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米酒和醋?”我好奇地問。


    “我隻是將幾十年前的畫痕勾勒出來罷了,那女孩臨死的畫當然留著不少的怨氣,米酒是可以捕捉到那些東西的,而我的血隻是為了固定住並且讓它實體化罷了。”紀顏解釋說。


    出去的時候,街道上到處懸掛著標語,電視裏也提醒著我們,今天是七月七日。(畫頭完)


    謹以此文,紀念那場無意義戰爭死去的人,不要去說什麽抵製日漫,日製產品,那樣沒什麽意義,我們要做的,是讓這個國家真正強大起來,而不是消極的去逃避。


    第七十四夜:丹緣


    立夏以後天氣逐漸炎熱了,一想到真正的夏天還沒到來,已經陸續看到有人被熱死的新聞就覺得煩躁。


    在辦公室裏的大家都在死撐,繃緊了的臉像擰到底的發條隨時都可能迸發。沒有什麽比大熱天沒空調更難受的了。尤其是八個人和八台電腦擠放在一個十幾平方米的空間裏麵。沒有人說話,說話隻會更熱,沒人抱怨,抱怨隻會浪費自己的體力。埋頭幹完然後走人是大家難得達成的共識。我一邊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一邊校訂著稿件,可是隨後接到的電話卻讓我無法安靜下來,而是立即請假往紀顏家裏趕去。


    電話是李多打來的,話筒裏帶著哭腔的她說紀顏忽然暈倒了,而且送到醫院也診治不出什麽,隻能打著鹽水躺著。現在李多都慌了,隻好打電話給我。


    我向來認為中國的西醫是有意無意的騙子,他們喜歡走有自己特色的路子,於是聰明的他們發明了中西醫,或許是變形金剛看多了,天真的認為凡是合體的都是強大優秀的,無奈治病這東西卻不能這麽簡單拿的來看,所以當他們遇見診治不了的病就會拿出一堆我們老百姓看不懂的名詞來忽悠我們,小到傷風感冒,大到手術開刀,以牟利為本,以治不好為宗旨。隻是奇怪某些人卻高喊著西醫是世界的醫學,可惜他忘記了但凡是世界的,到了中國都會多少帶著點中國特色,如同銀行一般,收費向國際靠攏,而服務卻要有本土情結。


    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居然見到了另外一個許久沒見的人。


    紀學,紀顏的堂叔,本來就不喜歡走動的他加上在怨崖那次事後失去了一條腿,他本來更不可能來到這裏,可是他究竟還是來了,而且來的如此湊巧。


    紀學的臉依舊消瘦,深陷的眼睛卻很有神,他沒有用拐杖,在旁人看來哪裏能瞧出他的一條腿是假肢?雖然我知道有一位美國黑人可以一條腿跳街舞,而且很不錯,不過畢竟是少數。


    “我是來救他的。”紀學看了看緊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紀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紙包,裏麵似乎包裹著什麽東西。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些小藥丸,大概指甲蓋一半大小,一個個圓溜溜的,隻不過包裹的紙張接觸到藥丸的部分都變成了淡藍色。


    “把這些按每天一粒服下,四天後再把這包藥粉合水吞下就沒事了。”紀學又拿出一包東西交給我,我則遞給了李多,李多擦著眼淚,連忙點著頭,把兩包藥收好。


    我看了看紀顏,既然有李多照顧,我自然沒事了,紀學正想離開,卻被我攔住了。


    “能告訴我那是什麽麽?”我問到,紀學看了看我。


    “不能。因為你沒必要知道。”他微笑著回答,我如同喝水被嗆到一樣。


    “不過據我所知,那些藥丸的毒性很大吧,否則也不會把白紙變成淡藍色,你交給李多最後一包東西是解毒劑麽?”上次和落蕾去拜訪她的外祖父,老人家曾經提及過一些,我也暗自記下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聊下,或許你作為小四的朋友,我不該隱瞞你,前麵的話我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紀學的態度非常爽朗,反到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我們兩個來到了醫院外麵的一個供人休息的茶座。


    “我討厭呆在醫院,因為不僅僅有濃烈刺鼻的藥味,還有死者和生者糾纏的怨念,或許你感覺不到,但我多呆一秒,都讓我窒息。”紀學走出醫院臉上帶著輕鬆,他走的如此之快,居然我都跟不上他,我瞟了下他的腿,要不是我上次親眼所見,真無法相信。


    “在告訴你那些藥丸的事情前,我想先說一個關於煉丹的故事。”紀學點了兩碗茉莉花茶,他一邊品茶,一邊說著故事,那些話仿佛帶著茉莉花的清香,在我耳多邊上迴蕩開來。


    在我還是幼童的時候,就被我的父親告知,無論以後出現什麽情況,我的堂兄——也就是紀顏父親的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死了,那我就要接著維護他的兒子,這也是分家的使命。


    那時候村子裏來了一位江湖郎中,一個赤腳醫生,操著一口濃重的江浙口音,他不住在村子裏,也不知道生活在那裏,隻是經常來村子晃蕩,不過與其他醫生不同的是,這個人卻穿著一身道袍,雖然那藍色的道袍已經被油漬和泥巴弄得汙穢不堪,但他絲毫不介意,依舊穿在身上。這個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精神很好,雖然偏瘦,但是無論如何都挺直著細長的腰杆,兩條眉毛很長也很整齊,直直的朝兩邊太陽穴延伸出去,一雙鷹眼平時總是半閉著,懶懶的,不過睜開的時候卻很有威嚴感,方而狹長的下巴一旦吃飯就一上一下的抖動,他的鼻子左側到嘴唇下麵有一道很深的傷痕,導致一說話嘴巴就有些歪,若是情緒激動就歪的厲害,不過那傷痕看上去像是劍痕,他自稱用劍很厲害,尋常人近不得他身邊三尺,殺人隻需一劍而已,所以我們叫他一劍道長。村裏人開始總是喜歡戲耍他。說他既然用劍厲害,為何臉上還著了這麽厲害的一下。道長總是揮了揮大而寬闊的袖子,撇撇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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