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胡地是為了什麽!”單於示意著收起兵器,他覺得自己沒老到需要別人來保護,就算流光是來殺他的,他也不懼,何況他熟知瑤光人的品性,他們從不主動出戰。


    “大王,這次是我勝了一籌把!”流光指著自己抓來的獵物說著。


    單於嘆了一口氣,當初他就輸給了她的父親,如今他的子民又輸給了他的女兒,他之前還以為胡地可以多了一枚戰將,如今卻知這枚戰將是別人的,可謂一種失落之感。開口說道:“若你是胡人自然如此!”


    “父王,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流光姐是來幫助我們的”書怡拉著他父親寬大的衣袖,祈求著,她和流光一樣,都不想再繼續打仗了。


    “我們自己的事情,何須外人援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問她,她真的一心為我胡地麽?”單於指著流光,喊著。


    “為何不能?”


    “你能代表什麽?瑤光麽?別開玩笑了,瑤光已經滅亡了。”


    “自然是我現在這身衣服!”流光指著自己的著裝。


    “塔裏甘?還是說你能代表我們胡人?”


    “不,當我我穿著胡人的衣服,就可以和胡人交朋友,建立著友誼,成為胡地的一份子,同樣當我穿上南安的衣服之時,我就能和南安人交朋友,作為南安的子民,但我隻能代表我自己,我是瑤光人,月流光。”


    兩方對峙,觸而即發,流光和單於麵對這麵,誰也沒有再開口,有些劍拔弩張,躍躍欲試的感覺。


    流光之前說的隻是一種寓意,但單於聽不懂她究竟要表達什麽?但他隱約的猜到,她是來相談的,同時也有著胡地和南安的倚仗。


    可他不想談,他的立場很堅定,並且等著機會等了太久了,南安有變,就是出擊的最好時機,所以他不會接受任何的建議,除非南安皇帝來此向他們低頭,並給與可觀的利益,才肯暫時相讓。


    “父王,我們不能坐下來談談麽?流光姐剛剛解決了塔裏甘的水源問題。所以他們為了感激,我才亮出了令牌,請他們允許我來代替他們的。”書怡的話說的很明白,一點是最近流傳的沙漠取水法是身旁的月流光提出來的,一點是他們代表塔裏甘是她一人利用權力強製所為,和塔裏甘當地的人一點關係沒有。


    “水源?”單於皺了皺眉,他最近也聽到了很多風聲,說塔裏甘自己解決了水源問題,並在迅速地推廣著,雖然尚未傳到王庭,但他已經有意思去接見塔裏甘的來使了,就算流光沒有贏,他也會主動去傳塔裏甘的代表。可沒想到居然都是外人。


    其實在路上,幾人就此問題已經商討過了,南宮墨一早就有定論,說隻要報上塔裏甘的代表名號,不需要去做什麽,就會有人主動來找他們。


    流光聽後也是明白,但是她還是要出戰,這並不是為了搶風頭,而是占據一種主動權和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有話可談,有理可據。


    “嗯,原來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啊!”站在單於身後的一個長老說著,這些長老雖名為長老但都是各族的族長,平時也不是常在王庭之中的,他們的部族也都已經受益此法了。


    “嗯,這個方法確實好用,現在我內人每天都可以沐浴了”另一位長者也在竊竊私語,同時幾個知道妙處的長老,看著流光都少了一分敵意。


    “好,我們進去談,但是你需要放下武器”單於指了指她背後的兩把神兵利器。他雖然不害怕,但是若進入王庭,他還是會擔心她因為談不攏而去要挾他的孩子,他的屬下。


    “沒問題”流光摘下了身後的兵器,遞給了書怡。


    單於見她如此灑脫,反倒更重了一種欽佩,一個女子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四周隨時可能充滿危險的時候,還能如此自若,這種本領,就連他們胡人恐怕都少有人做到。


    流光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跟進了去,她不擔心會是陷阱,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憑藉著兩把神器而超絕,其實不然,她本身就是一柄最強的神兵。


    流光和在南安帝都有著完全不一樣的表現,這次她不再小心謹慎,反而更加大氣的就直接坐了下去。


    不同的人相處的確是由一種不同的方式,她不能精確的去琢磨一個人的心思,她全憑那種微妙的感覺和氛圍。


    第八十九章 解不開的結


    在胡地王庭之中,月流光看著這一個個威武的胡人勇士,他們不缺勇氣,不缺能力,但他們又是可悲的,因為他們缺少了目標,或者說對於他們而言,目標就是掠奪和嫉妒。


    “能告訴我們你侵略南安的理由麽!”流光直接開門見山,和胡人交談,再去扯一些其他的來借物喻人反而會弄巧成拙,直接問效果會更好一些。


    “理由,弱肉強食,南安人軟弱,我們強大,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們擁有的生活勝似天堂,我們卻需要在煎熬中度過。你說這公平麽?”單於命人上了一些胡地的特產,一些肉類和羊奶酒。


    “不公平,因為這個世界就不是一個公平的世界”流光在剛剛狩獵後也是真的餓了,她不管究竟眼前的食物,是單於為了表示還是什麽,她聞到味道就想先填飽肚子再說。


    “那你究竟要說什麽?要我放棄去爭取南安這不可能,我不同意,我的子民更不同意,這和你們瑤光更是沒有一點關係。”單於沒有去關注她吃了多少,是不是禮貌,的確流光吃相有些難看,若是一般人在此他定要命人趕下去,可這不一樣。


    “我想說,難道一切都要靠掠奪麽?為什麽不能自己去創造?”流光舉了舉手中的食物,無論是什麽都是要靠創造,就算掠奪了羊,沒有技術仍然做不出這種好吃的羊肉,同理其他也是如此,看見別人有的就拿過來,但是別人還能繼續深一步的創造,而掠奪隻是逞一時之快,慢慢的終有一日會因為落後而被歷史所淘汰。


    “創造?說得好聽,你也看到了,胡地立於沙漠,沒有任何的資源,如何創造。”單於指了指外麵的浩瀚沙海,他認為就算創造也是需要先有根本,就比如有了一才會有二和三,但是零無論如何翻倍依舊還是零。


    “你們需要什麽資源,南安可以給你們,你們需要技術,南安也可以教你們。”流光覺得,國家與國家之間,並非一定要是敵對,就好似人與人之間一樣,相處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南安會這麽好心?這種自私自利的國家,如何去無償得寄予”單於還是不這麽想,作為常年的敵人,他不相信南安能夠放下仇恨來無償的給於,就像他不會放下仇恨停止攻打南安一樣。


    “不去商量是得不到答案的,你們隻用武力去掠奪,而不是交流。曾經我以為武力能夠解決一切,但是我的摯友用生命告訴我,並不是如此。在這個信任缺失的年代,我們應該去嚐試相信,哪怕是自己的敵人。”以前羅嬰靠著非凡之勇,雖然能解決一部分問題,但仍有太多的事情,是力所不能及的,而南宮墨教會了她,相信同伴的力量,她才有了一次次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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