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


    綰綰一臉激動的看向了身後人,發現是清水後,眼神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凍僵了,方才的轉頭,已經耗盡了她僅有的,可以動的氣力。


    「綰綰,你放棄吧,你已經在這呆了一夜,她若是要見你,她早就出來了」清水沖綰綰勸道,綰綰這樣子,讓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綰綰依舊沉默。


    「這樣下去,你會凍死的,真是值得嗎?」清水質問道,她想要激起綰綰的牴觸意思,可是回應她的還是沉默。


    「你老說你自己是妖女,怎麽,遇到這麽點事,你就要放棄自己了?你真是讓我看不起」清水譏諷道。


    「要不是我出手,她便會傷了你,你現在為了一個連你都要殺,已經沒有了人性的女人,你竟然如此,你對得起師父嗎?」


    「我傷心的,並非她要殺了我,而是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入魔道,可我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讓她獨自一個人去承受這一切,我所承諾的陪伴,最終都成了空談」


    綰綰終於開了口,隻是語氣有些虛弱。


    聽著綰綰的話,清水沉默了下來,內心湧現了一股她自己都無法言明的情感,不像傷心,但也不像開心,看著綰綰對師妃暄的癡情,那種內心而湧起的感受,她無法言明。


    「你果然是個」


    「綰綰!」


    清水話還未說完,眼前人便已經昏了過去,倒在了雪地上。


    清水慌忙蹲下身,將綰綰的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抱著綰綰的腰,將她給扶了起來。


    扶著綰綰,清水環顧了下四周,全是白雪皚皚的山石,她提高了音量,喝道:「師妃暄,我知道你聽得見,我是不會讓綰綰死的,你若是真對她無情,那我便會替你好好對她,我絕不會讓你帶走她」


    說完,清水便扶著綰綰離開了,在她的身後,一塊大山石的身後,一雙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又陡然合上。


    清水將綰綰扶回了原先半山腰的小屋,替綰綰輸送了內力,暖和了她的身子,同時重新點燃了柴火,並燒上了一壺熱水。


    在身體回溫以後,綰綰便醒了過來,隻是卻形同行屍走肉一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待水燒開後,清水倒了一碗水,放到了綰綰手上,並且讓綰綰的手,如同捧著碗一樣,這樣能溫暖些,這一串動作下來,綰綰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隻是聽之任之。


    「你這樣打算做給誰看,師妃暄現在已經成為了魔人,你現在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你又何必做出無畏的犧牲」


    清水沖綰綰罵道,語氣聽上去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綰綰沒有反應,於是她又繼續說道。


    「綰綰,你這樣做,隻會徒增傷心,你現在這樣,若是讓師父看見,她該是有多難過,你聽著,我絕對不允許你自暴自棄」


    綰綰現在處於失神狀態,她已經自動屏蔽了周圍的一切,聽不見也不想去想,若師妃暄要死,那她便陪著師妃暄死,黃泉路上,她不能讓師妃暄孤身一人。


    「綰綰,師妃暄對你當真是這麽重要,值得你為了她連命都不要?」


    最後一句換來的依舊是沉默,不論是譏諷還是勸慰,都換不來綰綰的反應,清水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好,既然你放不下,那我就帶你去找她」


    清水說完,猛的拉住綰綰的手,將她拽了起來,拉著她走出了木屋。


    屋外,綰綰卻陡然掙脫開了清水的手。


    「你放開我,你根本不知道妃暄用心」


    綰綰大聲道,一夜,足夠讓她想清很多事情。


    「你這是什麽意思?」清水有些不解。


    「妃暄若是真的入了魔,失去了本性,她根本不需要躲著我,她隻是怕傷了我」


    綰綰解釋道,她知道原因,可是她不知道她該怎麽做,才能讓師妃暄擺脫這個原因,這才是她沉默不語的真實原因,當然她也恨師妃暄這樣的擅自做決定的舉動。


    「你是不是傻,她若是不想傷你,昨夜為何要對你出手」盡管綰綰說得有些道理,可是清水不信。


    「她若是真想傷我,你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撇開她手中的劍,而我現在也不可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麵前」


    綰綰解釋道,別人可能不懂妃暄的心思,可她不可能不懂,而且她現在更讓她擔心的便是師妃暄來這裏的原因,她快想到了,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她隻是還需要點時間。


    「你是說她在騙人,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麽做?」清水有些想不通,她知道師妃暄有在刻意的躲著綰綰,可是她不懂既然沒有失去本性,何苦要這麽折磨綰綰。


    「她有她的苦衷」綰綰喃喃道,原因她也在想。


    「笑話,自作主張的離開,連累這麽多人都為她擔憂,有什麽可值得解釋的,我看,你莫要被她騙了,父女倆都是一個樣,無情自私得很」


    清水最憎惡這種一聲不響就了離開的人了,不僅自私而且讓人覺得可惡。


    「等等」


    清水的話,讓綰綰混亂的思維終於捉住了頭緒。


    雪山,雪,石之軒,邪王墓,冰封,綰綰的心裏陡然浮上了幾個她無比熟悉的名詞。


    「遭了!我們得近快找到妃暄」


    「什麽意思?」清水的表情有些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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