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也非常高興,“老頭子啊,我們子健出息了!那車間裏的小班長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那都是選車間裏最能幹、最得人心的人,才能當的。”


    “老伴,今天晚上做紅燜肉,慶祝一下,我要跟兒子喝兩杯!”李爸爸平時很少喝酒,除非是年節時。


    李媽媽打了李爸爸一下,“這老頭子,你怎麽糊塗了?兒子剛說晚上班組聚餐!”


    李爸爸一拍腦門,笑著說:“說話不走大腦了,兒子當班長,我這個當爹的太興奮了!今天晚上不慶祝,明天晚上做紅燜肉!”


    李媽媽說:“不行,我兒子都當班長了,這麽大事,在家吃頓紅燜肉怎麽行啊?明天去大食堂,點兩桌,慶祝慶祝!”


    彭艷也贊成,“行,媽,我同意去大食堂!咱家可算有個大事,在家吃不夠重視,明天去大食堂吃!”


    李家的親戚都在外地,這麽遠也沒法通知。親戚隻叫了彭艷娘家的人,其他就是李子健和彭艷的同學了,總共辦了兩桌。


    王美琳說:“子健是我們班同學裏麵第一個當官的,來,我們幹一個,祝賀子健前途無量!”


    李子健不好意思了,“就是個小班長,不算官,不算官!”


    王美琳說:“班長怎麽能不算官呢?你這班長可是管著50多個人呢,這可是正經的官啊!來,來,子健,同學們,幹!”


    當天在大食堂吃的飯,一桌點了8個菜,紅燜肉、青椒肉段、炸茄盒、地三鮮、紅燜肘子、小雞燉蘑菇、家常涼菜、香腸。這8個菜,在那個年代,可都算是硬菜了。


    飯桌上,就有人問了,“楊威怎麽沒來?子健當班長了,楊威也不說來慶祝一下?”


    王美琳說:“楊威在忙著掙錢呢,沒有時間來啊!”


    同學們一聽,紛紛上前詢問:“美琳,楊威掙什麽錢呢?”“楊威那不務正業的主,還能掙著錢?”“說別人掙錢,我信,說楊威掙錢,打死我都不信。”


    王美琳正經八百地說:“楊威現在不僅是掙著錢了,而且掙的還是大錢!”


    任明軒也不信,“美琳,你就別拿楊威開玩笑了,他那一天遊手好閑的人,不花錢就不錯了,掙錢根本是不可能的。”


    王美琳也不賣關子了,“同學們,我告訴你們吧,楊威現在跟賀小子在做立體字,光是在我們工會,楊威就掙了1000塊錢。現在,宣傳部又向他們訂宣傳板了,這次掙的更多!”


    大家鬧堂一笑,“楊威這算啥本事?是人家賀小子寫的字好,真正有能耐,真正能掙錢的是賀小子,不是楊威!”


    王美琳依舊在替楊威說話,“大家別總說楊威不好。賀小子再有能耐,沒有楊威的支持,他也幹不了這大事。現在賀小子主要是寫字,楊威主要是刻字,賀小子離了楊威,轉不起來!”


    有人問了:“王美琳,楊威真掙了1000塊錢了?”


    “那可不,是我領著他倆去財務那裏結的帳,實實在在的1000塊錢,足足裝了半兜子。”那時最大的票是10塊錢,1000塊錢可不是得半兜子嘛。


    眾人這時都開始羨慕起來,“楊威這麽有能耐呀,能不能把我們也帶著掙點錢啊?”


    王美琳說:“你以為那立體字是那麽好刻的呢?賀小子寫字好看是一方麵,楊威也得刻的好,二者缺一不可。之前我們工會也刻了幾個字,那字刻的那叫難看啊,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而楊威他們刻的呀,誰見誰說好!這就是人家的絕活,這個錢就該著人家楊威他倆掙。”


    彭艷從那桌過來,見李子健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一聽,才知道同學們說的是楊威。彭艷舉起酒杯,“來,來,來,同學們,今天是喝酒的日子,掙不掙錢,咱們照樣有酒喝。咱們個個都是大國營,鐵飯碗,總比那臨時工要穩定的多。來,來,幹杯!”


    在克山縣找的第三天,終於有人見過照片上的人了,“這是老苑家來的那個女大夫,我天天都能見到她!”


    徐鵬濤喜出望外,馬上問道:“大哥,老苑家在哪兒?”


    那人指著,“老苑家就在後麵那趟房,西麵數第三家。”


    任明軒一聽,趕緊向後麵那趟房跑去。


    任明軒跑到了第三家,見有個阿姨正在院子裏澆水,“阿姨,寧以蓮在嗎?我找寧以蓮!”


    寧以澤隨後也跟了來,“阿姨,我們找寧以蓮!”


    裏麵的阿姨說:“寧大夫去後山采草藥去了,你們去後山找她吧!”


    高靜雅和寧媽媽寧爸爸也過來了,“以蓮真的在這嗎?”寧媽媽激動的聲音都哽咽了。


    “是的,媽,姐姐去後山采草藥了,我們快去後山!”寧以澤說著,就往後山跑去。


    後山很高,鬱鬱蔥蔥的,滿眼都是綠色。


    任明軒沖在最前麵,然後是寧以澤、徐鵬濤,還有任家寧家的人。


    “以蓮,寧以蓮,你在哪裏?”


    “以蓮,以蓮,你在哪裏?”


    “寧以蓮,寧以蓮,你在嗎?”


    大家邊走邊喊。


    寧以蓮正在采著草藥,恍惚地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再仔細聽,真的是有人喊她。寧以蓮直覺是有人找她看病的,於是,背起籃子就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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