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聽著山雷意有所指的話,麵不改色地摘掉耳朵上的無線耳機:“我剛才通絡了聯盟軍團的路德維希將軍,他答應立即派一支軍隊過來給我調遣,不出意外,後天就能抵達。”


    山雷聞言冷笑一聲:“不愧是背後有人的人。”


    白狼微笑:“做人憑自己的個人能力固然好,要是有雄厚的背景加持就更是錦上添花了,再說,正牌軍總歸是比癮君子的手下更可靠一些。”


    山雷:“……”


    聽到兩人又開始唇槍舌戰,西蒙不偏不幫,隻做不見:“那就多謝兩位大區長了。”


    山雷:“哼!”


    白狼:“西蒙,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情況需要你知道。我的人探聽到消息,你們不在的時候,前獵調局長洛淵偷偷返回了d城。他避開丹頓,直接接觸了上層,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向上層洗清了自己的犯罪嫌疑,同時將丹頓直指向數起吸血鬼大屠殺的人類幫凶。兩天前,獵調局再次發生巨大人事變動,丹頓被批,目前逃跑下落不明,洛淵重新接管了獵調局。”


    白狼一邊說一邊觀察西蒙的反應:“你對這條重磅消息一點都不驚訝,看來是早就知道了。”白狼說著頓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洛淵能這麽順利地恢複原職,這裏麵有你的功勞吧?我知道洛淵這次回來,背後得到一個大財閥的勢力支撐。是你動用了威廉姆斯財閥的勢力幫助他吧?畢竟在人類社會,金錢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白狼未必能猜到西蒙與洛淵之間更深層次的關係,很可能隻是覺得出於將丹頓這個聖血教傀儡趕走的目的,他利用自己的家族勢力暗中推動洛淵奪權,確實是一個合情合理又簡單快捷的辦法。


    眾人從會議室裏出來後,被白狼安置到了一間寬敞的房子裏,一進院門,凱撒就撒歡地跑了過來,圍著亨利的腳興奮的跳著。


    亨利抱起凱撒:“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寶貝,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爸爸呀?”


    同時旁邊的池塘裏,粉紅色的六角恐龍搖頭晃腦的遊出水麵,趴在池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衝著他們張望。


    當初他們離開d城,路途凶險,無法帶著凱撒和小咪,隻能將它們留在這裏交給白狼代為照顧。


    這時一隻體型比柯基稍大的金毛獵犬從房子裏跑了出來,似是害怕突然出現的這一群陌生人一般,夾著尾巴低吠起來。凱撒見狀後立即掙脫亨利的懷抱,跳到那隻金毛獵犬身邊安撫起它來。片刻後,那隻金毛獵犬不再吠叫,乖乖地跟著凱撒走到亨利腳邊。


    亨利驚訝:“這狗是什麽情況?”


    白狼微笑:“這位金發美女叫伊麗莎白,是一隻流浪狗,被你家凱撒撿回來的。”


    亨利一把抱起肥嘟嘟的柯基犬:“不錯啊,小凱撒,你比我強,都能拐美女回家了。”


    凱撒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得意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而一旁的秦天拽著達彌的手,牽著他走到池塘邊:“達彌,這是小咪,你養的小咪,你還記得它嗎?”


    粉紅色的小恐龍看到熟悉的麵孔,興奮地晃起了六隻觸角努力吸引他的注意。


    達彌低著頭,一動不動。


    白狼將視線從亨利身上移開,轉向池塘邊的銀發少年,眼神一點點陰沉下來。


    眾人舟車勞頓,非常疲勞,一進門就各自找了張床倒頭大睡。秦天看著血蜂將達彌安置好,也跟著西蒙上樓休息去了。


    等她睡醒時,天已經黑透了,人造星幕上繁星璀璨。她披著一頭亂發盤腿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慢慢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從那個混亂遙遠的梵卓族離開,重返d城。


    她光著腳走下了床,推開門走出房間。整個樓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陷入了香甜的睡夢中。她沿著空蕩蕩的樓梯下到一樓,口幹舌燥的打開冰箱,裏麵除了血包沒有任何飲料。


    她索性打開水龍頭喝了幾口生水,緩解了身體的幹渴,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返回樓上。經過西蒙的房門時,她發現他的房門虛掩著,推門一看,門內空無一人。


    老大什麽時候出去的?她睡得太死,竟然完全都沒有發現。


    她替西蒙將門關好,返回自己的房間,閉著眼睛往床上一倒,準備繼續抱著被子大睡。這時窗戶上傳來一絲微弱的動靜,她立即警惕的坐起來,就見一個人影敏捷地從窗戶翻了進來,雖然看不清臉,體形和身上的氣息都是極熟悉的。


    “老大?”


    人影離開窗邊,往屋內走來,麵容被窗外的人造星光漸漸照亮,正是西蒙。


    “是我。”


    秦天抱著被子坐起來,困乏的揉了揉眼睛:“你去哪裏了?剛才我去你的房間發現你不在。”


    “去辦了一點事,你餓醒了?”


    秦天精神一振,立即搖頭:“沒有,我一點都不餓。”


    西蒙不緊不慢地拉開拉鏈,脫下黑色風衣:“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進食,你確定不餓?”


    雖然在石室裏,秦天麵對重傷的西蒙拒絕進食,然而返回地麵後,她還要靠西蒙的血來抵製身上的惡詛,就算她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每夜趴在他身上吸血。


    秦天看著西蒙脫衣服的動作,遲疑了一下:“老大,我覺得我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也許不一定需要吸你的血——”


    西蒙打斷他,淡淡道:“放心好了,我當血牛的使命到此結束,以後你就是想咬我一口都沒門。”


    秦天怔了怔:“什麽?”


    西蒙揮手將風衣拋到一旁的椅子上,走到秦天麵前俯下身子,眼睛微眯:“是不是突然感覺有點惋惜?恨昨天沒有多吸我一點血?以後像我這麽美味的食物,可能再也吃不上了?”


    西蒙的身子壓得很低,秦天被壓迫的不得不仰躺下來,側頭看向西蒙抵在她腦袋旁的一隻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封住了。


    身體的接觸是會產生習慣和依賴的,秦天已經習慣了西蒙的親吻,自他無私地給她供血以來,無論被動還是主動,兩人之間接吻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


    她習慣了他的吻,習慣了他的碰觸,習慣了他的懷抱。然而此刻這個吻卻與以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樣。他激烈地吮吸著她的唇齒,啃咬著她的脖頸,吻中透中濃濃的情欲。


    秦天有點被他的吻嚇著了,想要逃避,可是被他壓在身下,身體陷進柔軟的被窩裏,被他的雙臂牢牢的困在他的領地中,無從退縮,不一會就被吻得滿臉潮紅,耳朵發燙,呼吸急促。


    而西蒙的呼吸聲比她還要粗重。


    秦天隱隱覺得兩人此刻的狀態不太對勁,不能再繼續下去,可是對他與日俱增的信任、慚愧和習慣腐蝕了她反抗的意誌,連推搡的動作都像半推半就。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感覺到一隻大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隔著衣料比劃揉捏,男人暗啞帶著濃濃情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確實貧了點……”


    秦天瞬間恢複清醒,不顧一切的推開西蒙往床下溜,卻被西蒙直接攔腰抱起,麵朝下重新按在了身下。


    “老大……”秦天一出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抖的厲害,隻喊出一聲,剩餘的聲音全都卡在喉嚨裏,怎麽也發不出來了。


    西蒙輕柔地吻上她的脖子:“跑什麽?真的那麽反感的話,在我親下去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把我推開。給你當了這麽長時間血牛,我無論力氣和速度都比不過你。”


    一聽這話,秦天不動了。她感覺自己被西蒙死死掐住了軟肋,隻要一想起他心甘情願供血的模樣,她就無法再違逆他的任何要求。


    感覺到秦天不再反抗,西蒙稍稍撐起身子,把她翻了一個身麵朝自己。


    秦天將胳膊橫在臉上,妄想擋住紅得發燙的臉。


    西蒙看到她扭捏害羞的模樣,好笑道:“真難得,我還以為你神經條粗到即使這種時候也不知道害羞。”


    秦天擋著臉不說話。


    西蒙放開她坐了起來,同時也將她拉坐起來,將她擋臉的胳膊扯開,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還好你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知道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麽……”


    秦天臉色發燙,渾身緊繃,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他。


    西蒙壓低下腦袋,將吻從額頭移向她鼻尖:“秦天?”


    秦天:“……”。


    西蒙將腦袋又壓點了一點,從鼻尖吻到她的嘴唇,一點點舔著她緊閉的唇,試圖將她的唇撬開:“說話。”


    秦天被他這一下一下的舔吻,撩得心髒狂跳,可依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西蒙看著她緊張的模樣,終於放開了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至於緊張成這樣?放心,我現在可沒辦法對你做什麽,畢竟你身上的惡詛還在。”


    秦天一愣,這才記起自己身上還有惡詛。想到自己那如癩蛤蟆一般的皮膚,哪有男人麵對著這具軀體能產生興趣,難怪他剛才隻是隔著衣服摸她。


    秦天臉色白了白,推開西蒙跳下床去,卻被西蒙抓住胳膊:“怎麽?看起來我不繼續讓你很失望?”


    秦天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麽心情,明明被他孟浪的舉動嚇著了,此時他停手了應該鬆一口氣的,可是想到他是因為她身上的毒瘡停手,她又覺心裏難受得厲害。


    艾德裏安背負著詛咒苟活了千年,她是否也會像他一樣,背負著這具醜陋不堪的身軀不被任何人接受,孤獨終老?


    西蒙看著秦天發白的臉色,猜到她這個不聰明的小腦袋瓜子一定又瞎轉跑偏了,微微一笑:“我怕我自己一旦開了葷就徹底控製不住了,動作激烈起肯定要弄得你遍體鱗傷,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哪裏吃得消。”


    秦天:“……”


    秦天:“……”


    臉上褪去的血色又迅速湧了回來,秦天的臉連帶著脖子都紅得發亮。


    西蒙欣慰地點點頭:“很好,會臉紅代表你聽得懂我的意思,不是真的一竅不通。看來以後我們之間的床第情趣應該非常和諧美滿。”


    黑漆漆的客廳裏,隻有冰箱散發著柔和的光線,將對麵一黑一白兩張明暗對比度鮮明的麵孔照亮。


    亨利嘴角斜叼著一袋血包,從冰箱裏又拿出一袋,遞給身旁的黑獅子:“最近這陣子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是獵調局,又是聖杯,又是聖血教,做夢都夢見自己還在那個可怕的地下城裏被那群怪物小猩猩追殺,大半夜就嚇醒了……”


    黑獅子咬開血包:“可不是,我也到現在都沒緩得過來,傷神過度就容易餓,這些天晚上不起來弄點吃的,胃裏就空落落的……勞駕,再給我拿一包。”


    亨利又拿出一袋血包遞過去,看著窗外繁星閃爍的人造夜空:“今晚可真安靜啊,好久都沒有度過這麽平靜的夜晚了,怕是我們也隻有這一晚的寧靜可亨受,明天醒來又得麵對接踵而至的各種問題。”


    黑獅子同樣感慨道:“誰說不是呢,這次回d城,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兩人正感慨著此夜的寧靜,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直接劃破了夜之寧靜,將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就見一道小巧的黑影如流星墜落一般,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窗外滑過,落地後敏捷得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嗖地躥進黑暗裏瞬間消失無蹤。


    亨利和黑獅子愣了一秒,迅速奔到窗邊,探出半個身子往樓上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一間臥室的燈亮了起來,一個人影不慌不忙的走到被撞破的窗戶邊,向剛才黑影消失的地方眺望。


    亨利看清破碎窗戶後的人臉,疑惑道:“老大,什麽情況?深更半夜的小公主去哪裏?”


    西蒙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她有點失眠,出去散散心。”


    黑獅子喃咕道:“這小公主還真是奇怪,吃撐了要散心,心情不好要散心,肚子不舒服也散心,覺得心悶還散心,現在失眠了也散心。”


    亨利道:“聽你這麽一說,怎麽覺得小公主很好養活,就像小狗一樣,隻要讓她出去溜溜散散心就能消除一切煩惱了?”


    黑獅子:“誰說不是呢,不過不走門直接撞窗出去,散心的欲望這麽強烈嗎?”    第二天,眾人一直到大中午才睡醒,下到樓下客廳,發現西蒙已經穿的整整齊齊,在沙發上翹著腿悠閑的翻著報紙。


    黑獅子打著哈欠道:“西蒙,你怎麽起這麽早?是今天的報紙嗎?有什麽有趣的新聞嗎?”


    西蒙道:“當然有,比如國家生態環境保護局前局長丹頓·加裏森涉嫌貪汙受賄,畏罪潛逃,被列為a級逃犯,全球通緝。”


    報紙上,丹頓的照片整整放大了一個版麵。


    黑獅子道:“居然在最重要的經濟版塊給了他整整一個版麵,待遇可以說非常高了。”


    亨利道:“那當然,我們威廉姆斯家族出手,當然得給他至尊vip待遇。”


    黑獅子道:“小公主呢,還沒起嗎?也不知道昨夜她遛到幾點才回來。”


    正說著,秦天頂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黑獅子被秦天的黑眼圈嚇了一大跳:“失眠情況這麽嚴重嗎?要不我搞一針強效麻醉劑給你試試?”


    秦天搖搖頭:“不用了。”


    西蒙合起報紙扔到一邊,似沒有興趣再看下去,轉頭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少女,語氣平淡得依如平常的問候:“昨夜後來睡得怎麽樣?”


    秦天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西蒙,吱唔道:“挺……挺好的。”


    亨利奇怪道:“小公主,老大坐在這邊,你看著窗外幹什麽?”


    西蒙毫不在意地站起來:“既然休息好了,那就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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