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從小說海洋回過神來的李蘭,抬頭看著眼前站著個看似十八九歲,模樣特俊、小臉白的發光,頭發、眼睛黑的如墨,流著偏分似的發型大概噴了啫喱水,這麽大的風都不帶飛一根發絲的,一身規規整整的西裝,還打著領帶。


    皮鞋除了鞋邊有點土,全都漆黑蹭亮,除了電視劇,現實裏第一次看到全身這麽白領裝扮的李蘭愣了愣,以為是客人,剛想招呼,隨即卻發現,這白領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隨著這個想法,一個與眼前白領一模一樣的臉,纏著她要親親。


    親著親著把她給扒光了的畫麵在她腦中閃過,驚得她立刻跳起來了,馬劄摔到一旁都顧不得了,慌亂無措、手腳不知怎麽放的盯著對方道:“你……你……你……”


    “周佐!”一身西裝,打了發膠、裝扮的特正經、特高級的周佐用╭(╯^╰)╮傲嬌鄙視的表情瞪著臉上一看就沒擦油化妝,連個眉都不修、口紅都不畫,一頭短發都被風吹亂,一看就是中年婦女,電視劇裏小市民隔壁鄰居大嫂的李蘭。


    一想到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這麽個大姐奪走了,心裏又氣又嘔,偏偏人家年紀大,卻也是處,還不是壞女人、犯罪分子什麽的,也沒偷他、搶他,當時醉酒的主動方又是他,從小到大的教養,讓他又不能惡語相向,這讓他心裏更嘔了。


    年齡有代溝的李蘭,哪裏知道眼前小青年心裏想了那麽多,正又氣又嘔呢!隻看人家傲嬌、鄙視的目光,想到自己酒後無德,竟然把這麽個看著二十歲都沒有,看起來這麽正經、一看就不是小流氓什麽的好孩子給霍霍了。


    人家還找上門來了,從沒考慮過她也是個處,也吃了虧這個問題的她別提多心虛了,這是來找她算賬了嗎?要告她嗎?他不會報警了吧?咦!想到報警,李蘭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聲音都發抖,幾乎哭出來般的看著周佐問道:“你成年了吧?”


    千萬要成年了啊!未成年和成年差別可大了,李蘭心裏無助的祈求著。


    “二十周歲。”有色心沒色膽的老女人,周佐看著李蘭慌亂、哆嗦到快哭出來的模樣,竟然詭異的發現自己不覺得嘔了,反而有種詭異的得意感,不管真大師、假大師,都快被自己嚇哭了,自己果然威武霸道不凡,是個漢子。


    緩刑了,聽到周佐說他二十周歲了,李蘭大鬆一口氣,成年的話就不用坐牢了吧?小時候她爹被抓坐牢那段是她的童年噩夢,想起來就心慌,想到不用進坐牢,李蘭到眼邊的淚又收回去了,一臉小心翼翼討好的望著周佐問:“那……你來有什麽事嗎?”


    問完她才疑惑的想到,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擺攤,找上門來的,是問了那家酒店的經理了嗎?應該是這樣吧!


    “哼!”這要怎麽回答,說自己特意逃課來在清醒狀態看看這個占他便宜的老女人,究竟為了什麽過來的心態,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呢!不知怎麽說的周佐幹脆用一聲冷哼,傲嬌的表情,鄙視的眼神瞪著李蘭。


    心虛的李蘭看了立刻腦補成人家找她算賬了,真是醉酒一時爽,回頭火葬場啊!當即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很慫的道:“那我要怎麽……”


    “搶劫啦!”就在李蘭說話時,一輛摩托車急促的在她的攤前竄過,刮得一身西裝的周佐差點摔倒,被眼疾手快的李蘭扶住,才沒趴到地上。


    第5章 趙良棟


    周佐的臉立刻黑了,李蘭卻沒注意到,因為她的注意力都被追在摩托車後麵,那個胖乎乎的粗脖子中年人、中年人手上那個大扳指吸引住了,那扳指是玉做的嗎?很吸引她的精神力啊!怎麽跟那位卡師記憶裏可恢複、滋養卡師精神力、生命力。


    可在製卡、禦卡時補充等級不足,能量不夠的異界能量石感覺那麽相似,從被奪舍以來,她的精神力還是第一次這麽活躍,距離幾米都能清晰感覺到,好像要,那是翡翠?還是玉啊!不會是像小說裏說的古董靈氣之類的吧!一輩子沒帶過首飾的她根本認不出來。


    要想辦法跟那胖子打聽打聽才行啊!怎麽跟他搭話呢?對那卡師記憶裏能量石諸多用處的渴望讓李蘭機靈起來,第一次活用奪舍者的記憶,快速的使用了力量卡,感覺到全身力氣大增後,隨手抓起地上壓攤子的石頭,對著已經拿著個包。


    騎著摩托車跑出老遠的身影瞄準,使用巧勁一扔,托那位卡師記憶的福,李蘭沒有掉鏈子,成功的用那塊石頭讓摩托車車把拐了個外,對著一旁的石墩子撞了過去,最後連車帶人和包摔倒在地上,搶包的摔倒在地上後,立刻爬起來。


    拎起包就要扶起摩托車接著跑,這條算命一條街,沒客人的時候,就老大爺多,老胳膊老腿多,突然的變故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家已經摸到摩托車了,就在這時,又一塊石頭砸到那人摸摩托車的手上,同時,一道身影快速竄過來,一腳踹在那人屁股上,一下就把人踹的趴在地上。


    “媽的,那個雜種多管閑事。”摩托車主吃了一個馬趴,立刻邊摸腰上的西瓜刀,邊罵出口。


    沒想到剛罵了一句,一隻蹭亮的皮鞋已經踹到他的臉上,把他踹了個滾,西瓜刀也甩到了一邊後,一道清亮傲嬌的聲音,氣衝衝的道:“在巷子裏騎什麽摩托車,刮到人了知不知道?摔了我你賠得起嗎?混賬。”


    跑的好快,打人真狠啊!幾乎眨了幾下眼就眼看著周佐追上去,狠揍刮到他的摩托車主,李蘭看的心驚膽戰,真怕他不忿自己霍霍他的事,把她也揍一頓,從小到大,每次她爹裝神棍騙人被拆穿後,陪著挨打的肯定有她。


    一次一次下來,弄得她最怕挨打了,這會兒看見周佐打人,她腿都嚇軟了,就在她又驚又怕的時候,她先前看到的大扳指中年男人已經噗嗤噗嗤跑過來,氣都喘不過來,噗嗤噗嗤的道:“哈……這……家夥……搶劫……包是我的……哈……”


    “我沒有……你胡說……”沒周佐踹了好幾腳的摩托車主,捂著臉辯解道,眼珠卻不停地瞥著一旁的西瓜刀。


    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武器被周佐一腳踢的更遠後,抬著下巴對大扳指中年男人道:“傻站著幹嘛!跑不動,報警總會吧!”


    “哦哦!”中年胖男人忙拿出手機打了妖妖靈,跟警察那邊說情況。


    而摩托車主一聽報警,摩托車都不要了就想跑,卻剛動了動腿,就被周佐又一腳踹到腿彎,再次踹趴到地上,爬都怕不起來了,看的一旁李蘭感覺她的膝蓋也有點幻疼,不過有點死心眼的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等胖中年報完警,就趁機湊過去搭話,把中年人的扳指好一頓誇後,打聽出來這是他去年買的翡翠扳指,不是古董,卻也不便宜,這麽一個劣質的就要好幾萬,好的幾十上百萬都不止,根本不是她這樣的窮人能買得起的物件。


    隻能幹瞅著,還是要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修煉精神力,一天一天累積,沒有捷徑可走啊!就在李蘭遺憾的想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用充滿鄙視的口氣說道:“真沒眼光,一個破扳指也值得這麽眼巴巴的瞅著,邊角料都算不上的東西。”


    “……”我這輩子連個破扳指都沒摸過,何況那是能量石啊!一塊就能讓她越階製造二階卡的好東西……奈何周佐剛剛打人的舉動太利落了,自覺心虛的李蘭敢想不敢說,隻能在心裏反駁一句而已。


    李蘭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那不服氣的神色周佐怎麽看不出來,當即冷笑一聲:“呦……”


    “□□,您在這啊!讓我好找。”就在這時,看熱鬧的人群外擠進來一個戴著金絲近視眼鏡,穿著風衣的高個男人,三十歲左右,走到李蘭旁邊一臉焦急的道。


    高個男人焦急的樣子,令李蘭一愣,尤其是這人根本沒見過,卻一副跟她很熟、很尊敬她的口氣說話,令她一時忘了旁邊有個看起來挺會打人的‘債主’等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對來人問道:“怎麽了?”


    “我家孩子也一直哭個不停,醫院檢查了,什麽病也沒有,就是一個勁哭,這都一上午了,您能過去給看看嗎?”高個男人著急的說到,他昨天還跟媳婦一起看拆穿神棍的直播呢!沒想到昨晚他一歲多的兒子也哭個不停。


    到醫院看了什麽病因都找不出來,而且聽說最近幾天從暴雨雨停了後,像嬰兒、孩子無故哭鬧的症狀有不少,都是這幾天病的,嬰兒病房都滿了,醫生都說如果不是找不出病因,除了哭鬧,對身體影響不大。


    都要懷疑出了什麽新型幼兒傳染疾病了,也幸好昨天那主播回答了怎麽找這位大師,要不然他就要跟醫院那些家長一樣著急的不行了,高個男人清醒的想。


    “行啊!孩子可耽誤不得。”李蘭不知道還有這狀況,聽了還以為高個男人特意打聽過,知道她擅長這個,所以特意過來找她呢!有活==能掙錢,有治療卡不怕穿幫,還能借機暫時避開一旁給全無準備的她很大壓力的周佐,這個等式讓她立刻點點頭答應下來。


    答應完了,才一臉抱歉,非常誠懇的對周佐說道:“呃!您……周…佐,你看我這確實有事急著忙,那個……能不能等我忙完了再說,我先給你留個電話行嗎?放心,我絕對不是躲著你,是真的有事啊!”


    要不是出攤需要,真想跑路啊!這小夥子看著就脾氣不好,萬一被收拾可怎麽辦?


    “沒事,我今天很閑,可以先陪你辦完事再繼續說,不過……預防萬一,手機號確實要留個。”周佐邊說邊從李蘭手裏抽出她的手機,玉竹般優美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按了幾下,聽到鈴聲才把手機還給她道:“行了!”


    “你那遠嗎?”周佐漂亮的手指令李蘭想起一個多月前那天的片段,視線不由飄忽一下,心跳飛快,耳朵都紅透了,為了掩飾那點窘迫,她忙對高個男人道:“咱們怎麽過去?”


    “國貿附近的雅苑小區,我開車過來了,就在巷子外路邊停著,不堵車的話二十多分鍾就能到。”見李蘭看起來有別的事,也先答應給他家孩子治病,對□□更加信任了的高個男子一臉感謝,不停的說著恭維話。


    然後李蘭通過高個男人一路上的話,知道這人名叫趙良棟,經營一家火鍋店,今年三十二,孩子剛一周歲多,淩晨開始莫名其妙的哭個不停,同樣沒發燒、沒拉稀,去醫院看了也找不出原因,而且醫院裏也有一些幼兒跟他孩子一樣的狀況,可惜找不出原因,醫院也沒有辦法……


    這些情況聽得李蘭一愣,不止一個兩個孩子這樣,別是什麽新型傳染病吧?


    不止李蘭這麽想,一旁的周佐聽到這也挑了下眉,想到自家最小的就是自己,沒有幼兒,還真不知道有這情況,可京都作為國家首都,醫療技術是頂尖的。


    尤其是幼兒這樣一塊抓得更緊,這樣都沒辦法,看起來這情況不簡單,他想想問道:“這樣狀況的孩子多嗎?應該是出了新型病症吧?”


    “醫生說他們醫院出現這狀況的最大不到三周歲,最小剛出生幾天的,從前幾天大暴雨停了後的第二天,出現的第一例,後來陸陸續續的有不少,還特意請了兒科專家會診,說是身體檢查不出病因。”趙良棟搖搖頭道,想到醫院嬰兒病房、兒科那的狀況,皺了皺眉。


    周佐聽了沒再問,而是拿出手機,手速很快的發了條短信給他哥。


    李蘭則想到昨天收魂咒沒用,還是治療卡救場才好的,而治療卡按照那位卡師的記憶,是治療身體傷病用的,雖然一階隻能治療小型外傷、一般性疾病,可那確實是用來治病的,看來那孩子確實是病了,不過醫生沒檢查出來。


    一會兒這孩子用收魂咒也沒用的話,再用治療卡試試,不過,連醫院都治不好得病,自己給治了,不會惹麻煩吧?沒事、沒事,不用自己嚇自己,就一兩個孩子,那些大醫院怎麽會知道自己這麽點小事。


    第6章 條件


    再說地球就自己知道怎麽製卡、禦卡,自己都把卡牌都說成改版符籙了,以種花國的政策,迷信是要不得的,符籙這東西,拿到大場麵上,根本沒人信,不過話說,老祖宗傳下來的這些東西,真的是騙人的嗎?可自家祖傳的那道收魂咒明顯有用啊!或許是方法不對,沒找對門……


    .


    趙良棟孩子的狀況果然也跟昨天劉雪弟弟一樣,收魂咒沒絲毫作用,全靠治療卡才停止哭鬧,吃了點東西後踏實睡著,而李蘭忙完這一單,在趙良棟的感謝中,拿著比昨天多不少的報酬離開後,又要麵對全程陪同,沒有離開的周佐,瞬間頭都大了。


    下樓後,李蘭跟著周佐走在雅苑小區街道,時不時心虛的看看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件事,精神賠償——賠錢?人家一身行頭比她現在的全部家底都值錢,肉體賠償?已經三十五的自己跟人家小鮮肉,占便宜的肯定是自己啊!


    逃避責任不認賬,就人家一腳踹翻一百多斤成年男人的腳力,惹火了他還不被揍死,李蘭苦惱糾結的道:“呃!周佐,咱們這事你看怎麽辦?你說個條件,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做。”


    “條件?年紀這麽大,頭發花白、皮膚又不好,個不夠高,有一米六嗎?腰腿粗,脖子短,全身行頭加起來有一百嗎?又老又窮,你這樣的女人不是趁人之危,也占不到我這麽大便宜,哼!不過,你剛剛那套把戲有點意思。”周佐毒舌的把李蘭從頭到腳批評了一遍。


    沒說他本意隻是想來看看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以及看到他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可是剛剛在看到她給孩子治病,念收魂咒時安寧的表情,使用那種卡狀符籙時,氣息忽然變得特別起來,尤其是隱約可見那卡狀符籙周圍一圈,隱隱有圈霧狀光芒一閃而逝……


    這些忽然讓出身紅色家庭,家族中有從政的、有從商的、有從軍的,財權力量都不缺,隻要想要,沒什麽得不到,一直對生活隨波逐流,沒有任何興趣愛好,也沒有什麽夢想、對某物渴望得到欲望的他產生興趣起來。


    超自然神秘現象,有點令人激動呢!人生頭一次對某件事產生興趣的他,暫時忽略了處男心結那點別扭勁,展現了男性侵略本能對李蘭道:“如果你能把剛剛那些教給我,我就不再追究那天的事,怎麽樣?”


    雖然這個老女人看起來又慫又膽小,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但以防萬一,未免反彈,不能一口氣讓她把會的都教給他,先學一點,然後一點一點想辦法往外倒好了,周佐心裏琢磨著。


    我那時少白頭,十幾歲就這樣了,再說白頭發也隻有腦門那一小塊啊!皮膚不好是風吹的,我可是易白的細膩膚質,隻要能在屋裏悶幾個月,擦點那什麽化妝品,很快就會變好的,腰粗腿粗脖子短怎麽了,礙你什麽事了,這個毒舌的小鬼。


    被個小鬼毒舌數落,殘害到她女性自尊的李蘭,卻也隻敢在心裏罵幾句,在聽了對方的條件後,大鬆了口氣,不讓她賠錢、不揍她就好,一段收魂咒和基礎精神修煉法、基礎體術修煉法,倒也沒什麽,反正不是後麵能夠大幅提升。


    人類體質、壽命、實力的的中高級修煉法,精神、體術基礎修煉法,除了製卡、禦卡時感覺特殊,平常生活最多也就精神敏銳些、體質類似職業運動員那樣,再說,像自己這樣在吞噬那位卡師時,借力直接激發精神力,感知到生命能量的還好。


    沒有直接激發的修煉起來十分磨人,想要修煉入門需要很大耐心,幾年不見功效都有可能,他能不能堅持下來還要兩說呢!因為奪舍的卡師隻是一位平民出身,天賦一般,全靠成為各種非法研究的實驗體才把等階提升到卡師頂峰。


    所以得到其記憶的李蘭並不知道卡牌世界一般分為製卡、禦卡兩種,以專注一種提升,除此之外還有天賦才能的天才這回事,沒有入門前或許和普通人看起來沒區別,入門後卻會成為碾壓普通人,成為令人絕望又仰望的存在。


    竟全無壓力的點頭答應下來,還準備跟自己一樣,製卡的精神力、禦卡的體術一起教,沒有絲毫勉強之色,隻是她很小心機的特意說明了,想要學這個,必須先學兩種鍛煉法,這種鍛煉法會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入門之類……


    對此周佐到不在意,種花國武俠文明熏陶下,誰不知道想要修煉大成是需要時間的,比起武俠小說那種動輒練武十幾年才能小城,這種幾年的還是短的呢!與是周佐滿意、李蘭滿意,兩人約好明天下午李蘭收完攤後開始教給他修煉方法後才分別。


    一個坐出租車、一個坐公交車,分別離開了雅苑小區,跟為了喝酒坑蒙騙無所不用其極的爹不一樣,李蘭是個有點偽君子式的古板人,為了生存、攢養老錢,她能昧著心裝神弄鬼,胡說八道掙錢,但攸關生死、或比她還窮的人她是不會騙的。


    這種偽善、心慈手軟也讓她注定掙不到大錢,所以離了親爹那個坑五年也隻攢了三萬多塊,而她人生的三十五年,還真沒做過感覺缺德,自己心虛的事,除了周佐這一件,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就鬼迷心竅,被親親纏纏就腿軟了。


    加上這麽大年紀就開了這麽一次葷,還是個俊美強健持久的小鮮肉,心裏可謂得意心緒交雜,以至於盡管事情過去一個多月,她都時不時想起這件事,每次想起都有種心慌感,所以現在把令她心虛的部分解決了,她的心情立刻輕鬆起來。


    心情大好下,下了公交車還特意去火鍋店買了最喜歡吃,卻舍不得花錢買,隻有過節才奢侈一回的火鍋雞,準備回家涮鍋吃,為了享受火鍋雞豐富的口感,與碳酸飲料衝擊的爆炸口感,她還特意買了瓶百事可樂會去享受。


    艱巨的六層高樓沒有阻礙她的好心情,一路哼著歌回家開門,將便利袋內的火鍋湯底、肉倒入鍋中,打開天然氣點火,就在她剛把火鍋雞煮上時,口袋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蘭想到趙良棟所說的醫院情況,還以為又來活了呢!


    誰知拿出手機一看,來電的竟然是房東,這讓她愣了愣,平日裏除了付房租,她跟房東聯係不多,很少通話,房租按季付的,還剩不到倆月呢!水電費支付寶繳納,暖氣費還有十來天?最近沒什麽需要聯係的啊!房東找她有什麽事嗎?


    李蘭心裏閃過這個疑惑的同時,滑動手指接聽了電話:“喂!張姐您好。”


    “唉!小李!對不住啊!”李蘭的房東張秀玲是個五十多歲,說話辦事利落的急性子女人,行事直來直去,所以沒有跟李蘭閑聊,上來就直接說道:“我閨女、女婿在外地的工作調回來了,他們在京都沒房子,我準備讓他們住那,你這個星期內找個別的房子吧!放心,房租一分不少的退給你。”


    “這個星期內?今天都星期四了,隻有三天時間也太短了,您看看能不能多等幾天。”一聽房東這麽說,李蘭整個人心裏都炸了,剛剛的好心情瞬間全滅,又來了、又要搬家,都多少次了,就沒有個能讓她安定居住的地方嗎?


    租下這裏之前,跟爹一起生活時,她爹喜歡在村鎮裏裝神棍,借助在戶家,總是今天這個村、明天那個鎮,沒有一個地方能住超過一個月,她爹喝死後,她把她爹送回戶籍所在葬了後,拿著僅有的家當來到人人都說掙錢容易的京都。


    三百租了個地下室,打聽到算命一條街後就在那混飯吃,然後過了兩年,說什麽國家新政策,地下室不讓住了,沒辦法忍著心疼以每個月七百的房租,在分鍾寺的廉價出租公寓裏租了個十幾平的單間住,沒想到隔年,分鍾寺地鐵開通,房租火箭一樣漲。


    到了一個月一千多後她實在承受不來,隻好換了更偏更遠的四環外廉價公寓租住,住了一段時間又趕上國家綠化政策,附近違建公寓全部拆除,隻好接著搬,然後又拆、又搬,房東好的提前告訴你一聲,讓你好找房子,把押金剩餘房租都給你退了。


    差的就隻給你一兩天時間,更差的房租押金都不退,連要拆都不告訴你,她就有一次出攤回來就見自己的東西直接給拆在瓦礫堆裏,房東根本找不著人了,每次搬家找房子前心慌慌,充滿不安定感,找房搬家花費傷筋動骨到令她心痛……


    要不然以她省吃儉用,連飲料都舍不得喝,四十多一鍋的火鍋一年吃兩回的五年,怎麽就隻存下三萬多呢!都是這麽如同居無定所,遊蕩野獸般折騰的……然後回過頭來,五環內已經拆的除了價格兩千以上,沒有可以租住的大型公寓了。


    第7章 容身之所


    五環外倒是有便宜的,可是出攤很不方便,時間都會浪費在路上,而且碰上急活會趕不及,沒辦法隻能花費中介費找了現在這個私人小區房子租住,不到四十平,一室一廳,小區又老又舊,沒有電梯、廁所是不存水的蹲便,一刮風滿屋臭味。


    窗戶四下透風,一到冬天在屋內都要穿厚實了,睡覺都要多蓋一層被,就這樣每個月都要一千八,結果這還不到半年呢又要搬,而且隻給三天時間,早幹嘛去了,女兒女婿調工作肯定不是一兩天的事,提前告訴一聲不行嗎?


    就為了多掙幾天房租,擔心她早退房子,就現在才告訴她,讓她在三天內搬家,按照她的經驗,三天內找不到,她肯定以此為借口扣押金、扣房租,至於她自己單方麵違約的違約金,嗬……有房的是大爺,像這種私人租房都是霸王條款。


    合約上的規定約束的隻有租客,房東那邊全看人家有沒有那個心,沒想到不止開公寓的房東們這樣,連看起來那麽好脾氣的大姐都這樣,咋能這麽辦事呢!李蘭不由想起那個電視劇裏演過的,男主的前女友壞女配站在大路上指著周圍的高樓大廈。


    拉著男主哭著說,你看看這些高樓大廈,哪怕二層小樓、平房,有一間是我們的嗎?沒有,我們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時的情形,心裏不由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男主還有個白富美女友給房子給錢,就圖他這個人。


    自己呢!一個三十五歲的老女人,去哪找個高富帥給房子給錢,就圖她這個人的,一直以來她都用再節省些,等幾年肯定能買得起房子,存好養老錢鼓勵自己,讓自己對未來充滿希望,可是到現在全部家當才幾千,估計搬完家後連幾百都剩不下。


    這樣的人生什麽時候是個頭?這一刻李蘭真恨不得明天立刻世界末日、喪屍圍城,這樣就不用去考慮明天、去想未來的事了,可是幻想是幻想,現實是現實,沒人會在意她的心情,麵對她低聲下氣的請求。


    手機對麵傳來的卻是幹脆利落的回答:“不行啊!下星期一我閨女一家就回來了,我家這邊兒子、兒媳一塊住,沒空地,總不能自家有房子去住酒店吧!你還是趕緊找房吧!外麵公寓、出租房一大堆,都是能當天拎包入住的,冰箱空調電視機家具櫃子什麽的都是我家的,你又沒什麽東西,一些衣服被子、鍋碗瓢盆,三天足夠你搬家了。”


    “……行了,我明天就去找房。”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蘭能說什麽,隻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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