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是我的徒弟,我撫養她自是應該,無需你感謝」這話並非祝玉妍想要回懟石之軒,而是祝玉妍的真心話。


    這些年,這麽多弟子中唯綰綰最得祝玉妍喜愛,因為綰綰象極了當初的祝玉妍,因此這二十年來,綰綰便是祝玉妍的精神支柱,正是因為有綰綰的陪伴,祝玉妍才得以支撐到今天。


    「玉妍,無論你怎麽想,我都對你有著感激」石之軒繼續表明道心意,祝玉妍於他究竟算什麽,其實他一直都不明白,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


    「若你叫我來便是因為這個,我現在知道了,告辭」祝玉妍一點都不想聽到石之軒這樣的感激,因為她不需要。


    「玉妍,你愛的真是我嗎?」


    石之軒突然的開口讓祝玉妍斷了離開的心思,她抬頭看著石之軒,眼神中多有疑惑,對於石之軒的話很是不解,感受到祝玉妍的注視,石之軒便又補了一句:「還是你口中的那個小四?」


    「石之軒,你想說什麽?」石之軒像是下了什麽決定的表情,讓祝玉妍心下不自覺的湧出了一絲慌亂,但她還是裝著鎮靜,質問起了石之軒。


    看著祝玉妍,石之軒耐心的解釋了起來:「我曾聽秀心說過,當你真正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不論經歷了什麽,不論時間過了多久,這種心思便都不會改變,我待你便是這樣,我心下有你,從我第一次跟著師父在魔教見到你,我對你便是這般心思了,這也是我在你和秀心之間搖擺不定的原因」


    「石之軒,你究竟是什麽意思?」祝玉妍看著石之軒,沉著臉說道,她不懂,先前石之軒已經說得很決絕了,為何現在又說出這種話。


    「玉妍,若我並非小四,當初在我和魯妙子中,你可是還是會選擇我?」石之軒沖祝玉妍詢問道,這句話在他心裏已經存在許久了,陡然說出來,想著祝玉妍會作何反應,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石之軒的話,讓祝玉妍一愣,內心頓時風起雲湧了起來,若石之軒不是小四,那她便是背板了小四,錯付了半生,這對她來說便是有如晴天霹靂的事情。


    「石之軒,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祝玉妍冷冷道,石之軒的話,讓她不能接受,而看著她的表情,石之軒有些把握不住祝玉妍究竟是何想法,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我也希望是玩笑,可是秀心說得對,你隻是看著我在愛別人而已,其實我早該說了,我並非你口中的小四,當初我喜歡你,而且我需要你,更是為讓魯妙子死心,所以我冒認了他,你可以恨我,是我欺騙了你」


    石之軒繼續說道,祝玉妍幫他養大了女兒,因此他也並不想再欺騙祝玉妍,當然如今的他,身份地位都與二十多年前不同,即便說出了真相,對他的影響也不大,而且最重要的事,綰綰看人看得很準,石之軒的確對祝玉妍餘情未了。


    聽著石之軒的話,可能是太過震驚,祝玉妍的雙腿有些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因此便也未能站穩,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石之軒見此急忙扶住了她,但是祝玉妍甩開了石之軒的手,祝玉妍現在隻覺自己冷得很,全身上下如同墜入了冰窟一樣,一張玉臉已變得如死灰般慘白。


    「玉妍,二十年了,人生沒有幾個二十年,難得我們還有機會可以重逢,若我並非小四,而隻是石之軒,你覺得我們還能否重新開始?」石之軒詢問道,自始至終他所不能接受的,不過是祝玉妍將他視作他人,若僅是作為自己,他是欣然接受的。


    「石之軒,那玉佩是怎麽回事?」祝玉妍不知道她這話是如何說出口的,但是她現在思緒全都亂套了,隻能是想到什麽便是什麽了。


    「那是我撿的」石之軒解釋道,其實若說是撿,原則上應該是祝玉妍撿到的,因為在祝玉妍昏迷之後,石之軒找到祝玉妍,便見祝玉妍手中握有那塊玉了,他原先以為那是祝玉妍的玉,為了不弄丟便從祝玉妍的手中拿了下來,隻是沒想到,後來祝玉妍卻將這玉認作他的了。


    「撿的......嗬嗬~」說著祝玉妍突然笑了起來,臉上卻是愁容,都是自己的錯,自己竟然認錯了人,是啊,小四怎麽會是石之軒呢,明明不像的,自己為何偏生沒有發現。


    「師父,綰綰聽師父所言,總感覺石之軒和小時候的「小四」性情有所差別,難道人長大,都會這樣」


    腦海中綰綰先前的話語閃現,是啊,連綰綰都發現了不同,為何自己這般輕信了他人呢,這樣想著,祝玉妍心裏隻覺得堵得很,全身上下似乎更冷了。


    而情緒的變化,讓祝玉妍的眼中暴戾陰騭之氣越發濃鬱了起來,體內內力湧動,一股磅礴的氣勢從她的身上散發出,如此強勢的氣勢,讓石之軒一驚,擔心祝玉妍入魔,他提高了氣力,然後便喚了一聲「祝玉妍!」


    聲音振聾發聵,效果也不錯,至少喚回了祝玉妍的一點意識,祝玉妍抬眼冷冷的看了石之軒一眼,看得石之軒一陣心悸。


    可就在石之軒思量著該如何做時,祝玉妍卻轉身離開了,可能是因為情緒的緣故,祝玉妍的步伐依舊有些飄忽,石之軒想著要去扶,但回想起祝玉妍方才看向她的眼神,他便慢慢的將自己剛邁出的腳給抬了回來。


    見著祝玉妍漸行漸遠的背影,石之軒無奈的嘆了口氣,秀心,這次看來又是你說對了,她一直無心對我,是我癡心妄想,若是當初在青璿出世之後,我便聽你的,將真相予了她,也許便不會如現在這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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