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樣子你都還不清楚啊。招你進來的人怎麽什麽都沒告訴你。”布靈頓端坐了下來,但很快他又想明朗了,要說在ch的x國分部最能夠解釋ch的存在與麵對的敵人的,也就隻有他了。


    那個人特意把一條鹿乃安排來這裏,是為了她得知最為詳細完整的真相。當然……也是為了保護她吧……


    雖然ch本身就是個無法逃離的死亡旋渦,人類要對抗神明,本身就是愚蠢至極卻又不得不實施的行為,不得不以無數人類的生命為幹柴點燃抵抗的烈火,唯有如此,才能在這黑暗的世界中照亮人類所能夠觸及的未來。


    但這裏,位於大後方的“book sea”無疑是最為安逸與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你了解神話故事嗎?”


    “哎?神話?”


    一條鹿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知道不少,我的曆史學的很好。”


    “關於人類的起源,東西方的神話有著很大的相似性,在東方,人類起源於女媧摶土造人,在西方,人類源於上帝創造,比較一下,這兩個人類起源的神話其實是高度相似的。”


    “東方的《太平禦覽》中這樣寫: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做人。”


    “而西方的《聖經.創世紀》說耶和華神用地上的塵土造成人形,把生氣吹進他的鼻孔裏,那人就成了有生命的活人,名叫亞當。”


    “東西方關於造人的神話的共同點都說人都是神創造的,都是用泥土做成的。不同之處是造人的主角發生了變化,在西方的神話中,上帝是造人的主角,在東方,女媧是造人的主角。”


    “無論是世界的任何一處文明,都有著對於神明的原始信仰,神仁慈,於是天降甘霖風和日麗,神發怒,就是天崩地裂火山噴發海嘯地震。”


    “也許多數人會覺得,海嘯地震,火山噴發這些自然災害隻是單純的自然現象,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它們真的和神有關呢?假如這些神是真實存在的呢?”


    “沒錯……”布靈頓壓低了聲音。


    “神是存在的,它們被我們取名為forsaken。”


    “ch的主要敵人就是forsaken,它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於地球之上,是存在於神話中的超自然生物。”


    “它們擁有部分生物的特征,據在超古代文明遺跡中發現的記載,它們的名字“forsaken”意為神棄者,是存在月球的惡魔的後裔。”


    “惡魔的後裔?惡魔指的是什麽?”


    一條鹿乃忍不住好奇,打斷到。


    “月球上的,呃,也許是forsaken,或者別的什麽。”


    布靈頓有些沮喪,他像是幹癟的海綿一樣渴求知識之水,但依然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它們會屠殺人類,就像是人類為了取樂捕獵狼群。”


    “它們挑選合適的人類,在他們的體內植入起源石板,一段時間後會將他們同化為類似那些怪物的感染體怪人,至於理由,我也並不清楚。”


    “為了對抗這些forsaken,1974年,人類成立了聯合國所屬下的對forsaken特殊應對組織……cvilization horizon(文明地平線),簡稱ch。”


    一條鹿乃倒是沒有很震驚,一條熏事實上已經隱隱透露給她了“怪物是存在的”這樣的暗示,不過實際聽到,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那些家夥很強嗎?既然是生物應該很容易殺死吧。”


    一條鹿乃不理解,人類的軍隊兵力總計超過千萬,中國230萬,美國140萬,俄羅斯124萬,印度117.5萬,朝鮮約105.5萬,作為融合體係,卻完全獨立的x國雖然政府軍隊目前隻有24萬,但除卻這些兵力眾多的國家,人類還有飛機坦克,大炮,甚至核武器這些足以毀滅世界無數次的熱武器,既然是生物,就可以被殺死,現實中就算是真的出現哥斯拉那樣的大怪獸,她也相信人類有足夠的武器殺死哥斯拉。


    可為什麽ch鷹司忠冬的也好,父親一條熏也好,在提到這種生物時會露出那樣可怕的表情,仿佛受驚的小獸,對於巨大的敵人痛恨而又畏懼。


    那不應該是他們那樣勇猛的戰士應該露出的神情,即使隻是那些徒有虛名的局長,在提到自己麵對抓捕的歹徒時也是意氣風發,絕不會露出這樣畏懼的神情。


    “你不了解,比起生物,用“神”來稱呼他們實際上更為合適。”布靈頓倒是語氣平淡,仿佛在述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你知道嗎?人類的大腦開發程度一般隻有百分之十左右,普通人的腦細胞約有140億到150億個,隻有不足10%的被開發、利用,其餘大部分的腦細胞都處於休眠狀態,那些家夥的腦神經最少達到了1000億個,開發率100%,就連感染體的腦細胞也有800億個以上,開發率80%到100%,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人類哪怕進化一億年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甚至永遠不可能達到,這本身就已經超越了生命個體的極限。”


    “我想你肯定把他們和野獸,怪物定義為了一類,可你明白野獸與人類的區別嗎?人類擁有智慧,高於野獸的智慧,所以在他們看來哪怕是身軀強壯的非洲獅亦或者霸王龍,都隻是蠢笨並且可以關在籠子裏欣賞的食物鏈中人類之下的存在。”


    “可forsaken不同……”


    “它們能夠輕而易舉地記住見過的一切,知識,技術,曆史,這些全部,它們完全有能力創造更高等的文明。在他們麵前哪怕是愛迪生和霍金的智慧都會不值一提,你看過《複仇者聯盟》嗎?裏麵的鋼鐵俠被滅霸說是‘被知識詛咒的男人’,而實際上每一個forsaken的智慧都遠在鋼鐵俠之上,剛剛誕生的forsaken就擁有能夠研發原子彈氫彈的思維能力,人類幾千年積累的智慧它們一瞬間就能超越,他們本能夠創造無與倫比的文明。”


    “而且在大腦達到如此可怕的程度後,身體也會發生我們難以想象的蛻變進化,它們甚至能夠精細地控製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當一塊區域的皮膚細胞全部收緊,堅硬程度能夠超過鑽石,而完全放鬆時身體能夠像液體一樣柔軟。”


    “你能想象嗎?超越人類無數倍的大腦完全開發,五感被無限放大,細胞潛能被激活,擁有可怕的再生速度,身軀也超越了普通熱武器能夠傷害的範疇,這樣接近完美的生物。”


    “你在開玩笑吧。”這樣的東西……還能稱得上“生物”嗎?一條鹿乃不清楚,不過至少運輸公司裏被襲擊的事件,遠不是普通的生物能夠做得到的。“這樣的話它們不是不可殺死的嗎?”


    既然連熱武器幾乎無法殺死它們,那還有什麽能夠對抗這些生物呢?它們本應該迅速崛起,用可怕的力量與智慧將人類的文明化作塵埃。


    “它們不是沒有弱點,forsaken生性暴虐,它們的滾燙如岩漿的血液中流淌著最為原始的暴戾,就像野獸會因為血而被激發本能,forsaken比任何生物都更加崇尚暴戾,它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遠超其它物種更高一等的存在,也因此像與世隔絕的王一樣驕傲孤高。”


    “所以它們很少成群結隊,除非有著征服了其它個體的更為強大的存在,同時比起用智慧研發技術,它們更願意用最為原始的力量撕裂打倒他們的敵人,獵取強大的獵物,收集戰利品,這些被它們視作榮譽,也是它們的遊戲。”


    “我覺得吧,forsaken這樣的生物,肉體與大腦都已經進化到了一個人類難以達到的臨界值,擁有絕對智慧的種族,按理來說應該可以克製自己的原始衝動,就像人類進化至今大腦充分發育,理智會在本能之上控製個體,所以男人們不會見到美女就挪不動道,相比原始人類現在的人類也會主動避免損害他人財產與生命的犯罪行為。”


    “你是說……forsaken這個物種很反常?”


    “沒錯,就像是基因之中被注入了某種詛咒,這種詛咒將屠殺其它生物,暴戾嗜血的原始衝動化為它們無法抵禦的本能,就像人類饑餓就會去吃飯,看到滿意的異性會心動,對於forsaken來說屠殺虐殺這種行為也許就類似人類的進食欲望與生育本能的性欲。”


    布靈頓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想法,仿佛對於他所認知的forsaken有著無限的解讀,而一條鹿乃此刻就是他最好的聆聽者。


    一條鹿乃有些難以置信,布靈頓平時話不多,一條鹿乃一度以為他像是那種50歲了還在家裏蹲每天隻吃泡麵打遊戲的社恐死宅,可事實上隻要一提到布靈頓感興趣的事物,他就變成了世紀演說家,整個“圖書館”都變成了他一個人的舞台,他站在層層疊疊的書海頂端滔滔不絕,像是君臨所有知識頂點的學者。


    “那lethe呢?他是什麽?”


    “lethe……”布靈頓突然愣住了,他微微張開嘴,喉嚨卻像堵住了塊抹布一樣隻能嘶啞地僅僅念出lethe的名字。


    一瞬間所有的光輝與口才消失,他又變回了那個有點社恐又無力的家裏蹲,被關在資料堆成的牢籠裏。


    那是怎樣的感情,恐懼?牽掛?一條鹿乃說不清楚,布靈頓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lethe。


    “他……是個很孤獨的人,孤獨得快要發瘋,但偏偏他那樣的人又隻能孤獨。是啊,憎惡世界的人怎麽可能不孤獨呢?但他的孤獨會把他變成怪物。”


    布靈頓突然歎了口氣,似乎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


    “怪物?可是他不是打倒了forsaken和感染體嗎?”


    一條鹿乃不太理解,雖說是脫離ch控製的未知個體,但終歸是在打倒敵人。


    一條鹿乃很喜歡特攝的《奧特曼》係列,從小她就每周每周的等待周六奧特曼更新,絕不錯過每一集,從宇宙而來的超人英雄幫助人類打倒怪獸,被人類視為英雄,那lethe呢?他不是同樣雖然不是人類陣營,可卻在與forsaken戰鬥。


    對啊,forsaken是敵人,那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應該這麽想嗎?


    不,那樣的邏輯並不適用於lethe,一條鹿乃的腦海中閃過那天晚上她在運輸公司內部看到的眾多屍體。


    換作父親會怎麽做,肯定是以人命為優先吧,那個一條熏不會放棄任何人,哪怕那些受害者已經奄奄一息,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會賭上去。換作自己,多半也會那樣做吧。


    可lethe不同,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打算救任何人,他的目標就隻有那個感染體,為此無所謂感染體手中的人質,無所謂那些普通人的性命,更無所謂造成多大的損失和災害。他是發瘋的獵人,火焰一般熾熱的雙眼裏隻剩下他的獵物,擋路的一切無論是敵是友全部摧毀。


    就仿佛完美的獵人,本身就是為了獵殺forsaken而生,他不會像forsaken那樣渴求殺死對手得到的榮譽戰績,也並不存在與forsaken有著深仇大恨,但他就是要獵殺它們,他的存在就是“獵殺”的定義本身,冰冷得仿佛沒有一點作為生物的溫度。


    “前輩,你和lethe認識嗎?”一條鹿乃不禁疑惑發問。


    聽起來布靈頓似乎與lethe有過什麽交集,也難免,布靈頓的記性好的離譜,他哪怕閉著眼睛也能知道自己手中拿著的是哪一個資料,知識像是被他馴服的乖巧寵物,他能一眼認出lethe並不奇怪,奇怪的隻是這個“家裏蹲”居然會認識lethe。


    “嗯,算是吧……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經記不清了。”


    布靈頓含糊其辭,他的撒謊伎倆很拙劣,一條鹿乃學過審訊學,一眼就能夠明白布靈頓在掩飾什麽,比起掩飾,或許說“逃避”更為合適。


    他害怕提起lethe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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