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掌向前一推。


    “禦光五輪”


    宛若大日一般的五輪光球出現於青空之上,在赤紅,橙黃,幽黑三色交織之下,膨脹為五道萬丈光門,從內射出猶如鋪天蓋地的‘飛蝗’。


    單手翻起,朝向天空。


    “冠之手”


    一團圓球騰空而起,一隻精英到近乎透明的手掌從中伸出,其餘四指逐漸變成虛無,唯有中心的一指變得活靈活現,單指衝天而起,瞬間脹大,然後傾覆而下。


    五指交合,露出中心空洞,在身前環繞半圈。


    “莽行之徑”


    在一無所有的虛空之上出現道道褶皺,無形而又確實存在的某種物質順著隧道穿梭而來,一道,二道,五道,十道......它在天空之上開辟出道道通路,若隱若現卻又誘惑十足。


    淡綠色的眼珠平視前方,眼中毫無情感波動,手掌在自己的意誌之下做出特定的動作,呼喚著存在於世間背後的‘留名之力’。


    紫白相間的華衣,頭頂一尾垂辮,腰披細長之劍,被稱為密杵之劍的敵人衝刺而來,身影詭秘,飄忽不定,如同秋日的一抹倒影,正因不覺,反而愈險。


    用百折不撓的意誌斬斷天空,用飽經鍛煉的身軀應對劫難,形如苦修士的修行,隻專注於自身的道路,為了個體的強大上不斷鑽研。


    飛蝗鋪天蓋地,將其所在方位全部啃噬,雖有少許劍芒組成朵朵浪花,最終被近乎無窮的蠻流吞噬殆盡。


    如同醉酒般的姿態,油膩的肥脂堆積物在身上不斷顫動著,周身散發著刺鼻臭味,每一張發黃的臉上都帶著同樣惡質的笑容,它們狂叫著急速湧來。


    樣貌醜陋,智慧低下,隻有繁衍欲望十分強烈的蛻殼油屍,用堪比蟲子的繁殖能力打倒了原本占據大陸的強大種族,並吞過進食的手段獲得了對方的部分能力。


    損毀高山之族的堅硬使其腐壞,以速度自豪的溪流之民累斃於地,讓神聖天空之子染上不潔,在邪惡的意味上它們吞並了它們曾經的一切敵人


    雖然是壞的程度,但它們無論麵對何人都絕不會認輸,不在乎失敗,隻要還殘餘一人,就會再度興起,然後占據世界與敵人抗爭。


    猶如黎明的極點不斷攀升,直到亮徹穹頂,在油屍們邪笑的目光下,曾經泯滅文明的手指無聲劃下,最終隻剩空無一物的事實。


    鬆軟柔和的身軀,宛如雲朵的四肢,惹人憐愛的大眼睛,發出姆姆的聲音,形似白色綿羊的珍獸搖晃著身體,麵孔極其和善。


    它們成群結隊的向這邊靠近著,周身的氛圍輕柔而泛光,散發著甜膩的氣息,使人的目光不由投射過去,心中被憐愛之情所包裹。


    然而,那是偽裝,隻是為了奪取他人性命而衍化出的一種模樣。


    越是與對方接近,就越發被對方吸引,直至癡迷於對方不顧一切,然後自願化成‘食物’,在盛宴中被諸羊撕咬成為新的‘白羊’,然後繼續吸引著下一個犧牲品。


    所以又被叫做‘無法抗拒的魔性之羊’,簡稱無法魔羊,不能靠近攻擊,因為會被強製虜惑,而在遠處攻擊,又對免疫大多數攻擊,宛如被祝福的魔羊無效。


    無形的通道不斷延申,將姆姆叫的羊群包圍起來,深邃而又瑰麗的氣息彌漫開來,與魔羊們周身甜膩的氣息相對衝,使觀看者湧上一股強烈的惡心感。


    短暫的較量過後,目光無神的羊群自動走入一旁無形洞開的口子,通道隨後消泯無形。


    猶如方塊的布帛之上,兩人泰然自若的站在一起,下方是幽冷,漆黑的星空,同時在星空處處都有著廝殺聲和火光傳來。


    “呼,這樣就告一段落了”法伊特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隨之一轉,他嘴角銜著柔和的笑容對著一旁的人說道。


    “作為對這一片戰區的收尾,我們也要做好我們應做的才對”


    閃耀的金色的雙眸,雪白的肌膚,花瓣般柔美的麵容,以及一頭披散而下的白色長發,身著顯眼的盛裝,傲立於戰場之上。


    上半身是素雅的淡白,胸口右側戴著一朵金花,花香清新宜人,下半長裙是渲染變色的湛藍之色,裙擺邊緣金色蕾絲纏繞其上,光潔的雙腿,水藍的鞋子。


    貝露莎眺望著戰區各處的戰況,大腦不斷的思索著戰場各處的變動,隨時準備插手。


    當然他們周圍也不乏來襲的敵人,隻是都被一道血色的幽影所斬碎,伴隨著的是接連不斷的狂笑聲。


    “哈哈哈,廢物,渣滓,白癡,蠢貨,垃圾們,在本大爺的手段下哭喊,求饒,然後悲慘的死去吧,哈哈哈!!!!”


    楊自在眼中閃著凶光,一邊負責守衛兩人,一邊宣泄著自己的殺機。


    兩人所在位置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橢圓一樣,在這個範圍內,無論是哪個敵人,都會被無死角射出,接連不斷的利刃斬斷,切碎,四分五裂,不成人樣的淪為星空垃圾。


    在距離兩人稍遠的位置,時不時有一團黑影膨脹開來,與此相對,原本喧囂的戰場之音會在一瞬間消泯,隻留下死寂的氣息。


    而後在另一處戰場,又會再度出現這種情況,看起來極為詭異。


    “穆爾柯也在全力以赴啊,隻是之後他大概會被長官們訓斥吧”法伊特瞥了一眼,不禁苦笑著。


    “他本來就是為了在戰場上擁有定鼎之力而特化的職業,不讓他隨意,反而會限製了他的發揮.......恩,之後交給我吧”


    貝露莎口中微歎一聲,然後再度恢複平靜,依舊打量著戰場的狀況。


    她一點也沒有製止對方的意思,畢竟本就是她的示意,之後想必無論有怎樣的懲罰她都會一力擔下來。


    法伊特心中想著,卻說不出勸阻之語,因為他是一個‘穩重’的人,所以這種依賴情緒而行動的舉措與他不合。


    違背這個原則,就是違背身為‘信使’的信條,他會被‘職業’所拋棄,所以他隻能接受。


    空氣不經意之間變得渾濁,兩人無言以對。


    法伊特背對著對方,臉色有些陰沉,貝露莎依舊眺望著遠處,隻是眼神偶爾會有些憂鬱,原本冷淡的麵孔也有些恍惚,她的小口不時漏出無聲的歎息。


    法伊特強製壓下心中的煩躁情緒,小心的窺視著貝露莎的樣子,心中不由猜測著對方究竟在想什麽。


    是在擔憂著隊友關係的變化,還是思索著為穆爾柯處理後事,再或者......是那個離開的家夥。


    總是麵無表情的齊休,之前被這裏的最高長官帶走了,而貝露莎嚐試阻止,卻被嗬斥了,隻能默默的看著對方離去,隻得在相對偏後的戰場主持大局。


    一方麵是看重齊休,另一方麵也應該是在培養貝露莎的指引全局的能力,法伊特是這麽理解的,在他想來隻有這個解釋才對。


    “..........”法伊特看著遠方,眼神有些陰冷,有時他也會產生些許負麵情緒,隻是這一次的格外強烈。


    頭上纏著繃帶,露出一臉大徹大悟表情的年輕人。


    灰色眼珠閃耀而發亮,上身是黃色緊身背心,露出結實的臂膀,下身一條大紅毛褲,右腿搭在左側膝蓋之上,像坐椅子一樣坐著。


    ......然而並沒有椅子,他隻是用那副坐姿坐在虛空之中,看上去十分怪異,而旁邊是一個文士打扮的家夥,除了略緊的坎肩包著脖子,總體而言還是正常人。


    他們正是這片戰區的地位最高的兩位長官。


    ‘活氣之息’弗羅斯特*塔倫步,以及主薄衛葛戈,而旁邊是一臉漠不關心的齊休。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那麽蠢,明明我們這邊有著那麽多的證據,你還闖入對方的圈套,結果導致我們這裏的進度大大落後”


    衛葛戈斜視著露出開悟表情的對方,聲音有些低沉,其中蘊含著深刻的怒火。


    “小貝露莎還是那麽一板一眼,都不肯叫我一聲弗特叔叔,混小子,都怪你!”弗羅斯特移開目光,他的麵孔變得凶狠,對著齊休高聲嚷道。


    按照他們的習慣,關係親近的人會稱呼昵稱,而貝露莎總是稱呼他的全名,並且在齊休等人的麵前也一直要求稱呼自己全名。


    在過去曾有人叫她貝露,或者貝莎,卻被她當眾斥責,並聲稱自己並不喜歡這種行為,所以幾人才一直叫她貝露莎。


    思緒一閃而過,齊休不由挑眉,明明是對方之前怒罵貝露莎,說她任性,不懂大局,現在竟然私下裏埋怨對方不親近他,還將罪責歸於自己。


    他在心中搖頭,並不理會對方的言辭,因為被無視的某人此刻正露出一張凶惡的麵孔,他很快就會自顧不暇了。


    “很好啊,那我就據實稟告,若是禦使或者首座們歸罪下來,嗬嗬”衛葛戈露出森然的笑容,讓弗羅斯特的身體不由一抖,表情變得怪異,不住的扭動著身體。


    “我真的知錯了,還是年少輕狂,本以為能用武力打破僵局,可沒想到對方也把我當成了突破點,我也是努力過了!”


    弗羅斯特動作保持不變,眼神飄忽,露出訕訕的表情,解釋著自己的初衷。


    “唉,就算圍攻你的家夥三死一傷,但我們始終沒有完成最初的目標,附近幾個戰區的長官已經發來最後通牒,如果不能及早將戰區連為一體......”


    衛葛戈麵容皺緊,捂著腦袋,狠狠的看了弗羅斯特一眼,聲音變得無比的低落。


    “結果,叫我是來幹嗎?”齊休在一旁插話道,眼看對方話題越跑越偏,再這樣下去就沒個結束了,他隻好提醒一下對方。


    弗羅斯特眼中一瞬間閃過思索之色,然後露出熱情的笑容,就那樣用熱烈的目光看向齊休,讓齊休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


    “我和雪莉是老交情了,所以我才這麽看好你喲,小夥子!”弗羅斯特拍著齊休肩膀,十分豪爽的笑著。


    力度很大,齊休麵無表情的想著,另外雪莉*諾倫就是貝露莎的長輩,上一代的皇女,在軍中至今還有著大量的簇擁。


    若是拜托雪莉出麵,哪怕是此刻的危機都會迎刃而解,甚至根據暗地裏的傳聞,如果是雪莉的請求,那麽哪怕是現在的大總統安德裏也會出手相助。


    據說安德裏將雪莉當成女兒看待,哪怕一直公正行事的他也會有所偏袒,而現在的貝露莎又是那位雪莉最為看重的侄女。


    “.......嗬,看來說笑時間已經結束了”弗羅斯特麵色忽地一正,他揚目看向遠方,那裏是一個一臉陰沉,渾身綁著繃帶,形似木乃伊的身影。


    隻是對方看著這邊的目光卻有些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很是慎重。


    “伯什麽什麽,你終於出來了”弗羅斯特站直身體,將頭上的繃帶隨手拂去,宛如海草一樣的綠色頭發映入眼簾,他睥睨的看著對方,一臉不屑。


    “我叫伯勒——”那家夥不甘的述說著,卻遭到打斷。


    “誰管你,縮頭龜,看老子擊碎你的龜殼”弗羅斯特哼了一聲,鼻尖冒出兩團白色氣流。


    齊休凝視著那邊,卻看不出什麽蹊蹺,而一旁的沉默已久的衛葛戈走上前來,搭住齊休的肩膀,一種莫名的感覺傳來,而齊休也終於看到了那一幕。


    線,線,無處不在的絲線,將整個戰場包圍起來,如同陷入蛛網,而在那中心有著一個家夥。


    那個家夥的身上纏著無數粗壯的絲線,而那些線連接著那座凝練了諸多行星化成的大陸之上,而大陸上則發散著微弱的白色亮點。


    換句話說,對方憑借著人為塑造的地利,獲取了最強的防禦,以及與這邊抗衡的勇氣,也正是因為這樣,一直龜縮不前的對方才有了行動的決心。


    “這一次,我一定會殺死你”臉部扭曲的那家夥如此宣告著,宛如在敘說著真理。


    “哈,我可是十分興奮的,這麽好的靶子”弗羅斯特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注視著那片大陸如同看著一隻獵物。


    “就讓我告訴你元素師的真諦吧,所謂元素既是超凡脫俗的魔法,是可以做到一切的全能之手”


    “而你隻是井中之蛙,隻會囫圇吞棗,浪費材料的廢物,真是讓人扼腕”


    弗羅斯特佯裝憐憫的看向對方,眼中卻充滿對暴殄天物的人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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