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書笑得往後仰:“我這叫合理行使男朋友的權利。”


    合拍的人,即便隻是閑聊幾句,都會身心愉悅。


    邵奕書出去做飯後,何曼琪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後就沒多少睡意了。


    她刷了會手機,主動關心了下李曉蕊和方琳。


    今天她發燒了沒能過去,倒是唐一亭和方琳都過去了。


    群裏,方琳回複道:“曉蕊挺好的,睿睿發燒又退燒了,問題也不大,不用擔心。”


    “那就好,明天我看看身體情況,好點的話也過去一趟。”


    雖說她們幫不上太大的忙,但陪陪李曉蕊,防止她一個人胡思亂想還是可以的。


    反正都有空,互相扶持,應該的。


    當晚夜裏,小歡歡發燒了。


    何曼琪趕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兒童可用的藥給她吃了,然後貼上退燒貼。


    小歡歡也特別特別懂事,藥那麽苦,她直接一口悶了。


    邵奕書趕緊把糖豆塞進她嘴裏:“甜的,不苦了。”


    苦被甜中和掉,何曼琪又喂她喝了點水,才抱著她睡了。


    下半夜小歡歡退燒了,何曼琪第一個發現,馬上撐起身子。


    “怎麽了?”


    邵奕書也跟著醒了。


    “出汗退燒了,得給她換衣服。”


    邵奕書馬上道:“你躺著,我去拿衣服。”


    他輕車熟路地從衣櫃找出小歡歡的睡衣,又動作輕柔地給換上。


    “睡吧,我注意她。”


    “嗯。”


    何曼琪也是困,上了個廁所回來,又睡了過去。


    一夜過去,小歡歡退燒了,何曼琪睡得也還行,隻有邵奕書,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何曼琪醒來,神清氣爽。


    “你陪歡歡再睡會,我去做早餐。”


    “還是我去吧。”


    他不願她受累。


    “我都快好了,沒你想象的那麽嬌氣。”


    最後還是何曼琪去做了早餐,簡單的青菜瘦肉粥,卻藏著滿滿的幸福感。


    眼瞅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唯有喉嚨不舒服,何曼琪又想去醫院看看李曉蕊。


    但李曉蕊卻在群裏讓她們都別去了。


    “我又不是重病,哪用住那麽多天院。”


    “我媽就是小題大做,讓你們都奔波來,太麻煩了。”


    “我今天就回去了,別擔心我會想不開,我還有睿睿呢,我會好好的。”


    她自己的事,她要自己解決了。


    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葬禮一切從簡。


    賀爸一夜白了頭,直接申請退休了。


    他其實早就可以退休了,但疫情人手不夠,他就一直去上班。


    直到賀峰猝死,他才發覺自己這些年來,真的忽略家庭太多太多了。


    賀峰這麽年輕的身體都熬不住,他這一把老骨頭,又能好到哪去呢?


    離職前,賀爸要求全家人都做了最詳細的身體檢查。


    郭翠蘭經常憂慮失眠,心髒不好,腸道有息肉,直接給割了。


    李曉蕊倒沒什麽大問題,但她有點產後抑鬱。


    再加上經曆老公猝死,她這狀態最好是得去做一下心理輔導。


    賀爸也就有些老年人的基礎病,他是該休息了,然後好好地培養孫子。


    郭翠蘭還在恨李曉蕊,她過不去那道坎。


    也是因此,她看李曉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橫豎不順眼。


    李曉蕊給賀峰挑了張比較帥氣的照片當遺照,郭翠蘭都得奚落她是不是這樣就開心了。


    明明家裏保姆育兒嫂圍著她和孩子轉,她就作,就往外跑。


    如果不是她,賀峰怎麽會死呢?


    肯定不會的。


    “你就是殺死我兒子的凶手,你給我兒子償命!”


    郭翠蘭猛地撲上去掐住李曉蕊的脖子,用力搖晃。


    李曉蕊擦相框太入神,突然被掐住脖子,嚇了一大跳。


    相框從手裏滑落在地,哐當碎裂。


    李曉蕊抓著郭翠蘭的手用力扯著:“放手!”


    可失去兒子的痛苦早就擊垮了郭翠蘭,她理智全無,眼球突出,恨不得把李曉蕊生吞活剝了。


    李曉蕊的痛苦,隻會比郭翠蘭多,絕不會比她少!


    郭翠蘭能用她泄憤,那她的痛苦又該與誰說?!


    脖子被掐緊,喉頭癢痛,氧氣盡數被隔絕。


    她張著嘴,用盡力氣抓住郭翠蘭的頭發,狠狠一扯。


    “啊!”


    郭翠蘭吃痛,手上的力道鬆了點。


    氧氣盡數灌入肺腑,李曉蕊嗆得咳嗽。


    可拽著頭發的手,卻依舊捏緊。


    她不肯放手,硬生生扯下了郭翠蘭一大把頭發。


    郭翠蘭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顧不得掐死李曉蕊,而是顫巍巍地摸了摸頭。


    頭皮出血了,鮮紅的血,讓她漸漸回過神來。


    “李曉蕊,你要造反是不是!”


    李曉蕊將手裏的頭發扔回郭翠蘭身上:“隻許你殺我,不許我反擊,你真以為你是土皇帝嗎?


    以前我不想賀峰難做,所以我處處忍讓你。


    可現在賀峰死了,他死了!我還忍個屁啊忍。


    郭翠蘭,我早就受夠你了,賀峰的死和你也脫不了關係,你也是凶手!”


    壓抑了許多年的怒氣瞬間開閘泄洪,李曉蕊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無所畏懼了。


    她指著郭翠蘭撕聲罵道:“如果不是你隔三差五找賀峰碎碎念告狀,說我這不行那不行。


    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辦百日宴,我也不會因此和你起衝突,更不會時不時給賀峰打電話。


    我們都是劊子手,誰也別指責誰,再怎麽指責,賀峰也活不過來。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吧,你滿意了嗎,啊!”


    賀峰的死,她們都是推波助瀾的凶手。


    郭翠蘭跌坐在地上,捶胸痛哭。


    李曉蕊細白的脖子漸漸浮現一圈紅痕,她緩緩地蹲下,與郭翠蘭平視。


    脖子很痛,她說話無異於在刀刃上漫步般痛苦。


    “媽。”


    李曉蕊眸色複雜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從來都沒壞心,但你專橫獨斷,不聽別人的意見一意孤行。


    甚至是陽奉陰違,堅持己見,就是最大的惡。


    當然,我也有錯,我該再嚴厲點拒絕你,和你講道理。


    而不是在你這受了委屈,就向賀峰大吐苦水。


    媽,賀峰已經走了,他不要我們了。


    可我們還有睿睿,我們得振作,就當我求求你了,我們都清醒點,冷靜點,把賀峰的葬禮辦好,好嗎?”


    郭翠蘭淚眼婆娑地看著李曉蕊,終於忍不住靠著她,說了句對不起。


    隻可惜這句對不起,來得太重了。


    婆媳倆鬧的這一出,兩人都默契地沒告訴賀爸。


    而育兒嫂給小睿睿試了許多款奶粉後,終於有一款是小睿睿願意喝的了。


    小家夥仿佛也知道家裏發生了大事一般,吃飽就睡,不像之前那般哭鬧了。


    賀爸一手包辦了賀峰的葬禮,前來吊唁的也隻有幾個親人和曾經的同事。


    悲傷彌漫充斥在別墅的每個角落,所有人的心情都異常沉重。


    領導和賀爸私下談了賀峰的賠償款,具體賠了多少李曉蕊沒問,這個錢,她也不想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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