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鳴神色冷漠,心中火冒三丈。


    對學院,對這些考生,對主考官,對這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甘和憤慨。


    先前他進入牆壁,之後不久他就到達一處空地,視線上方是密封的牆壁,隻有少許燈光照射而下。


    不遠處兩輛懸浮列車並列,不時有人上車,之後就開始讓他惱火起來。


    趙正鳴邁步走出密封空間,用手遮擋上空的光照,緩了緩眼睛,遠方的車輛駛入眼簾。


    兩輛和在外界運行的‘雲光’八號懸浮車有些相像,隻是一者顏色藍白,一者青綠,看起來要顯得更高端一些。


    砰,他被推開老遠,一道強壯的身影從他身邊經過,還撞了他一下。


    趙正鳴皺著眉頭望去,那男子身高至少兩米以上,灰色襯衫被繃得及其貼身,上臂肌肉發達,有常人小腿大小,一條過膝短褲,兩條長毛的大腿粗壯有力。


    男子腦後綁著一撮撮的麻花辮,被風吹的四處飄揚。


    他回頭往來,滿是橫肉的臉上滿是不屑,眼睛對著這邊一瞪,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還不等他反應,一道身影風一般的從他身邊刮過,對方身子瘦弱,腿腳卻很利索。


    然後轉過狀似猴子般的圓臉對這裏譏諷一笑,眼裏帶著對帥哥的不滿。


    趙正鳴深深呼吸,壓下心中不滿,現在最重要的是這次考試,不能節外生枝。


    他環顧四周,身邊的人盡是這種帶有危險氣息,或者顯得陰沉的人物,他心中有些猜疑,恐懼感湧出,咬著嘴,用力捶了下胸膛。


    他眼神認真,不管怎樣,他絕不會在這裏退縮!


    這裏的守衛也相對外界更為孔武有力,粗聲粗氣的指揮考生們依次站好,輪流檢查,隻是手法有些粗暴。


    趙正鳴排著隊默默等候。


    在這種有些壓抑的氣氛下,考生們也隻能乖乖任其擺布,就連他所見的那個高個壯漢也沒表示反對,麵對粗暴的行為,甚至顯得有些懦弱,連話也不敢多說。


    很快就輪到了趙正鳴,守衛粗壯的手臂一把捉起他的腕輪,熟練地點開,看到裏麵的考核信息,對方嘴角一咧,嘿嘿一笑,眼神甚至有些同情。


    隻是他看見趙正鳴顯得有些冷淡的表情,再加上他俊秀的麵孔,神情頓時有些扭曲。


    冷笑著用力推了趙正鳴一把,這才繼續檢查下一個人。


    趙正鳴一個踉蹌,沒有回頭,隻是拳頭不由得攥起。


    他默默地走到懸浮車的入口,視線中的一切讓他大腦頓時發熱,鼻息也變得粗重,快要壓抑不住自身的憤怒。


    簡陋的座位,宛如囚室的車廂,處處帶著很不友好的氣氛。


    某個白發老人的視線巡視到這邊,與他對視一眼,冷漠的眼神中滿是警告。


    他鬆開拳頭,無言的做到座位上。


    旁邊一個高個壯漢,猴臉少年,以及陰沉的眼鏡男,沒錯這裏是四人座位,整個車廂就這樣裝著眾多的考生。


    不一會功夫,車廂坐滿,考生齊全。


    老人這才振作精神,言語淡淡的述說著自己的來曆,這輛車目的地,他們需要做的事之類的信息。


    趙正鳴等人這才恍然,那位白發老人是這輛車的車長,負責將他們送達學院,他們在第一輪考核中評價相對較低,所以才會來到這裏。


    這輛車中不存在各種享受,隻有將考生送達這一目的,他們不需要多事,隻需要等待。


    趙正鳴越聽心中越是疑惑,自己明明是借助學者特權,免除第一輪篩選,為何評價會低,要是通過學者渠道的人都是這樣,那他怎麽看不見杜德。


    他心中安慰自己,也許是在另一輛車上吧,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勉強保持平靜,不至於被恐慌吞噬。


    車輛緩緩啟動,浮到半空中,向著牆壁前進,密封空間無聲出現一道出口,車輛隨之穿梭而出。


    一路在半空中浮遊前進,乘坐者感受不到顛簸,如同身處平地。


    路上有人饑餓想吃東西,有人緊張想上廁所,有人禮貌詢問何時到達,白發老者往往翻個白眼,話語格外欠揍。


    “沒有,馬上就到了!”


    “忍著,自己收回去”


    “關你屁事,不要多嘴”


    眾人麵色發青,趙正鳴同樣麵色難堪的坐下,他隻是想問問多會能到。


    眾人不再多言,考生們彼此火氣旺盛,偶爾有些摩擦,對方也不管不顧,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叮咚,歡迎您的本次乘坐,祝您身心愉快,考試順利!”


    在悅耳的聲音下,空艇到達了目的地,青鏡學院就坐落在下方,齊休偏頭,向下俯視。


    那是一座占地極廣,視線遠遠望不到頭的大型城市,以學院命名,實際可以算是一個獨立的特別區,整所學院範圍內都覆蓋著信號,嚴密監控著每個角落。


    而在學院的正門處,彩旗飄飄,有一座巨型看台上,上方有人正在等候,視線朝這邊眺望。


    大約20分鍾,齊休回神,心中思索,他也看見甲板外麵那飛速劃過的雲朵,可見學院距離新海州市也不算近,甚至可以算得上極遠。


    空艇平穩的落在專用的停留場所,從甲板上方射出一道光線,接入地麵上一道黑線。


    一道道光做的階梯在空中浮現,宛如天梯,眾人不禁目瞪口呆。


    艦長不知何時來到,獨自一人在光梯口對著各位學生鞠躬,笑容滿麵,身後侍者團默默行禮。


    眾人當下就有些遲疑,麵麵相覷,不敢首先出頭。


    噔噔。


    一道身影毫無畏懼的走上階梯,他麵色沉靜,動作輕鬆大方,視眼前危境於無物,顯得果敢而豪邁。


    對比他身後的考生顯得非常另類,和獨特!


    視線被吸引,心中被激發出鬥誌。


    考生們臉上或帶有不甘,或帶著欽佩,目光盡皆直視前方那道身影,心中不再留有顧及,讓自己昂首挺胸的走上階梯。


    齊休看起來麵無表情,實則在心中感慨。


    他本來不想這麽突出的,隻是這些家夥太沒勇氣。


    要知道這裏可是考核地點,學院門口,想想都知道是絕不會讓出現什麽事故的,這次恐怕也是在看他們的膽量和智慧。


    他尋思這些人還不知道多久才會明白這點,出於展露自身能力的考慮,他才當仁不讓的挺身而出,打破僵局。


    艦長遠視當先離去的少年,臉上滿是欣賞,這位考生不管以後如何,此刻他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有無盡英才湧現啊。


    他感慨著,回身走入中樞,他還要處理一些垃圾,之後他就不看了。


    其餘的空艇也陸續到達,考生們麵對光梯,一開始都有所遲疑,最後也紛紛走下去,在學院大門前的空地等待。


    齊休心中默數,大約150多號人,那麽還有一艘的人。


    載著新海州市中身份最為尊貴的一些考生,即使在眾多空艇中也顯得更為奢華的一艘飄然而來。


    隨著一陣轟鳴聲,緩緩降落,‘高貴者們’在其上俯瞰著下方,讓齊休不由想起那次宋聲和他在空中的交流。


    他凝視著那些人,沒有像他人一樣眼神異樣,神情格外淡然。


    一如既往的降落,如同先前的光梯呈現。


    這邊的人帶著取笑的心態注視著,心中泛著一絲快意,任你們平日多麽尊貴,現在也要同我們一樣出醜。


    宮守誠等人神情輕鬆,望著光梯落下,不為此感到驚訝,對於下方的人惡意的目光,他隻是在心中無聲的歎息。


    他們無論男女,紛紛毫無懼色,彼此之間有說有笑,帶著輕慢的情緒,緩步走下階梯,那些期待凝固住,化作滿滿的失望。


    宮守誠目光平緩,笑容滿麵,態度溫和的對待旁人,同時重心平穩,當下毫無遲疑,一步步的走了下去,眼角餘光注視遠處失望的人群,無聲述說。


    隻是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們出醜,別說這種空艇,就算更加發達的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旁人是無法想象的。


    即使大家同處一樣的年齡,可知識和視野卻也截然不同,即使之中真有不成器的家夥,為了自身家族的榮耀,也不會表露出來,因為這會讓長輩蒙羞。


    一行人在某處聚集,不再邁步,麵上都帶著深深的自傲,與前方人群相隔絕,彼此涇河分明。


    其中,紅衣女子視線無聊的巡視著,目光顯得有些失望,讓關注她的人也不禁有些疑惑,是什麽人讓她如此關注。


    齊休看了眼腕輪,8:40,此刻趙正鳴那些人還沒到,現在大概隻有180多人。


    嗚嗚


    之後過了大約15分鍾,半空中兩輛懸浮列車一前一後相繼駛來,拐了個彎,停駐在另一片區域,不到一會,一群人烏泱泱的走過來,眼神凶殘,氣氛險惡。


    在場眾人無不麵色發緊,充滿厭惡,不希望對方來自己這邊。


    這群人走了一段路程,也許看懂了這邊的不友好,自覺的停在距離不遠的某處,麵色越發陰沉,卻也不在靠近。


    高台上,身穿學院護衛製服的年輕男子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望著眼前這幕。


    到了9點,學院門口。


    護衛們此前已經搭起台子,設立路障,白色橫條,在那邊等候考生進場。


    年輕男子看眼時間,打了個響指。


    “現在入學考試,第二輪正式開始,請各位考生按照來時順序有序入場”


    憑空,場中響起一道機械式的聲音,眾人一驚,卻見第二批人毫不在意,已經當先走到大門處,也連忙趕上去,距離稍遠。


    守衛們將兩批人相互隔開,當然對最後的一批人也是同樣的待遇。


    齊休也隨之上前,頭顱微低,眼角閃過一絲藍光。


    此刻,空氣中分布著細蚊似的小型機械裝置,密密麻麻,圍繞著考生,彼此不斷劃過,先前正是這些小東西相互組合發聲。


    他抬起頭,雙眼黑白分明,麵色沉靜,排著隊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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