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無利不早起的生物,更何況這便宜前夫還自己開律所,他並不缺錢。


    不缺錢,自然也不會缺女人。


    他生個自己的娃兒,不比和前妻搶孩子更容易麽。


    指望家暴男突然良心發現,嗬嗬,別傻了。


    當初邵奕詩之所以能順利離婚,全是因為蘇博文這個兒子機靈。


    蘇騰恨透了這個兒子,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麽爽快放棄撫養權。


    時隔多年,蘇騰和蘇博文更是沒有半點父子感情了。


    那蘇騰還這麽大費周章回來想挽回這個兒子,何曼琪隻能想到他不能生了。


    沒得選了,總不能絕後吧。


    邵奕詩不解道:“可他能生啊。”


    當初她和蘇騰沒結婚多久就懷上了哇,足以證明蘇騰那能力齊全。


    何曼琪揣測道:“那是以前,說不定他離婚後浪得很,把自己搞殘了呢?”


    “但他好像有女朋友,我想不明白。”


    何曼琪又猜測到:“那也許他有女朋友後依舊死性不改家暴女朋友,然後這女朋友是個狠角色,奮起反擊把他給閹了呢?


    他那麽垃圾,不能生也是報應,你該幸災樂禍地開香檳慶祝。


    慶祝完之後呢,再和博文談談,他當年才七八歲就能救你於水火,你怎麽知道他現在不向著你了?


    你得相信你的孩子,他現在隻會比以前更懂事,更厲害,更想保護媽媽。”


    經過何曼琪這麽一說,邵奕詩也不想那麽多了。


    邵奕書回來,邵奕詩就帶著蘇博文回去。


    母子倆並肩走著,12歲的小蘇博文,已經快一米六了。


    再過一兩年,說不定就比她這個媽媽還要高了。


    她的兒子在長大,在變得越來越優秀。


    蘇博文不自在地側頭:“媽,你今天好奇怪,你是不是有心事?”


    邵奕詩垂眸:“是有點事,關於你爸的。”


    “錯了,我沒爸。”


    一提到蘇騰,蘇博文就很抗拒。


    “我隻有媽,你再說錯我就生氣了。”


    見他這反應,邵奕詩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哪有孩子不需要父愛,她就怕蘇博文是顧及她的感受,所以才這麽懂事。


    太過懂事早熟的孩子,會活得很累。


    但她又改變不了什麽,她沒法給他變出一個合格的新爸爸,她隻能盡自己所能加倍對他好。


    “行,就是蘇騰,他最近找我說可以給你更好的資源,想把你帶回身邊撫養。


    那兩個老的,也頻頻對我示好,我覺得你有知情權,所以和你說一聲。


    博文,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媽尊重你的想法。”


    蘇博文翻了個白眼:“媽你是不是傻,我們和他們早八百年斷絕關係了,這關係不是他示好就能修複的。


    就像你身上的傷,就算好了那疤痕還是很刺眼,一看到我就難受,不是說不流血了就能當沒被他打過的。”


    邵奕詩眼神微微閃動,強扯出一絲蒼涼的笑意。


    蘇騰家暴她其實沒多少明麵上的傷,那些疤痕,都是她察覺自己狀態不對,為了保持清醒自虐留下的。


    “是啊,你說得對,真是媽媽的乖兒子,有你向著媽媽,不管他們有什麽陰謀,媽媽都不怕了。”


    蘇博文別扭地牽著她的手:“怕什麽,現在和以後都有我保護你。”


    邵奕詩看著他那仍舊稚嫩的身軀,心裏卻暖得很。


    她的兒子,打小就是個男子漢。


    與此同時,何曼琪把玩累的小歡歡倒騰好睡下,又輕手輕腳去邵奕書的房間找他。


    邵爸邵媽已經睡了,家裏靜悄悄的。


    但邵奕書卻沒有絲毫顧忌,總對她動手動腳。


    何曼琪將他湊近的臉推開:“別發春,我有正事和你說!”


    邵奕書摟著她,不肯鬆手。


    “春宵一夜值千金,有什麽事等會再說。”


    可何曼琪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眼底的柔情蜜意,全被陰冷煞氣取代。


    “你說什麽,蘇騰想要接走博文?”


    何曼琪點頭:“對啊,我聽你姐說得有點擔心,接下來你得多關心一下你姐,別讓她一個人單打獨鬥。”


    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感覺,何曼琪深有體會。


    大姑姐這麽好,她不想她再被渣男二次傷害。


    邵奕書身上的冷意又消散,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琪琪你對我姐真好,那你早點睡吧,明早帶你出去逛逛。”


    他不膩歪了,何曼琪主動親了親他的嘴角:“晚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即便是最親密的關係,也要給彼此留有一定的空間。


    所以邵奕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也識趣地不問。


    何曼琪回房陪小歡歡睡,但有點失眠。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做噩夢了。


    她夢到自己為了離婚,被楊旭林千刀萬剮,女兒也被削了四肢,變成了人彘,渾身是血,哭著喊媽媽我疼。


    她趴在地上,拚命地爬向女兒。


    潔白透亮的客廳地板上,被拖出一道血痕。


    可就在她要觸及到孩子時,楊旭林卻獰笑著一刀砍了女兒的頭。


    “不要!”


    何曼琪被嚇醒了,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媽媽……”


    小歡歡也被嚇醒,害怕地摟著她的腿。


    何曼琪本能抬手輕輕拍她的背,當碰到溫暖的女兒時,她漸漸從夢境回歸現實。


    還好,那是夢。


    嚇死她了。


    “乖,媽媽在,繼續睡吧。”


    何曼琪又躺下,把孩子圈在懷裏。


    後半夜,她睜眼到天亮。


    這個夢太真實了,離婚這個詞,真的是一提到,就夢魘。


    周六邵奕詩又來了,何曼琪主動說下廚,實際上是想把空間留給他們聊邵奕詩的事。


    邵媽想幫她打下手,不想她累著。


    何曼琪說:“阿姨,你把我當自家人,就別總是那麽客氣。


    你太客氣的話,我也放不開,總覺得自己像外人的。”


    邵媽忙道:“那不是,你怎麽會是外人。


    那行,你看著做,實在忙不過來就喊我。”


    “好,阿姨你就等著嚐嚐我的拿手菜吧。”


    當初在楊家時,何曼琪天天一個人帶孩子,還得準備一家人的飯菜。


    她在廚房,就像魚兒在海裏,遊刃有餘著呢。


    紅燒排骨,香煎魚塊,芥藍炒魷魚,每一樣,都色香味俱全。


    而此時,邵爸邵媽房間裏,邵奕詩被父母弟弟再次盤問了。


    即便她再三說沒事,能解決,邵媽都擔心。


    “你要能解決,當初怎麽還被他打了那麽久,不行,你得把他約出來說清楚。


    什麽人啊這是,當初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能讓他坐牢!”


    “你冷靜冷靜,咋呼得我頭暈。”


    邵爸拉邵媽坐下,同樣說著關心的話。


    邵奕書也說:“這事早點解決的好,姐,你約他明天見一麵。”


    邵奕詩隻能照辦,給蘇騰打電話。


    蘇騰一聽約他見麵,一口答應了,還說了很多令人惡心的甜言蜜語。


    邵奕詩直接給掛斷了:“好了,其餘事明天當麵談吧,我先出去看看曼琪需不需要幫忙。”


    她不太想一直聊前夫。


    何曼琪做飯速度很快,兩個灶一起發動,半個小時四菜一湯就上桌了。


    兩個小的聞到香味從書房出來,一家人圍著大圓桌吃飯,都默契地說近期的趣事。


    晚上,何曼琪回了自己家。


    周日她要去機構上課,因為升中級班的學生不多,所以她索性把學生分給其他老師了,自己隻上初級班。


    也是因此,輕鬆很多。


    她有更多的時間,去把生活過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夢到楊旭林的緣故,晚上準備睡覺時,楊媽居然給她打電話了。


    何曼琪也鬼使神差地接了:“你好,有事?”


    楊媽哭得聲音變鴨公嗓:“曼琪啊,以前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媽讓你打罵回去好不好。


    媽求求你了,救救旭林吧,他快死了啊,隻有你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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