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曾經特別向往江湖, 他是個苦孩子, 對父母的印象一絲皆無,聽師傅說,自己是被遺棄在華山的一條小路上, 雖然小路很隱蔽陡峭,但卻是華山弟子往來頻繁的一條路, 按理說他大有可能被華山派的人發現,可偏偏那會兒華山上上下下集體出動跑去跟著各大派圍攻日月神教了, 可憐的令狐衝也就沒有被人發現, 最後如果不是師父從那兒經過,現在這世上也沒有令狐衝了。


    每每想到這兒,令狐衝都想哀嚎一聲, 被師父撿回來的他更命苦了!他師父是個癡迷劍道的老光棍, 一輩子連個媳婦都沒有更別說是養孩子了,他能活蹦亂跳的長大真是個奇跡。


    有一回他去林子裏給師父那老不休找猴兒酒, 正看到那華山派掌門的女兒嶽靈珊和幾個華山派的弟子在練劍, 他躲在一旁看著人家那衣服鞋子手裏的劍,令狐衝覺得自己真是天生歹命!


    師父不是說了,若不是當時傳言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失蹤,魔教上下群龍無首,各大派又怎麽敢去圍攻黑木崖, 如果沒有圍攻黑木崖的事兒,他可是很大可能被華山派撿回去了!當時現任掌門嶽不群還就收徒弟呢,按照慣例, 自己這麽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根骨還不錯,肯定能當大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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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真是和令狐衝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因為那一點點的偏差,令狐衝沒當成華山派的大弟子,反倒成了風清揚的弟子,雖然也陰差陽錯的看到了一片綠中的那朵嬌豔鮮花嶽靈珊,可當時他隻顧著羨慕人家華山弟子吃的好穿的好,怨念自己命苦了,哪裏還有什麽花花心思看美女呢?


    總之,令狐衝自己覺得自己挺倒黴的,卻全然不知道,他其實挺幸運,要知道,如果沒有蝴蝶翅膀的閃動,令狐衝這娃可是大大的倒黴著呢!


    好容易把獨孤九劍練得有模有樣了,風清揚也有他的想法,他是終生不打算見華山派的人,不過他可不想困著自己的徒弟跟他孤獨終老的,臭小子劍法還差曆練的火候,年輕人也該經曆江湖險惡的,於是在風清揚的囑咐下,令狐衝終於離開了華山開始闖蕩江湖。


    令狐衝挺激動,畢竟這麽多年來他都跟著師傅練劍,偶爾下山也是為了生活,現在看什麽都新鮮,也有著一股子行俠仗義的精氣神,更是對自己的劍法十分自信——闖蕩江湖的日子仗著獨孤九劍他還真沒輸過,那些小毛賊就不說了,就連號稱青城四傑的也被他給打趴下了。


    華陰城的酒樓裏,令狐衝一邊喝酒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議論,聽了半天沒發現本地有什麽天怒人怨的人物,不外乎就是什麽北街的豆腐西施眉目間全是風情了,估計相好的不少,亦或是守城李將軍的獨生女兒出嫁前新郎官病死,這李小姐立誌守節等等,既然沒有他的事兒,令狐衝便結了飯錢,又打了滿滿一壺的好酒,打算在這兒歇一夜明兒繼續往南走。


    誰知道半夜正睡著,忽然聽到房頂上有動靜,聽聲音似乎是誰在房頂上施展輕功,雖然聲音十分的輕,但令狐衝的功夫也是拔尖的,出山這些日子對於這些飛賊令狐衝可熟悉得很,二話不說拿起佩劍從窗戶一躍上了房頂。


    攏目光四下一看,就見一個黑影在蒙蒙的夜色中十分迅速的往東南方向掠去,令狐衝不由得有些興奮,輕功這麽好的人他下山以後還是頭一回見到,拔腿便追著黑影而去。


    這黑影正是久違的田伯光,這家夥還沒忘了自己的采花大業,可惜總是天不遂人願,此時拔腿狂奔的田伯光心都要碎了,忽然發現後麵竟然有人追他,要知道田伯光可是號稱萬裏獨行,對自己的輕功,田伯光是相當自信,此時不由得冷笑一聲。


    誰知道後麵那人的輕功並不在自己之下,等田伯光收起了漫不經心之後,卻發現後麵那人跟影子似的,已經甩不掉了。好在已經到了目的地,田伯光現在沒心思和後麵的人糾纏,等令狐衝追到近前才發現眼前院落燈火通明,赫然竟是一家青樓。


    這毛賊倒曉得夜深人靜不好藏,竟跑到這種地方,令狐衝此時倒非要把這飛賊找到不可了,而此時田伯光已經愁眉苦臉的坐在軟椅上,旁邊容貌俏麗的青樓姑娘翩翩給他端了杯涼茶,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田伯光這才和翩翩說了自己的倒黴經曆,渾然不知他以為已經甩掉的那個影子,此時正悄悄的趴在了房頂上豎著耳朵聽。


    “你說說這都叫什麽事兒,我堂堂田伯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個采花賊,現在還是個童子雞,甚至每個準備下手的對象都一個比一個難纏,這要是傳出去,我田伯光還怎麽在江湖上立足!”


    翩翩掩麵笑得眼睛都彎了:“是,是,那你快說說,今天晚上又怎麽了,那北街的豆腐西施徐寡婦俊俏得很,聽說也風流得很,怎麽你還是铩羽而歸了?”


    “真是夠風流的了!我到的時候人家已經有相好的在顛鸞倒鳳了!”田伯光想起當時看到的,臉都綠了。


    房頂上的令狐衝也差點兒笑出聲,采花賊是個頂風臭八百裏的東西,可底下這個采花賊,嗯,應該叫采花未遂賊,令狐衝倒覺得他有幾分意思。


    翩翩一邊給他添茶水,一邊安撫他:“徐寡婦不行,不是還有那個李小姐麽?”


    田伯光一聽臉色更悲憤了,房頂上的令狐衝全靠聽的,並看不到下麵人的表情,此時聽到這女子提到李小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白天在酒樓上聽說的那位立誌守節的將軍女兒,不由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別提了!什麽李小姐?還立誌守節!你知不知道那徐寡婦床上的人是誰?就是這個李小姐!”田伯光心裏這個憋屈啊,同時選定兩個目標,誰知道竟然是一對虛凰假鳳,要命不要命啊!


    下麵那翩翩眼睛也瞪圓了,房頂上令狐衝差點兒沒摔下去,好吧,他行走江湖也不是對這些虛凰假鳳的事兒一無所知,隻不過今天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嗯,一個還是童子雞的采花賊,一個人人都說風流實際上和守望門寡的將軍小姐攪合在一起的寡婦,這華陰城還真有趣!


    正想著,隻聽下麵又有了聲音,那翩翩在震驚過後,瞧著田伯光綠得不能再綠了的臉,繃不住又笑了。


    “我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咱們樓裏多少姑娘分文不取願意陪你,你卻偏偏要舍近求遠費那個力氣,不如今天晚上就在我這兒,姐姐讓你也明白明白個中滋味?”


    翩翩所言不虛,田伯光可著實算是個英俊的男子,加上對著青樓女子也與眾不同,倒真是讓一幹青樓的姑娘們念念不忘。


    田伯光搖著腦袋想要拒絕,他若是願意,早就不是童子雞了,可是,田伯光想起鄧九如那個頭一回采草就采到了東方不敗那顆天下第一草的幸運家夥,他就覺得自己這師兄當得還真是失敗!


    田伯光這頭還沒說話,房上麵聽底下動靜的令狐衝莫名其妙的覺得十分不舒服,當下一閃身從房上翻下來,打外麵半開的窗戶就進來了。


    屋裏突然多了個大活人可著實嚇人一跳,翩翩驚呼一聲躲到了田伯光身後,田伯光這時候看過去,隻見對麵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劍眉朗目帶著十足的英氣,不過,田伯光提鼻子聞聞,對方身上那股酒香可瞞不過他的鼻子,一時間竟忘了去質問對方因何突然闖入,隻指著對方大笑道:


    “酒香居的陳年老釀!”


    令狐衝嗜酒如命,剛剛本來就對田伯光厭惡全消隻剩下好奇和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如今一聽對方隻是聞到酒氣便將酒名一語道出,不是酒中同道之人定然不可能如此,令狐衝心裏更是歡喜,拿出隨身不離的酒壺遞過去。


    “田兄也是此道中人?”


    田伯光美滋滋的接過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然後滿足的眯著眼睛,狠狠的呼出一口氣:“就是這個酒,怎麽喝都不厭!爽快,爽快!”


    兩個人十分自來熟的坐在桌子旁開始論起酒了,那令狐衝是天生的酒鬼可惜剛剛入世知之甚少,這田伯光可是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還不夠,田伯光越說越來勁兒,更是讓翩翩把這樓裏能找到的美酒都拿來。


    “今天我要和兄弟品鑒美酒!”


    可憐翩翩正卯足了勁兒想拿下田伯光這隻童子雞,這下可好,不但沒吃到雞,還招惹來了另一個酒鬼,好在田伯光一向出手大方,翩翩拿了銀子,再不甘心也隻得心裏暗恨破壞氣氛的令狐衝,扭著腰去給田伯光討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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