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南喬進入電梯一眼就看到從後麵擠進來的季甜甜,她穿著一套休閑運動裝,帶著黑色口罩,頭上的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在人群中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女孩。


    “按頂樓,去天台。”電梯裏的人越來越少,莊南喬準備出電梯,一個硬物抵在她的腰上,季甜甜拉了拉帽簷,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話。莊南喬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伸出手按了一下17樓。


    “快點進去。”季甜甜一把把她推進天台,還把天台的門從裏麵關上,莊南喬轉身準備好的手機app打開,放在天台圍欄上的凹凸處。


    “你……你是季甜甜?”莊南喬滿臉驚恐,她垂在身側的纖細的手指曲了曲,一隻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你都能認識,那你今天就更不能活了!”季甜甜一愣,隨即嗤笑道。


    “殺人是犯法的。”莊南喬強裝鎮定的看著她,從她緊緊的握住衣服的右手,不難看出她的緊張與不安。


    “可我是精神病啊,殺人是犯法的。”季甜甜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你害死我姐,為什麽又挑唆你媽過來殺我和悅悅?她隻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莊南喬丹聲音微微顫栗,給人感覺好像在與內心的恐懼搏鬥。


    “老大莊南喬跟丟了,她被季甜甜挾持在醫院的天台上,我們現在往那邊趕。莊南喬的手機在直播,季甜甜隨時準備對她下手。”電話那邊傳來小劉急促的聲音,伴隨著警車的鳴笛聲。


    葉川神情一變,抓起車上的鑰匙就朝外跑。網上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場特殊的直播。


    [這是那場車禍的受害人]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對麵這個人好像是那個凶手的女兒]有人已經認出她和季甜甜。


    [我去,網友的命也是命啊,看的真氣人。一句我是精神病就蓋過一切的辯論]


    [有誰知道這是那裏,有沒有人報警啊]


    [這附近好像是附屬醫院附近]


    “誰讓你查我媽的,在我媽被關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殺人這種事要斬草除根,你們必須死。”季甜甜慢慢把她逼到牆角,用刀子輕輕拍著她的臉。


    “你這個瘋子,你會遭到報應的,像你這種人就應該關進精神病醫院,永遠不能出來。”莊南喬氣得捂住胸口,緊握雙拳。


    “我會不會被關進醫院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今天就要死了。”季甜甜聽到她的話不惱,嘴角忽地漾出一絲詭異的笑,她湊到她跟前說:“還有一點忘記告訴你,我沒有精神病,上初中時,特別煩一個女人,就故意把她眼睛弄瞎了,後麵因為我媽是精神病就找人,把我也弄了個精神病病例。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精神病,又根本不會進精神病醫院。”


    “不可能,你不是一直都在吃藥嗎?”莊南喬先是一愣,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聲音發緊。


    “那是給別人看的,我吃得藥是維生素。”季甜甜挑了挑眉,臉上帶著些許玩味的笑。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精神病?”莊南喬眼底的情緒劇烈地一顫,忍不住發抖,嘴角扯出一個慘烈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要碎了一樣。


    “是啊,不過我喜歡別人這麽叫我,因為它可以讓我為所欲為。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明明自己有病,還要正常人?”季甜甜誘惑的歪了歪頭,神情像是在思考什麽。


    [好心疼這個小姐姐,她看起來就要碎了]


    [我去還可以這樣玩,開這個證明的醫生完全沒有醫德。]網上一片嘩然,大家議論紛紛。


    [她剛才的笑好嚇人啊,看得讓人瘮得慌。]


    [警察和消防已經過來了,我就在醫院]網友爆料。


    [我剛才錄屏了,希望能給警方當證據。]


    [我也是]


    這邊平台怕引起恐慌,想把直播間關掉,無論技術人員怎麽操作都沒有辦法關閉。到達現場的葉川和特警製定方案,就帶著一組人上樓。


    “爬上去。”季甜甜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拿著刀逼迫莊南喬爬上天台的圍欄。莊南喬轉身在背對鏡頭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她吃力的往上趴,可能是身高的原因,也可能是太緊張,又或者是腿上的傷剛好,她努力了一會始終沒有趴上去。莊南喬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小短腿,無辜的朝季甜甜望去。


    “煩死了,煩死了,連個台子都爬不上去。”季甜甜煩躁的撥了撥頭發,急的在那裏打轉。莊南喬剛準備往門那裏走,就被季甜甜叫住,她指了指旁邊的廢棄的建築塗料大桶,讓她把那個拿過來墊腳,她用刀子頂著她的腰,看著她搬過來。


    [嗚嗚,我不是一個好人,明明很替小姐姐擔憂,但是看到她像一隻努力的小烏龜,用盡全部力氣還爬不上去,又忍不住想笑]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完了小姐姐已經爬上去]


    莊南喬爬上去的瞬間裝作不小心把手機弄掉下去。隨著手機掉下去的瞬間,直播間的網友跟著驚呼,接著直播間就一片漆黑。


    莊南喬顫顫巍巍的站在上麵,她盡量平視,不敢朝下麵看。


    “跳!”季甜甜在下麵催促道。莊南喬搖搖頭,眼神裏劃過一絲挑釁。


    莊南喬搖搖頭,眼神裏劃過一絲挑釁,說出的話帶著一絲顫抖:“季甜甜下麵已經有警察來了,你是跑不掉的。”


    “那就是一個膽小鬼,從小讓媽媽替你收拾爛攤子,現在還讓你媽替你坐牢,就連殺人還要讓我自己跳下去,有本事你上來殺我啊、堵在別人身後的懦弱者。怪不得沒有朋友。”莊南喬露出輕蔑的微笑。


    可能是莊南喬的話就像在他她心裏澆了一盆油,怒火忽地的燃燒起來,她踩著桶上來,就在這時,啪的一聲門開了,葉川帶著人衝了上來,季甜甜微微一頓,隨即麵露猙獰的朝她撲過去,又一聲啪的聲音,季甜甜頭上中了一槍,直至垂下去。


    莊南喬被他胳膊掃到,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體瞬間掉下去,好在被趕過來的葉川抓住,他吃力的拉著她,繃緊聲音:“抓緊。”後麵趕過來的人幫忙把她拉上去。


    莊南喬驚魂未定的看著天台欄杆,神情複雜。葉川讓人把她帶下去,自己留在天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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