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臉漢子結印,琉璃忽然發現本是明亮的天光卻變的昏暗起來,直至眼前一點光也無。


    這種感覺就像是瞎了一般,讓琉璃有了一刹那的慌亂。


    她的心跳的亂了節拍。


    這種感覺她以前經曆過,那是多年以前她家被滅門的時候,她也是忽然就看不見了,這種慌亂的感覺一模一樣。


    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她不想在體驗這種無助的感覺,心中一股不甘升起,一股熱血直衝她的眼睛,讓她頭痛的眼淚直流。


    隨著眼淚的衝洗,她的眼前漸漸的有了一絲光亮,她又能看見了。


    她眼前的畫麵漸漸清晰,她看到黑臉漢子掐住了川崎的脖子。


    她又看向奈良櫻落和奈良山原的方向,卻見剛剛還打的難解難分的兩人,卻是停了下來。


    奈良櫻落和奈良山原如瞎子一般摸索著前進,他們竟也看不見了。


    甚至包括了不遠處的佑助和老鋤頭,他們也被影響了。老鋤頭甚至無助大喊:“我的眼睛怎麽看不見了,怎麽回事?”


    她又看向那黑臉漢子。


    那黑臉漢子背對著她,此時忽然轉身,看了一眼她。


    她心中一震,假裝伸出雙手摸向眼前的空處,假裝自己又瞎了。


    黑臉漢子掃了一眼琉璃,以一種俯視弱者的不屑眼光看了琉璃一眼,然後才對麵前的川崎說道;“川崎兄,你還是慢了一步。”


    “輸在三浦家次子三浦暗的手裏,這不算什麽丟人的事情。”川崎本要隱入空間,但還是慢了黑臉漢子一步。


    這黑臉漢子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來自貴為幕府十三守護之一的三浦家。


    另外三浦家的黑暗秘術專克奈良家的影子秘術,畢竟當黑暗降臨時,影子都將不複存在。


    誰也沒想到,這次絞殺奈良櫻落的隊伍中會有十三守護的人,看來幕府是玩真的。


    從另一方麵來說,三浦家的出手,也代表了幕府的權力鬥爭已經白熱化了。如按常理,奈良櫻落牽扯到奈良家和山中家,如無必要十三守護沒必要親自下場。


    盡管奈良家對外說奈良櫻落已經退出奈良家,但是奈良櫻落畢竟流的是奈良家的血。


    而在此複雜的關鍵時刻,奈良山原的出手就更值得玩味了。奈良山原到底是代表他自己絞殺奈良櫻落,還是代表奈良家的態度。


    一切如迷一般,等著奈良櫻落去解開。


    “我無意殺你,你隻要答應不插手奈良櫻落的事情,我可以放了你。”三浦暗單手抓住川崎的脖子,一臉的玩味。


    “如若為了求生,放棄任務,這不是我的忍道。”川崎慘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三浦暗剛要用力,忽然手僵在那裏,整個眼神空洞了下來。


    “幻術?”假裝看不見的琉璃,隻能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場中的情勢。很顯然,隱在暗處的京都其他忍者出手了。


    但即使三浦暗中了幻術,依然死死的抓著川崎的脖子,強的可怕。


    局麵僵持住了。


    “該怎麽辦?”琉璃在心中問自己,難得迷茫起來。


    ……


    奈良山原和奈良櫻落都看不見了,但是兩人卻都很鎮定的呆在原地,沒有慌亂,也沒有盲目動手。


    奈良山原是靠著老辣的戰鬥經驗才如此鎮定,因為他知道是三浦暗施展了秘術。這個秘術是在一定範圍內無差別的致盲對手,他以前也教過奈良櫻落這個秘術的應對方法。


    奈良櫻落保持鎮定的方式是因為他本身的性格使然,十來年的練習,已經讓奈良櫻落的情緒很難有過大的起伏,隻要再進一步,就是心無外物之境界。


    不管外在的環境如何變,兩人都是要繼續這場體術比鬥,不死不休。


    “繼續。”奈良山原先出聲,摸索著朝著奈良櫻落的方向而去。


    “來吧。”奈良櫻落也尋著奈良山原的方向摸索而去。


    當眼睛看不見時,比的就是純粹的對於體術的本能,還有敏銳的五感。


    手刀和拳頭相碰的那一瞬間,兩人的戰鬥又開始了。


    奈良山原的手刀在接觸到奈良櫻落拳頭的那一刻,立馬撥開奈良櫻落的手臂,乘勢就是一個逆手刀斬脖頸,要的就是先發製人。


    奈良櫻落憑著本能接下這記手刀,但是迎麵的破風聲讓其本能的一個側閃,躲過了迎頭的一招手刀下劈。


    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奈良山原的手刀更具威脅,一個不好就是手腳分離的下場。


    奈良山原感受到迎麵的拳風,故技重施又是一個撥臂手刀砍頸。


    這次奈良櫻落沒躲,而是精準的捏住了奈良山原的手臂,一記短距離衝拳打向奈良山原的頭部。


    奈良山原側頭躲過的瞬間,上段手刀格擋住這一拳,但奈良櫻落的拳又到了。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奈良櫻落越打越順,越打越流暢了。不得不暗自感歎奈良櫻落好強的適應力,這天賦有點變態了。


    即使身為奈良櫻落的忍術老師,他也對其刮目相看,畢竟他以前教導奈良櫻落時,奈良櫻落的表現普普通通,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


    “這個家夥在藏拙。隱藏的真深啊,怪不得奈良家的老家夥一直想除掉他。”他心中想著,奈良櫻落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


    這一拳打向胸口,他放棄了用手刀硬拚的打算,因為手刀的砍擊雖然威力巨大,但是露出的空門也大,一旦失誤,就會被反製,他不願賭。


    他用了中段手刀內格擋擋住了這一拳。


    剛想反擊,奈良櫻落卻是挑開了他的手,並用手肘壓住了他的手臂,並順勢背拳反抽。


    看不見奈良櫻落變招的他,驚歎於奈良櫻落是怎麽出手轉換的。


    來不及細想,這一拳已經穩穩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讓他氣血翻湧不止。


    他正欲退,奈良櫻落卻是扯住了他的衣角,一拉一扯之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奈良櫻落前踢擊胸。


    這一腳勢大力沉,顯示著奈良櫻落無與倫比自信。


    他骨斷經折,血氣上湧,嘴中已經有鮮血溢出。


    他不敢顧忌心口的疼痛,已經感受到了奈良櫻落迎麵而來的拳風。


    奈良櫻落一旦占得先機,那種壓迫力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憑著本能側頭的同時,用推臂攔擋截擊這一拳。


    如若是木旅白能攔截這一拳已經是不錯,但奈良山原非常的老辣,他即使雙眼看不見,心中卻有算計。


    奈良櫻落剛剛扯衣踢腳,又出拳砸臉,變招肯定沒那麽順暢,此時定是中門大開,於是他毫不猶豫一記手刀砍向了他預想中的奈良櫻落的胸口。


    手刀入肉,他知道他砍中了,正要發力,但胸口的疼痛感直衝腦海,他並沒有能切的更深,忍著痛,換手衝拳打在奈良櫻落的胸口。


    這一拳卻是沒中,他感受到了奈良櫻落推擋的力道。但是他咬牙發力,不顧一切推進,一拳還是打了進去。


    他剛打到奈良櫻落的胸口,還未追擊,奈良櫻落的側踹卻是將他踢飛。


    兩人蹬蹬瞪的後退。


    兩人的腳踩在青石板上那令人牙酸的聲音各自暴露了雙方的位置。


    奈良山原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知道奈良櫻落已經衝了過來。


    他用聲音判斷奈良櫻落離他的距離。


    奈良山原躲開奈良櫻落的正手衝拳,背拳反擊打在奈良櫻落胸口受傷的位置,雖然隻是擦到,但是他聽到了奈良櫻落的悶哼聲。


    他心中大喜,連忙追擊,刺拳直衝,卻被奈良櫻落架住,同時他感覺到奈良櫻落正在快速欺進,連續的拳頭的如雨點一般打在他的胸口。


    他聽到很多脆響,知道肋骨大概是斷了。


    他以手刀逼退奈良櫻落。


    兩人沒有再攻擊,都在調整呼吸。


    兩人都已力盡,皆是強弩之末。


    奈良山原已經沒有了硬碰的底氣,開始打起了心理站。


    奈良山原踢起地麵的一顆石子踢向奈良櫻落的方向。


    感覺有破空聲,奈良櫻落揮拳便打,一拳將石子擊的粉碎。


    奈良櫻落正要收拳,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被奈良山原的雙手擒住了。


    接著奈良山原就是過肩摔將奈良櫻落摔在地上。


    奈良櫻落被摔的七葷八素,剛要反擊,又被奈良山原鎖住手腕,又是一個拋摔。


    奈良櫻落又被狠狠砸在地上。


    奈良山原得勢不饒人,借力空翻擒臂拋摔。


    很顯然奈良山原改變了戰法,他摔完正要繼續摔,卻發現奈良櫻落卻是用了小孩子的手段踩腳。


    “黔驢技窮了嗎?我的好學生。”奈良山原嘲諷道。


    奈良櫻落不回答,而是用腳背狠狠的碾壓奈良山原的腳指頭,痛的奈良山原臉都變形了。


    奈良山原此時還不忘用捆手臂疊手腕的方式鎖奈良櫻落的手臂,妄圖故技重施。


    同樣的手段,奈良櫻落不會上二次當,奈良櫻落卻是同樣的反扣住他的手腕,鎖住了他的手臂。


    兩人角力拖拽間,奈良山原踢向奈良櫻落踩腳的腿,妄圖破壞奈良櫻落的下盤平衡。


    奈良櫻落的腳被踢開,卻是順勢勾起了奈良山原的另一隻站立的腿。


    奈良山原半跪在地。


    奈良櫻落抓住了這難得的破綻。


    他勾腿,拉手臂,繞頸,反扣,按脖子,幾乎一氣嗬成的將奈良山原鎖在了他的身前,而且還是半跪的姿勢。


    “老師也好,三叔也好,您輸了。”奈良櫻落的聲音平淡的響起在奈良山原的耳後。


    “你贏的並不光彩。”奈良山原很是不服的樣子。


    “別掙紮了,這鎖你解不開。”奈良櫻落搖搖頭。


    這種關節技,一旦鎖住,幾乎很難打開,他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勒死奈良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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