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你還住以前住過的閣樓吧!房間我還給你留著。還是由綠珠照顧你如何?”


    樂晉話一說完,樂關就用八卦的眼睛看著他。


    容與慌忙應到,“好。怎麽方便怎麽來吧!”


    樂晉不顧樂關促狹的眼神自主的將容與送到了閣樓下。


    看著容與精緻的麵容在月光下格外溫柔淡雅,樂晉不免想起了樂關剛剛說的話耳根漸漸發熱,幸虧天色很黑閣樓下很暗看不清他已經通紅的耳根。


    他從未想過娶親之事,一直以國事抱負為先。但是,如果要娶得人是容與的話……不行!不行!想什麽呢!他一直都把容與當做妹妹看待,更何況人家兄長捨命相救臨終託付他卻打起了人家妹妹的注意!實在可恨!


    “你……早些休息吧!”


    樂晉看著容與走進閣樓轉身回了書房,樂大將軍已經在書房等他。


    見樂晉進來,他放下茶杯,戲謔的問道:“回來了?”說著他還上下打量了樂晉,說到:“確實是老大不小了,應該娶親了!我樂家一脈單傳你可要早點把人娶回來啊!”說著他又感嘆道:“還是我兒子省事眼光又好!都沒讓我操過心,這到了年紀自己把媳婦兒都找好了!”


    樂晉很是無奈,說到:“容與是我的妹妹!人家兄長捨命相救還臨終託付我怎能打人家妹妹的注意,我成什麽人了?”


    樂大將軍直接翻了個白眼,“還妹妹!妹妹怎麽了?當年你爹我娶你娘的時候連麵都沒見過!初次見麵就是掀蓋頭的時候!不照樣過得好好的還生下了你!再說了,人家兄長臨終託付就是放心不下妹妹!你不娶她怎麽照顧她?萬一她所嫁非人你怎麽跟人家兄長交代!


    況且,我跟你說,我挺喜歡那丫頭的!會醫術脾氣也好!多實在啊!我們這在沙場上渾的受個傷是常事,以後你回家直接就能讓你媳婦兒給你治了!多好!多方便!”


    樂晉聽不下去了,打斷到:“行了!您別說這些話了,人家臉皮薄,您這話給人家聽見了多尷尬啊!”


    樂大將軍從鼻孔裏哼出了聲,不屑道:“我告訴你,外麵不知多少野豬盯著我們家這顆好白菜呢!一不小心就被拱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樂晉哭笑不得,“您這是什麽比喻啊!”


    不知為什麽聽著這話,他竟是想起了陸任!傳說中的野豬……不!不!不!怎麽會這麽巧!不會的!……明天還是再問問容與她認不認識陸任吧。


    第二天一早,很早容與就醒了。她再怎麽神經大條這也是在別人家!她實在是睡不下去。何況昨天實在尷尬!想著還是早點告別回醫館吧。


    她本想直接去向樂晉辭行,但這麽早不知道他起來沒有,萬一打擾了別人的睡眠多尷尬啊!


    她又想要不留封信或者讓綠珠轉達?但這樣好像有點不禮貌,綠珠還不願意。她磨蹭了半天用過了早膳,詢問了綠珠才知道。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人家是軍隊裏出來的,習慣了早起怎麽還睡著!


    她詢問了綠珠,得知樂晉在書房一路問了小廝往書房尋去。


    樂府雖是將軍府,但樂府的書房實在精緻,周圍是一處處景致。據說這宅子之前是一位大官的宅坻,而且是一戶家底深厚的人家。那家人被判了罪,宅子被查封了。後來樂大將軍立了功,這宅子就被陛下作為賞賜給了樂關。


    她走著就看見簷下欄杆邊放著一盆一人高的長壽花。玫紅的花朵開的茂盛在一枝上開成了球狀,艷紅的色彩在要麽是綠葉要麽隻剩枯枝的冬日裏顯得很是喜人。靚麗的色彩讓人心情也不由的變好。


    容與站在一邊觀賞了一會兒,就聽見有清晰的聲音傳來。她找了一會兒發現這盆景後麵的屋子應就是書房了。


    她沿著牆壁搜尋著進去的門,卻聽見裏麵傳來的交談聲。


    “有人去過洛鄂那裏了?”


    “是。蔣家公子去過了。說是洛將軍猶豫不決,還提到了王將軍。”


    “猶豫不決?現在的上京就是一灘渾水,哪容得下他猶豫不決。他會下決定的,現在遲些也好,趁此機會也能看清該看清的人。


    隻是,倒是很久沒聽過人提王將軍了!”樂關感嘆道。


    樂晉疑惑的問到:“王將軍?是……我小時候很崇拜的那位?”


    “正是。他當年不顧妻兒獨自在家,父兄皆死在戰場上堅守在邊關,是真正的英雄啊!”


    樂晉疑惑道:“不是說……他通敵叛國了嗎?”


    樂關發出一聲嗤笑,“他會通敵叛國?傻子才信!”


    “那當初他……?”


    “當初信是洛鄂搜出來的,連筆跡都沒對就被當做了證據。其實那就是一張白紙,裏麵什麽都沒有!”


    樂晉驚道:“什麽!那陛下就信了嗎?都沒人站出來質疑嗎?就這麽任憑洛鄂栽贓國之棟樑!?”


    “陛下信了。正因為陛下信了所以沒人敢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陛下怎麽……”樂晉聞言緊緊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再怎麽看起來溫和仁善也是一個帝王,不容許有人有比他還高的聲望!所以晉兒,你也要謹記,萬事都要小心,伴君如伴虎啊!”


    樂晉沉默了一會兒,問到:“那……王將軍之後如何了?”


    “還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洛鄂栽贓了王將軍,我卻是賜毒酒的那個人。


    後來,隱約聽說他在臨死前將孩子託付給了沅陵姓穆的一個茶商,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再後來,我打了一場勝仗,陛下就把王家的宅子賜給了我。就是現在這座。”


    裏麵樂晉很是驚訝,外麵容與卻覺得渾身冰冷!


    沅陵穆家,如果她想的沒錯,那孩子就是……拂雲?那毒是洛鄂下的!原來一切的源頭竟在這裏!


    命運總是很奇怪,兜兜轉轉,讓一切被埋葬的東西都浮出水麵。


    ☆、第八十八章


    容與一時失神站在原地沒動。屋內又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容與恍然回神,整理好表情上前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樂晉看著門外的容與有些怔愣。


    容與直接說到:“我是來辭行的。已經打擾了一晚上,今醫館還要開業。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現在青天白日的,不會有什麽事的。再說你應該還有事吧!”


    樂晉沉默啃一會兒,直接走到她前麵。


    “走吧。”


    容與無奈,隻得沉默的跟在他後麵。


    樂晉沒讓人準備馬車,徑直領著容與走到了馬棚。


    馬棚裏一匹最引人注意的白馬見到樂晉到來開心的打了個響鼻。


    那白馬同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模樣很是神駿,見到樂晉四個蹄子不安分的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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