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就知道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親耳聽見,還是讓他心底刺痛,他抿了抿薄唇,斂住心神,柔聲說道“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你若是出了這皇宮,我會日夜擔心你的安危”


    她側過臉看他,淺色的眸子清晰地倒影著她的身影,被這樣專注的看著,讓她老臉一紅,尷尬的轉過頭去看向亭外的風景說道“我不會有什麽事的,別忘記了我也是有些資本的,你初掌皇權,百廢待興,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就不用再操心我了,我這麽大人了自己還是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她用長輩的語氣諄諄說道。


    “可是,我想天天看到你”他固執的看著她,即便隻是個後腦勺。


    感受到了灼熱的視線,張休休有些坐立不安,卻強迫自己轉過頭與他對視道“淺陌,我們一輩子都是好姐弟,好嗎?即便我出宮了,你也可是經常來看我的,就算你沒有時間,也可以召見我……”


    “休休,這蓮蓬倒是不錯,我給你采些來。”


    “離人淺陌,你這樣是逃避問題”


    他無辜的看向她,試探地說道“我不想你離開,這皇宮本就冰冷,如若你不在這裏,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張休休此時根本沒聽懂裏麵暗藏的意思,她以為他隻是單純的表達字麵上的意思,於是安慰道“就算我留在宮裏也幫不了你什麽,你放心,我會經常進宮來陪你的”


    他見她態度堅決,眸色暗了暗,低垂著眼睫,半晌後才說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議,我還有些奏摺要批覆,我叫人護送你回去”說完便站起身,喚了亭外的太監來,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看著那抹修長的明黃色身影消失在轉角,張休休哀嘆一聲,這都不知道是個什麽事。


    回到宮裏,屋子裏早已經打掃幹淨,經過一早上的折騰她有些累了,直接回到裏屋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她得好好想想怎麽樣才能出宮,可是思來想去,找不到什麽好辦法,隻得再做商議。


    這時候有宮女在屋外問道是否要用午膳,她喚人打開水,洗了手之後坐了片刻飯菜陸陸續續地擺好了,一個人吃一大桌子豐盛的午膳,又覺得這樣混吃等死其實還不錯,比較還有個皇帝弟弟罩著,可是想歸想,出宮勢在必行。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過得風平浪靜,就連離人淺陌也都沒有再來,張休休樂的清閑,隻是這封賞卻是從來沒斷過,幾乎每天不重樣,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奇花異草,窮盡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張休休每天穿著新衣衫,戴著不同樣的首飾,過著奢侈的土豪生活,隻是這新鮮勁十多天就過去了,於是她換上了最輕便的衣衫,天天躺在軟榻上看奇聞異談,稗官野史,做起了十足的宅女,她想如果不是因為這是皇宮,她會非常喜歡這樣的日子,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有時候熬夜看野史,導致她晚上睡得挺晚,基本上是倒頭便睡,所以一到晚上總覺得模模糊糊有人在她的床邊,有時候唇邊會感覺到冰涼的觸感,隻是醒來發現自己還流著口水,就基本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也就不曾放在心上。


    這一夜,洗了澡,穿了裏衣,沒擦頭髮便坐在軟榻上看書,很快的長頭髮便打濕了後背,於是她起身找衣服替換,這些事情原本是宮女在做,所以她對衣服的擺放不是很清楚,找了下沒找到到裏衣,倒是找到了前幾天她讓人給做的一件絲綢睡袍,這件衣服純屬是因為她覺的那匹淺藕色的真絲堆放在珍寶房裏很浪費,於是命人做了這麽一件,順便感受下喝著酒穿著真絲睡袍的富婆生活。


    她脫下裏衣,換上了睡袍,冰冰涼涼很是舒服,睡袍的款式很簡單,就領□□疊於胸前,兩條絲帶固定,行走間會露出小腿,放在現代來說算是很保守的款式了。


    很滿意的轉了個圈,躺回軟榻上,喚來人把昨日賞賜的番邦進貢的葡萄酒拿了出來,揮退眾人,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低飲。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與非?”一邊喃喃一邊淺酌,喝一會兒再看看野史,好不逍遙。


    月上柳梢頭,如水的光從敞開的窗戶裏流瀉了一地,她坐在月光中,長發被飛輕輕揚起,似夢似幻。


    原本沒有多少愁緒,卻被這樣的景色包圍而爆發出來,酒已喝了大半,絲毫不見醉意,畢竟這個年代的酒濃度並不高,跟喝果酒差不多。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她又喃喃念了句,扔了手中的野史,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了一圈,隻是明明沒多少感覺,為何看物件會有重影?她沒在意,反正已經揮退了眾人,醉了也沒人看見,於是她又倒了一杯,慢慢地喝了起來,她覺得現在能體會李白大師表達的意境了,無處排解無所事事的孤獨。


    一瓶酒見底,張休休終於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醉了,於是搖搖晃晃地從軟榻上站起來,向前走著標準的1字,剛挨著床鋪便躺上去滾了一圈睡著了,醉得人事不省。


    當黑影從窗戶中進來,便看見了床榻上大好的風光,係帶鬆鬆掛著,露出裏麵白皙的肌膚,下擺滑到了大腿處,堪堪遮住隱秘。


    黑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小心翼翼地上前走到床榻上,確定人已經深睡,那一直以來壓抑的興奮和欲~望向洪水一樣爆發而出,瘋狂地摧毀著他的理智,他跪坐在床榻上,拉過她軟軟的身~子抱在臂彎處,幾乎是克製不住的便啃上了那一抹嫣紅,唇齒間充塞著酒香,那一抹柔軟像是最甘甜的□□,隻是輕輕碰觸便要了他僅存的理智。眸色轉暗,他一直麵對她的溫柔全部不見了,世無其二的傾城容顏變得瘋狂,他幾乎是啃咬著她,手臂僅僅桎梏著,恨不得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裏,混進自己的血液裏,隻有這樣,隻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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