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還沒有說完,王兵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的事不用你管。”說完,還指著三春威脅道:“三春,你別出去亂說,要是你敢回到咱們鄉裏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你……”


    王兵罵罵咧咧的,話還沒有說完,秦風忽然攥住了他伸出的手腕,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並順勢把他的手腕扭到了背後,怒喝道:“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敢怪別人。”


    王兵疼的殺豬般慘叫,可是手臂被擰在背後,微微一動便鑽心的疼,他也掙脫不開。趙豔麗也被嚇的不敢上前攔住,她沒想到平時文質彬彬的秦風,會動手打人,頓時呆立在當場。


    三春也有些意外,癡癡呆呆的看著秦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秦風卻沒有注意到兩人,隻是惱怒地盯著王兵道:“以後你給我離三春遠點,要是再敢欺負同學,幹這些沒臉沒皮的事,不等別人說,我就會去告訴舅舅,讓他看看自己的好兒子是什麽德行。”說完,才怒氣衝衝的放開了手。


    王兵揉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氣呼呼的轉身走了,趙豔麗心虛的看了三春和秦風一眼,也慌忙追著王兵走了。


    此時三春終於醒悟過來,挑眉道:“哦,原來林靜看到他們兩個鑽小樹林,所以他們就動手打人,值當嗎?”


    三春見過靳平和孫遠約會,她以為鑽小樹林就是兩個人坐著說話,一點小事也值得動手打人,三春百思不得其解。


    秦風也沒有要為她解惑的意思,狠命的咳嗽了幾聲道:“別管他們的破事了,你不是過來讀書的嗎,怎麽樣,都學會了嗎?”


    三春頓時把王兵他們忘到了腦後,嘿嘿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有幾道題,怎麽也解答不出來,你趕緊教教我。”她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打開書本,把自己不會的那幾道題指給秦風看。


    秦風找了一塊大石頭,和三春並肩坐下,耐心的給她講解。三春文科好,秦風是理科好,數理化學的很好,講解也言簡意賅,三春很快就理解了,認真的在本子上解答。


    兩人一個仔細的教,一個認真的學,渾然忘我,還是三春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秦風才回過神來,合上課本道:“我們先去吃飯吧。”


    三春還有些意猶未盡,但肚子實在是餓了,便也答應著起身和秦風一起走了出去。


    此時樹林外圍的牌場大多都散了,隻有幾個玩軍旗的還殺的正酣。他們舍不得花錢買軍旗,就用紙張折成卡,後麵寫上司令,軍長還有工兵等字,棋盤也是用年畫的背麵自己畫的,但這樣幾人也玩的忘乎所以。


    秦風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剛好分出了勝負,失敗的一方垂頭喪氣的走了,勝利的一方在歡呼。別的同學收拾棋盤都走了,勝利的兩個人還在勾肩搭背的嚎叫,鬼哭狼嚎的,讓人不忍直視。


    三春見他們瘋狂的樣子,就想要繞道走開,可是他們看見秦風二人卻停下的喊叫。一起狐疑的看了看樹林,然後再看了看三春兩人,神秘兮兮的道:“你們兩個這是鑽小樹林去了。”


    秦風還沒有說話,陳海已經啪的一巴掌打在賊兮兮的胖子腦後,怒道:“胡說八道,你沒看見人家拿著書嗎?肯定是去學習了,讓你胡說。”


    陳海又拍了胖子一下,才回過頭看著兩人眨了眨眼睛道:“從實招來,你們去小樹林幹什麽了?”


    秦風淡淡的道:“你不是看到了,我們去學習了啊,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在這裏玩軍旗嗎?”


    陳海不信,不停的追問,秦風卻已經不理睬他,招呼周俊峰一起去食堂吃飯,他們各自刷了飯卡買了飯,秦風買了一份炒土豆絲,還買了一份紅燒排骨。


    陳海和周俊峰平常都不舍得買菜,那土豆絲裏絆了青椒絲還有紅蘿卜絲,脆生生的還好吃,胖子狼吞虎咽的。


    陳海卻拿筷子絞著紅燒排骨道:“這是賄賂啊,還是封口費啊。”


    秦風將他的筷子挑開:“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啊,那麽多的廢話。”他一邊說著,一邊給三春夾了幾塊排骨。


    陳海賊兮兮的看著三春道:“三春,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給我說,我指定為你報仇,打的他滿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


    三春失笑:“我們隻是在小樹林裏碰見,我有幾道題不會,秦風教我解題,那有欺負我,別亂說,趕緊吃飯,不然一會菜都被胖子吃完了。”


    陳海回頭,果然見周俊峰風卷殘雲,一盤土豆絲都去了一半了,便不再廢話,也趕緊加入了戰陣。


    期末放假,已經快到春節了,縣裏的街道上擺滿了年貨,擠的水泄不通,三春他們收拾東西回家,想去坐班車都有點難度。


    學校裏也是人滿為患,不知是來了什麽大人物,學校領導,還有縣裏的領導都過來了,還有忙著回家的同學,熙熙攘攘的。


    三春和陳海好不容易擠出了學校門口,正在猶豫呐,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他們的麵前。桑塔納轎車出廠沒幾年,而且在小縣城裏很是罕見,這樣豪華的轎車突然出現在麵前,三春和陳海也不由多看了兩眼。


    桑塔納轎車的車窗卻打開了,三春剛要收回視線,卻發現從車窗裏露出的臉竟然是秦風,兩人有些意外的愣怔住了,秦風卻是熱情的招呼:“你們兩個傻愣什麽,趕緊上車啊。”


    陳海當先清醒過來,興奮的走了過去,扣起了門把手,卻無法打開。秦風失笑,隻得下來給他開車門,讓三春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座上,他和陳海坐後麵。


    可是他還沒有上車,王兵和趙豔麗一同走出了校門。看見鋥光瓦亮的轎車,頓時高興的笑道:“這是姑父的車吧,哎呀,我們太幸運了,今天也能坐一回轎車了。”王兵說完就拉著趙豔麗擠上了車。


    秦風深呼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胸中的情緒,他雖然對王兵不滿,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戚,他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趕下車,隻得彎腰坐進了車中。


    第61章


    後排是三人座, 坐了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坐著很不舒服, 王兵還不自知的亂動,好奇的這裏摸摸, 那裏瞧瞧。


    秦風盡量把身體靠在車門上,對司機說道:“李叔,他們是我的同學,都住在大槐鄉,麻煩李叔跑一趟,把他們送回去。來回也就一個多小時, 應該不會耽誤用車的。”


    司機李維年過四旬, 圓圓的臉上滿是笑容,很是和藹:“麻煩什麽, 沒事, 現在快新年了, 班車肯定很擠, 隻要我們回來趕上用車就行。”他說著就啟動了汽車,緩慢地擠出了人群,在縣城裏舉步維艱,但一出了縣城,那速度就很快了,周邊的景物飛速地向後倒退。


    第一次坐轎車,陳海和三春雖然也很興奮, 但還能不露聲色,那王兵卻是眉飛色舞:“秦風,是我姑父回來了吧,怪不得縣裏的領導都跑到了咱們學校,是不是我姑父又升官了啊?”


    秦風看著窗外的風景,實在不想理睬他,但是王兵喋喋不休,他隻得開口道:“他有沒有升官和你沒關係,我爸和我媽離婚很多年了,他早已不是你的姑父了,別叫的這麽親熱。”


    王兵忍不住歎息:“哎,都怪文化大.革.命,要不我姑能和姑父離婚,要是他們沒有離婚,現在我姑也是官太太了,我也能跟著沾沾光,你小子也不用過這苦日子了,你說是……”


    沒等他說完,秦風已冷冷的截口道:“你再多說一句話,就滾下去。”


    秦風的脾氣,王兵自問鬥不過,何況現在在半路上,要是被趕下車,丟人就算了,可怎麽回家啊,隻得憤憤地閉上了嘴巴。


    但陳海和三春卻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了很多訊息,秦風對於自己的家庭一向諱莫如深,從不提及父母,如今卻被王兵二三句話給透漏了個底朝天。


    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有些知識分子被打成□□,關進了牛棚,家屬為了劃清界線,選擇離婚,斷絕關係的很多。但秦風說過母親給他又添了弟弟和妹妹,那他的母親可能是再婚了。


    三春雖然猜出了大概,但秦風不願意說,她也沒有開口問,一路默默的到了大槐鄉。先把三春送到了家,然後再送陳海和王兵他們。


    知道三春今天回來,靳安和五福還要去大路邊接,剛走出家門,就看見一輛轎車緩緩地駛來,他們便站在路邊讓開了道路,轎車卻在他們家門口停下了,秦風和三春陳海一起下了車,把三春的東西幫忙拿下來交給了靳安。


    靳安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鎮定的接過了東西,讓著他們進屋去歇歇。秦風還要去送陳海他們,而且他父親不知什麽時候就要用車,不敢耽擱,便拒絕了。


    五福卻是興奮的又蹦又跳,也不管外麵很冷,一直目送汽車沒了蹤影才依依不舍的回來,並發誓以後自己一定也要買輛汽車。


    蔣勤以為他又發瘋,沒有理睬,隻有三春笑著鼓勵他:“你要想自己買轎車,就要好好學習,等你考上大學,出去工作掙了錢,就可以買轎車了,然後帶著咱爹媽出去旅遊。”


    三春隻是隨口鼓勵他,沒想到五福是真的受刺激了,他對汽車這個龐然大物癡迷不已。竟然真的收起心性,認真的學習,調皮蛋終於正正經經的學習了,倒是意外之喜。


    新年的時候,家裏經常有客人往來,三春留意了一下,卻發現很多都是來給大春說親的。大春十八歲了,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大春實誠人緣好,是鄉裏十裏八村都知道的好姑娘。


    加上靳山的聲望好,蔣勤和靳安也不是糊塗的人,而且還勤快肯幹,前來說親的絡繹不絕。孩子們的親事,靳安沒有插話,讓蔣勤全權做主。


    蔣勤也沒有別的條件,隻有一條,要對方孩子踏實勤快,心眼好。公公婆婆人好,兄弟妯娌們和睦,就是窮點也沒關係。


    依著這個條件,其中一家便從眾多求親者們中間脫穎而出,劉勇,是雙橋鄉的,靳山和靳安在那邊做工的時候也知道,劉勇一家的確是難得的好人,就是家裏窮了點,至今還住著草房呐。不過一家子母慈子孝,很是和睦,雖然窮了點,但家人都勤快,莊稼侍弄的很好,糧食是綽綽有餘的。


    蔣勤不在乎家窮,隻要人好,大春實在嘴也笨,若是遇到刻薄精明的婆婆,斤斤計較的妯娌,恐怕她根本就不是對手,便央著媒人說了去上門看看。


    靳山手藝好,心好,常年給鄉裏蓋房子,在四裏八村很有威望,也算是遠近聞名的人,能娶到他的孫女,劉勇家可是喜出望外。劉母不僅早早的在公路邊等著,準備了很豐盛的飯菜,還殺了一隻下蛋的老母雞。


    劉家雖然破舊,但收拾的很是整潔,一切東西也井井有條。劉勇的兩個哥哥早已娶妻生子,但一家人相處的很好,幾年前也分開了家,大女兒已經出嫁,小女兒還待字閨中,也在家掛了地毯織。


    隻是她年紀不大,也沒上過幾年學,看圖紙很是費勁,有地方織錯了,大春也不嫌煩,細心的幫她補救,劉芬很是感激,對大春熱情的不得了。


    劉母也很是滿意,對於蔣勤能看上他們家,很是誠惶誠恐的,劉父也是老實巴交的莊家漢子,不會說什麽花俏話,但很實在。


    劉勇的性格有點隨父親,話不多但很有眼色,也很勤快,相貌雖然不是很出眾,但五官端正,脾氣溫和。飯桌上不停的給蔣勤和大春夾菜,看見大春的飯吃完了,慌忙去灶房又給她盛飯。可是大春已經吃了一碗,他還怕大春餓著似的,又盛了滿滿一碗,惹得蔣勤失笑。便暗中找了機會問大春的意思,大春紅著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見大春同意了,蔣勤說話就不拐彎了,別的也不多說,誇讚了他們一家都是好人,隻是房子年代久了。還隱喻的說現在的磚還有別的建築材料都在漲價,還說自家老公公還有靳安都是泥瓦匠,如果需要可以過來幫忙什麽的。


    蔣勤沒有嫌棄劉家窮,隻是希望他們能夠翻蓋房子,自家可以出人出力幫忙,錢財實在周轉不過來,也可以湊些。如果他們實在沒有蓋新房的打算,那也沒事,自家也不嫌棄,隻要孩子們以後好好幹,總能湊夠錢翻蓋房子。


    劉家的人自然也聽出來了,他們房子住的久了,下雨還漏,早就打算翻蓋新房,但是兩個兒子結婚,家底已經基本空了。而且建房的材料還好說,人工現在也很貴,現在靳山和靳安兩個好把式送上門來,而且出人出力不說,還答應湊錢。


    這樣的好人家,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來,劉母和幾個兒子一合計便答應了,四處的籌錢。買了幾萬塊磚,還備齊了所需的建築材料,靳山和靳安就過來幫忙,靳安還帶過來了二百塊錢。


    劉母推辭不過便接下了,卻立刻就讓劉勇寫了借條,說這錢算借的,以後有了肯定要還,不能白要。


    劉勇能幹,加上兩個哥哥還有劉父,還有靳山靳安,人手就差不多了,就隻找了幾個工人,人工上就省了不少錢。


    劉母還讓劉勇親自過去把大春接過來,說是蓋房子,大春過來可以幫忙做個飯什麽的。其實飯劉母和劉芬就做了,不過是想把大春接過來,聯絡感情。


    蔣勤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白天,大春就幫著做飯,劉母還不舍得她動手,隻讓她打個下手。大春閑暇便幫靳山靳安遞個工具,要不就和劉芬一起織地毯,晚上就和她一起住,不過二個月的時間,就和劉家人相處的很融洽,與兩個嫂子也很和的來。


    靳安見了很是高興,回去給蔣勤學話都笑的合不攏嘴,等三春初二暑假的時候,房子已經蓋成了,兩家便商量了婚期,定在了年底。


    大春就要出嫁了,姐妹們最後相處的時間,都很珍惜,三春更是時時刻刻粘著大姐,大春也變著法子的給他們做好吃的。


    暑假的時候還帶著他們去後山摘野果子吃,大春認識的野果子多,摘了許多給他們吃。有金櫻子,割舍果,燈籠果什麽的,把五福還有娟子三春他們吃的肚子都是圓的。


    姐妹幾個回去的時候也是高高興興的,說說笑笑著下山,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秦風。三春擺手示意大春她們先回去,自己迎了上去:“秦風,你怎麽來了?”


    秦風麵容清秀,平時文質彬彬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好似旭日般溫暖。今天的臉色卻有些沉重,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連聲音都有些低沉:“我們去看看陳海。”


    “陳海,他老人家身康體健的,有什麽好看的?”


    三春有些意外,陳海身體健壯,人高馬大的,剛剛初中畢業,個子已經趕上成年人了,壯的跟小牛犢似的,平常連個小感冒都沒得過。


    “他不上學了。”


    三春吃驚的脫口道:“為什麽,他不是考上高中了嗎?”


    秦風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們現在去看看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曖昧,沒有吧,我讀書少,你可別嚇我。 隻是女主不知道鑽小樹林的涵義, 秦風比女主大,他是知道的,但也不能給女同學解釋, 所以咳嗽掩飾過去,隻是朦朧的好感而已。 馬上就會收拾王兵的,麽麽


    第62章


    二人找了好大一圈, 才在陳愛民他們家的地裏找到了陳海,他正地裏種秋芝麻。看見秦風和三春一起過來, 他便停了下來, 走到地頭把汗衫穿上。


    三春默默地拿起地上的水壺遞給他,陳海也不說話, 接過水壺就仰首一飲而盡,隨後就在地埂上坐了下來。


    秦風和三春一左一右在他的身邊坐下,幾人沉默良久,還是秦風先開口道:“你為什麽不上學了?”


    “我母親病的很重,家裏連吃藥的錢都沒了,我不能再拿著家裏的血汗錢去上學。再說我的成績隻是中遊, 大學是肯定考不上的, 再上三年高中,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


    三春不由急道:“誰說的, 若是學費的問題, 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


    陳海歎息:“也不單單因為學費, 我爹年紀大了, 地裏的活也幹不動了。我姐一個姑娘家,不能操持完家務活,還要幹地裏的活,家裏的重擔不能落在她的肩上。為了這個家她沒有上一天學,連自己的親事都耽擱了,她怕自己走了,這個家就沒人管了, 親事一拖再拖,所以我要挑起這副重擔。”


    秦風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拿定主意了。”


    陳海點了點頭:“嗯,我父母苦了一輩子,我不能讓他們再繼續受苦,我要出去掙錢養活這個家。”


    三春耷拉著腦袋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陳海見三春悶悶不樂,便笑嗬嗬的道:“把地裏的活幹完了,我就去縣城的飯店打工,順便拜師學藝。做了廚師以後就不會餓肚子,而且還能給你做愛吃的紅燒排骨,還能學做那個野豬肉。我姐不會做,白白的浪費了那麽好的東西,三春你以後想吃什麽,盡管告訴我,我給你做。”


    陳海說著,很是威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三春見他表情和動作都那麽誇張,不由失笑:“你做的東西能吃嗎?”


    陳海高昂起頭,哼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等我學好了手藝,哼,就讓你瞧瞧……”


    兩人隻顧著說笑,沒有注意到一直沉默的秦風走到了澆地的水井邊,用旁邊的樹葉子折了三個水鬥,盛了水拿了過來。遞給二人道:“來,咱們預祝陳大廚師,開啟人生新的篇章。”


    三春和陳海笑著接了過來,樹葉太軟,三人輕輕地碰了碰,便各自喝了。陳海把玩著樹葉笑道:“我們像不像桃園三結義啊?秦風老奸巨猾,就是劉備劉皇叔,我英武不凡,就是英雄蓋世的關二爺。”


    三春涼涼的笑:“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張飛了。”


    陳海也嘿嘿的傻笑:“張飛張翼德什麽時候長的這麽好看了,哈哈哈……”他說著已經站起了身,悄悄的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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