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群組成了嚴密的包圍網,horizon與savior還在與這些人糾纏。


    說實話沃斯普這樣的能力很麻煩,horizon本著不願傷人的想法,可想法終究隻是想法,被操控的遊客的數量太多,而且全然不懼起源騎士的戰鬥力,瘋狂地不斷衝撞上來。


    他們的動作完全超越了人體的極限,像是沒有痛覺的消耗品。撞擊力道之大,幾乎將自身的肋骨都撞斷,甚至像是野獸般撲上來用牙齒撕咬裝甲。


    可即使如此也無法撼動這些強化裝甲的起源騎士分毫,horizon雖然有傷在身,但隻是麵對遊客並無太大壓力。


    他輕而易舉地推倒麵前的十幾個擠來的遊客,而savior則是像一條滑溜溜的蛇般靈活的在瘋湧的人群中穿梭。


    論裝甲靈活度horizon始終不及savior,源光海本身也算得是天才級別的騎士係統裝載員了,他的成長速度總是讓ch感到驚喜。


    horizon被無數瘋狂的人群包圍著,這些遊客猶如喪屍般撲向他身上,死死地扒住裝甲,一瞬間horizon就幾乎被淹沒。


    他不想傷到這些無辜民眾,他們隻是被控製,可以起源騎士係統的強悍一旦出手說不定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在那裏!”不愧是頂級妹控,在人群像小山一般將horizon完全淹沒之前,他還是敏銳地發現了摩天輪上七海晶的位置。


    那個吊艙的玻璃門已經被打碎,其它吊艙裏數十個被操控的遊客詭異地瞪大眼球,死死盯著七海晶,像是將她當做了這場邪惡狂歡的祭品。


    好在被控製的遊客不會攀爬,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七海晶蹲在吊艙邊緣。


    自己被怪物包圍了,第一次一起來遊樂園的男孩跑路了,把自己一個人拋在這兒。


    聽起來多麽狗血的劇情,七海晶揉了揉太陽穴,莫名覺得有些暈。


    自己從來和男生沒多少接觸,可是明明也是不熟識的人,鳴神我渡不知為何給她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好像她們的命運是緊緊相連的,就好像她們都是孤獨的奴隸,是冰冷道路裏的同類。


    收留鳴神我渡的那個晚上,她本來隻是打算出門倒個垃圾的……可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麵色陰沉的“流浪漢”?


    黑漆漆的看不清臉,隻是那對眸子像是一對深淵中的綠寶石,讓人她本能地想到狼或者老虎一類的動物。


    要是陌生人凍死在自己家門口,多半會很麻煩……可她不是熱心腸的人,關了門希望那家夥離開。


    她在水族館裏又徘徊了兩分鍾,局促不安地透過門縫的貓眼觀察,又小心翼翼地躲在水族箱後麵偷瞄……


    那不是一個髒兮兮的流浪漢,那是一個少年,借著溫和的燈光勉強能看清那清秀而蒼白得顯得有些病態的臉,仿佛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瓷娃娃。


    她突然顫栗,手中印著銀色流星的杯子恍惚中脫手摔到地上……


    那杯子是《初代奧特曼》的周年紀念周邊,是以前生日時七海熊切陪她逛商場買的。


    鳴神我渡……


    她的腦海中猛地回憶起這個名字,自己當然是知道他的,那個一夜之間憑借打死打殘黑道幾十人的恢宏戰績,被學生們認為是中學生的神話,“一人的暴君”的男人。


    其實自己之前也見過他,那是在自己高中時期,被同班的小團體以“惡作劇”堵在雜物間裏,小團體的幾人故意往她哥給自己買的新衣服上倒泡麵。


    泡麵桶裏是剛剛打的開水,滾燙的開水讓七海晶痛的緊緊咬住牙……


    她努力忍受著疼痛,屈辱,獨自憤恨,卻始終沒辦法做出改變。


    她不是沒有試過反抗,但事實就是如此,多數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與其為了一個人得罪一群人,他們寧願加入那一群人以去獻媚討好,哪怕是學校裏的“大人”們也是一樣。


    她從沒有向自己的哥哥七海熊切求助過,她也明白自己的哥哥在一個人撐起這個破破爛爛,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家。


    父母死後他們就像兩隻冬夜的小麻雀,靠在路燈微弱的燈光下,互相依偎著取暖。


    這些小團體做事很狡猾,故意用打了開水的泡麵,這樣就算被老師領導查到,也完全可以說是七海晶自己打翻了她要吃的泡麵。


    她不哭,不鬧,表現得像個毫無痛覺的木偶,將自己的內心封閉,所以漸漸的那些欺負她的家夥們也會覺得無趣,隻是遠離她。


    那桶滾燙的泡麵把她倒成了落湯雞,她表現得若無其事,隻是內心濕漉漉得,像是個被人嫌棄的小女孩,被丟入了一個迷宮,不斷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出去,滿眼都是迷霧,又餓又冷。


    如果是英雄救美的劇情,這時候應該有一個勇敢的男孩把這些壞人通通趕跑,然後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迷宮,像一束光一樣照進她的生活,成為她的英雄。


    可現實始終不是童話,他沒有遇到什麽英雄,隻是在迷宮深處最黑暗的陰影中看到了一隻幽綠色眼眸的狼。


    那是鳴神我渡,他就那樣無所謂地從雜物間前麵路過,目光也僅僅隻是瞟了她們一眼,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在俯視著互相爭鬥的蛐蛐。


    沒有什麽英雄救美,沒有什麽搬來救星,他徑直離開,冷漠得像是一陣風。


    可自己為什麽會對他留下印象呢?明明也有很多人那樣冷漠麻木的路過了,不是嗎?可隻有鳴神我渡的眼神是不同的,他的目光仿佛蔑視著一切,蔑視著這樣弱肉強食的規則,蔑視著這些毫無來由的惡意。


    小女孩兒在那樣的迷宮裏其實很害怕,她害怕自己永遠困在這裏麵,害怕那看不見前路充滿迷霧遠方,害怕那空無一物,冰冷而黑暗的身旁……


    可是她在迷宮裏遇到的那隻狼似乎早就在迷宮裏待了很久……很久很久,她從狼的眼眸裏看不出一絲恐懼,仿佛早就習慣了那樣的冰冷與黑暗,默默蟄伏在陰影裏,靜靜的等待著迷宮中出現新的獵物。


    七海晶總覺得那家夥和自己很像,到底是哪裏像呢?他們性格截然不同,非要說起來愛好也沒有一點交叉,自己到底是哪一點覺得這個鬼魂一樣的男孩和自己很像,她說不上來……


    “果然……被討厭了嗎?”


    七海晶托著下巴,倒也沒太在意啦,她總是戴上麵具扮演著木偶,不知不覺中自己就真的變得跟木偶一樣了。


    她眼神淡漠的看著其它吊艙裏瘋狂的撲撞著玻璃,想要衝上來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遊客,內心卻那樣的平靜。


    隻是突然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個喪屍片,泡菜國的《釜山行》,裏麵的配角大叔為了自己活下來,一路上各種老六式暗算隊友,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角色,卻直接害死了主角團的大半,甚至於變喪屍後單殺咬了主角。


    鳴神我渡也是為了自己活下來嗎?可他明明那樣勇猛無邊的直下120米衝入了“喪屍”群中,一路開了無雙般豬突猛進的開上貨車逃離現場,老六角色不應該有著這樣關羽般“溫酒斬華雄”的勇猛才對吧。


    可惜她不知道,鳴神我渡這樣積極不是為了跑路,而是為了殺人。


    “七海小姐。”


    savior已經突破重重阻撓爬上了巨大的摩天輪,他輕輕一跳便是十幾米,裝甲強化後的身軀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摩天輪巨大的支撐結構,就算是120m的摩天輪對於他來說也要不了幾個跳躍。


    savior從七海晶所在的吊艙下麵蜘蛛似的探出頭,差點沒把七海晶嚇了一跳。


    他敏捷的翻身躍上吊艙,語氣中透著溫柔。“我是政府的特殊救援部隊的人,不用擔心,這就救你下去。”


    savior看著眼前呆頭呆腦地點頭的七海晶,假麵下的眸子突然微微露出陰冷的神色,他瞟了一眼吊艙下方120米高的巨大落差,這個高度摔下去必死無疑。


    “savior!趕快!”可就在這時,horizon的聲音從他的頭盔中傳來,horizon在下方一邊艱難地抵擋著瘋狂的人山人海,一邊仰起頭觀察著吊艙上自己親妹妹的救援進度。


    “嘖……”savior微微有點不爽,隻得放下心中的邪念,抱起七海晶直接從120米高的高度之上跳了下去。


    “轟!”savior抱著七海晶轟然落地,周圍被控製的遊客紛紛被這一擊震飛數米。


    120米的落差對於強大的起源騎士來說並不是什麽能摔死的高度,他抱著的七海晶也毫發無傷,隻是看起來很不自在地從savior懷中跳了下來,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自由落體感到恐懼,簡直真的像一具冰冷的人偶。


    “救援成功!未發現感染體與forsaken蹤跡。”


    horizon控製著力道一拳撂倒兩個撲上來的遊客,緊接著向執行部指揮中心報告。


    “horizon帶領幸存者先撤退……forsaken剛剛在和lethe交戰,地點就在園區的東南角,具體位置會發給你。”


    “forsaken的訊號消失,已經逃走了,savior,你去追擊lethe,務必把改良型起源驅動器和起源石板搶回來。”


    卡佩爾冷靜的發號施令,剛剛savior與horizon還在和這些被控製著的人類交戰時,總部的軍用衛星就已經探測到了lethe和forsaken交戰的劇烈波動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次的forsaken也不是等閑之輩,lethe的波動指數一直在下降。


    原本他想的是讓lethe與forsaken兩敗俱傷後再讓horizon與savior去撿漏,畢竟常態下的lethe與forsaken根本就不是現在的horizon與savior能夠麵對的敵人。


    可惜他還是沒有算到,像forsaken這樣將戰鬥視為驕傲與榮耀的存在居然會狼狽地開啟第二形態逃跑,聞所未聞……


    ……


    lethe痛苦地扶著欄杆……騎士形態已經接近極限,毒素在身體裏進一步蔓延,已經侵入了神經。


    鳴神我渡眼前的世界突然間變得虛幻起來,眼前的道路在緩緩熔化仿佛泥沼,沉重的雙腿一點一點陷入其中。


    光與影仿佛化作扭曲的惡獸,嘶吼著向他撲來。


    lethe對著那些惡獸揮拳,哪怕他已經極度虛弱,但每一拳的威力還是超過10幾噸,他眼前的樹木斷裂倒塌,停在路邊的小轎車在被一拳打凹陷後不斷發出刺耳的鳴笛警報。


    lethe攻擊著那些……看不見的敵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他為敵。


    他痛苦地揮拳,遲遲不願意解除lethe的騎士形態,就仿佛是一道鋼鐵澆築的枷鎖鎖在了起源騎士腰帶上。


    對他來說,lethe起源石板就是力量,他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所以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多更強大的力量去終結所有敵人,所以哪怕承擔著改良型起源騎士係統越來越猛的副作用,他還是不願解除變身。


    “lethe!”一道憤怒的嘶吼傳來,伴隨著機車凶猛的轟鳴聲……緊接著是炫目的白光閃進了鳴神我渡眼中渾濁的世界。


    “轟!”savior的機車紫羅蘭號在他的指令下以無人駕駛狀態精準的衝撞向lethe,這輛強化後的機車鯊魚般流線型的構造能最大程度地減少空氣阻力,撞擊力相當於全速行駛的高鐵,瞬間將渾渾噩噩的lethe如同炮彈般撞飛。


    裝甲之內,鳴神我渡大口地嘔吐出血液,他的身體已經難以承受改良型起源騎士係統的副作用。


    那樣神明一般的力量強化了他的身體,給予他能夠殺死forsaken的力量,但同時也如同詛咒一般侵蝕著他的身體。


    lethe的身軀牢牢嵌進了二層的激流勇進滑梯層外牆,滑梯一截一截崩碎,他重重地摔進泳池。


    lethe像是滴入水池的紅墨水,胸口被沃斯普forsaken第二形態毒針貫穿的大洞正不斷流出黑紅色的血,他仰麵倒下,幾隻小黃鴨滑稽地漂浮在染紅的水麵之上。


    savior猛衝而上,翻身躍上逆向駛來的紫羅蘭號,猛地扭轉車頭,紫羅蘭號馬力全開,瞬間漂移轉彎,後輪的強行製動在地麵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源光海家境不凡,他的所有愛好家裏人都是傾力支持和培養的,其中包括摩托車。


    他高中時期曾經對山地摩托和特技摩托很感興趣,因此家族也特意讓他係統的學習了摩托駕駛。


    他的老師是李明,2018年山地摩托車最高等級的比賽岩羊杯全國山地車邀請賽的冠軍,也隻有他們源家有這個實力能請來這種職業冠軍給他當老師。


    當然,源光海也是無可置疑的天才,他僅僅隻學了三個月,就已經超越了自己的世界冠軍級老師。


    2022年岩羊杯全國山地車邀請賽在舂裏太舞滑雪小鎮圓滿落幕,經過兩天激烈的角逐,本屆山地車速降賽及技巧賽的冠亞季軍全部誕生,而源光海這個甚至沒有成年的年輕人震驚了摩托車圈,成為史上最年輕的降速賽技巧賽雙冠軍。


    他猛地擰動車把手,紫羅蘭號的速度瞬間拉升到極限,整台車體化為紫色的一道流光,轟鳴聲宛如巨獸的嘶吼。


    世界上最快的摩托是美國的mtt 420-r,速度達到了驚人的440km\/h,就連知名度頗高的川崎h2r也僅僅隻是400km\/h位居第二。


    然而這些由文明地平線所研發與起源騎士係統配套的起源型音速摩托在馬力全開的狀況下,可以達到700km\/h,這還是在沒有使用起源石板的狀況下。


    當摩托主體連接起源石板,能夠爆發出超過音速馬赫級別的可怕速度。


    此刻的紫羅蘭號速度已經達到了700km\/ h,savior拔下腰帶上的vine(藤蔓)起源石板,用力插入機車把手之間的凹槽之中。


    綠紫色的光芒緩緩縈繞機車整體,速度超過音速,恐怖的音爆讓兩邊建築物的玻璃都全部碎裂。


    “vine original impact!!(藤蔓起源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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