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周的看了看想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她妹妹呢?就她一個人?”


    她好像恍然明白了什麽,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她就曾因為自己的無力而痛苦,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狼受傷了,會一個人舔傷口。我以為,隻有我會這樣,沒想到她也是。”


    羅嬰離去了,離去之時嘴裏還念叨著“算了,本想和她打一架的,今天,就算了……”


    “父王……大哥……二哥……三哥……你們究竟怎麽了”月流光在地上流著眼淚,她在練習的時候總是忘不掉那一個個臉龐,總是抱有一絲幻想,盡管這個幻想連她自己都知道隻是幻想。


    “流螢一個人真的好害怕,瑤光外麵也真的很可拍,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還好有小欣在,可是總不能一直依靠她,我知道她也有她的夢想,她小時候喜歡畫畫,畫些鳥在自由飛翔,魚在隨意遨遊,可見她多麽喜歡自由,可是因為我她才留在這裏,我對不起她。我該怎麽辦?我想復仇,但我更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那該有多好。”


    淚水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她知道現在自己一定很醜,一定很醜。


    “她就是倖存者麽?”一個男子同樣站在遠處望著這一切。他本是和一位朋友相約到此見麵,沒想到反而見到了自己最害怕見到的人。


    這個人就是毀掉瑤光的主謀,幽冥界紫族的少主,雲峰。


    他邁著步子,朝著月流光走去,說道:“姑娘在哭麽?”


    “你是誰?”月流光嚇了一跳,她因為感傷居然沒發現有人靠近了自己,趕忙用袖子擦幹了眼淚,一個後跳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槍,戒備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我?不是什麽可疑的人,我叫雲峰,隻是閑逛至此,本不想打擾,卻見姑娘哭的傷心,想勸一句,事在人為。”雲峰趕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是有意來此打擾的。


    月流光也借著月光細細的看著眼前這個人,發覺他沒有殺氣,沒有武器,甚至可能不懂武藝,也就收起了手中的槍,倔強的說道:“我沒哭,還有你懂什麽?”


    雲峰雙手合十,微微鞠躬“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姑娘,哭泣傷心並不能解決問題倒不如將這份悲痛轉化為力量。”


    “如果有人滅你家園你該如何?”月流光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哪有人見麵就去詛咒別人的,她還是不太懂得收斂自己的感情,和用恰當的話語,趕忙道歉說道:“啊,抱歉,我問的實在是不該,請公子勿怪。對不起。”


    雲峰微微搖頭,表現出自己並不在意,說道:“無妨,姑娘是失去親人了麽?如果是我的話,會查清真相,然後拚了命去復仇,這才是為人子女該做的事情。無謂的悲痛,隻會讓自己越來越軟弱,直到軟弱到去選擇逃避”


    月流光聽後也明白了,想道:‘是啊我不去查清真相,不去讓自己變強,在這裏哭泣有什麽用,發泄自己的懦弱麽?’


    她也還了一禮,微笑著說道:“謝謝公子勸告,我先回去了。”說罷急忙跑了回去,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是在給自己增加對手麽?無所謂了,是我對不起瑤光。”雲峰看著那個跑去的身影,有著無限感慨。“若是以後能死在瑤光人手上,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雲峰四處看了看,對著流光剛剛位置後方的一棵樹笑罵道


    “不過……你看到人家小姑娘哭得傷心,不來安慰一下麽?太狠心了吧!”


    第十九節 人的表裏


    龍驤學院的後院,與前院的雕梁繡柱,朱甍碧瓦不同,而是古柏參天,一叢叢樹木幹雲蔽日,樹後,一個人揉著朦朧的雙眼,緩緩地站起身來。


    “我來安慰什麽,告訴她是你滅了她的國?”南宮墨從樹後走了出來,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他很早就來到這裏了,手中拿著酒盅,然後坐在樹下欣賞著夜空,懷念著那些年經過的一切,那些年喜歡過和恨過的人。對於月流光的到來,也覺得很意外,沒想到她這麽努力,練到渾身無半點力氣才罷休。他也隻好欣賞著,也懶得上去打擾。


    雲峰看著他的樣子很想上去踹上一腳,哼道:“告訴也無妨。”他並不在意,因為他有他要走的道,即使未來刀刃相對也不覺得惋惜。立場不同,戰場之下可以做朋友的。戰場之上就是敵人。


    “哎”南宮墨又坐了下去,“其實是安慰一個人太麻煩了,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又抿了一口酒,眼睛變得有些迷離起來了,“你不覺得她像一個人麽?”


    “不知道,我和她不是很熟,像誰?”雲峰今天是偶然遇見流光,並不知道她的脾氣秉性如何。


    “我也不熟,但她的執著,那種幼稚,那麽愛做夢,不正和當初的她一樣麽?”南宮墨指著天上的明月,中秋時節的月更亮,更圓,“都是可悲的人啊!一副愛做夢的性格卻活在了一個冷酷現實的世界!”說罷,將酒灑在了地上,在祭奠,在懷念。


    雲峰也想到了他口中的人是誰,也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不到時候,是準備什麽時候?還是你準備繼續當看客置身事外?或是準備繼續你的旅行?。”


    “先歇歇吧,等到她能力足夠,或者你掌控紫家,掌控幽冥界的時候。”南宮墨說道:“畢竟天道均衡,總要有人去為這件事負責,既然你決定攬下,那也是極好的。”


    雲峰哈哈一笑,搶過了他的酒囊,抬頭就是一大口,之後抹了抹嘴上的酒,“哈哈,你還是老樣子,說話根本聽不大懂。不過,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你準備保護她?”


    “保護什麽啊?多麻煩啊,她要是哪天死了,隻能怪她能力不足。她是母狼,卻有羊的心,而這個世界是狼的世界。”


    雲峰將酒囊扔給了他,說道:“你總說怕麻煩,但是卻總陷入麻煩當中。算了,你玩你的吧,我先回去了。”說完就離去了,趁著月色,甚是瀟灑。


    南宮墨也不在意,繼續一口一口的淺酌著,直到雙眼迷離,才倚著樹下看著無盡的寂夜。


    “月……月兒……”酒囊中的酒被一飲而盡,之後飛了出去。


    龍驤的武部,不會坐而談道,教授武義的老師,每一個都是征戰歸來的佼佼者,英雄淚兩行,無法站在沙場上保家衛國的時候,他們依舊在為著下一代的進取而奮鬥。


    析梧近水,靠山,有著天然的山路,也籍此讓龍驤的武部有著更為廣闊的訓練場所。


    所謂訓練,便是通過各種項目,一次次突破人體的極限,便如此時此刻,龍翔組就在魔鬼一樣的訓練在執行著,不分男女,亦不分貧貴。


    月流光是一個有責任感和責任心的人,她不想輸,論起身體素質,她和淩菲作為女子從根基就輸了一籌,但那沖在最前麵的永遠是背著長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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