂花,剩下來一部分全部給了一些生活窮困的人。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一個


    俠客,劫富濟貧,不過後來證明我太天真了。


    我發現他施捨的那些人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發現這件事也是偶然,他有時候爛醉如泥,便讓我去


    應付那些問他要錢的人,可是我發現,那些來討錢的人的手大都是斷的。


    我有些疑心,然後按照地址去調查那些人家,發現他們家裏的男性都斷了


    手,而且斷手的時間和師傅出去的時間一致。


    我開始慢慢調查這件事,當師傅下次出門時,我應諾說好好練功,實際上卻跟在他後麵。


    他


    相當小心,不過我更加謹慎,跟在他相當遠的距離後,他走到一處貧民窟中。天色漸暗,他敲了敲一個低矮平房的門,他高大的身材和那房子格格不入。


    房


    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麵沒有出來人,卻伸出一隻手。


    一隻攥著麻將牌的手,那手很骯髒,即便旁邊光線稀薄,依舊可以看到手臂上布滿了針眼和一


    層層凝固在一起如黑痣般的汙垢,手腕上下翻滾著,不過指頭倒是挺修長的。


    師傅仿佛看貨物一樣仔細地看著那隻手,接著摸了摸下巴,滿意地點


    點頭。接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似乎裝滿液體的瓶子,然後倒在那隻手上。


    忽然,他從風衣裏掏出一把刀,我隻看到寒光一閃,那手便掉了下


    來,落到師傅手裏。


    他迅速而動作嫻熟地從另外的口袋掏出一個保鮮膜,將斷手包起來。但是讓我奇怪的是,被砍斷手的人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也


    聽不到任何喊叫聲,傷口在流血,可是並不厲害,接著斷手縮了回去,師傅好像對著門縫低語了幾句,接著往地上放了個墨綠色的可樂瓶子,便悄然離開了。


    我


    沒有走,繼續觀察,師傅走了不久,門便開了,出來一個瘦得如同骷髏似的人衣不遮體地從門裏走出,拿起瓶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在自己斷手的傷口上,接著關口進


    去了。


    我驚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然後迅速跑回去,我要趕在師傅之前回到我們的住所。


    幾天後,我再次見到那個斷手的男人,


    不過這次我給了他三十萬,他滿意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鼻翼不停地吸著,我覺得一陣噩心,他卻笑了笑。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懼怕師傅,甚至開始慢


    慢疏遠他,不過盡量做得隱晦些,但時間長了,我也不管了,覺得師傅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終於,在一次跟隨著他從賭場大勝而歸,我還陶


    醉在剛才的刺激中時,他忽然破天荒地提議說一起去喝酒。


    我很高興,我從小就沒有父親,一直把師傅當做父親一樣看待,而他說的那句“我兒子


    活到現在也和你一般大”的話,也讓我深信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和今天一樣,我們也是找了個街邊排檔坐下來痛快喝酒,吹著海風,就著


    酒,相當痛快。


    不知道喝了多久,隻曉得旁邊的人漸漸稀少,老闆也不停地用餘光掃我們,努力將收拾碗筷的聲音弄得很大,於是我和師傅踉蹌起


    起來,付了錢,互相攙扶著回去了。


    師傅並沒有醉,我的神誌也很清楚,他的頭髮依舊互相交錯著緊緊貼著腦殼,不過這次是出汗導致的,他的一


    隻手始終插在口袋裏,喝酒的時候也是。


    就著酒精的作用,我大著膽子問他,到底他有什麽辦法讓自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而我為什麽不能。


    “其


    實我和你一樣,我也沒有什麽運氣,所以我必須依靠其他東西來彌補。”他的舌頭有些大,不過我還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你知道麽,當你拿到


    牌,翻開的一剎那,出現的牌究竟是靠什麽決定的?是你的手,因為那是你身體第一個碰到牌的器官,所以,我們摸牌的手最重要,其次才是你的技術。至於老千,


    那隻是幼稚的把戲,和魔術一樣,我們要學,但是不能用,我們學是為了拆穿他們,什麽小搬運法啊,投桃報李啊呀,夾帶之類的,都要了解。”師傅突然說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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