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你別多想。”肖璟輕嘆了口氣,他能察覺到她起伏的情緒和冰冷的怒火,“節假日我可以回來,你想我也可以去p市來看我。”


    “我什麽都沒想,祝你一路順風。”肖佑推開肖璟,撿起地上的浴巾,隨意的往身上一裹,出了房間。第一次在兩人親密之後,她沒有在肖璟的懷抱裏睡覺休息,她像是一隻被攻擊了的小獸,豎起她滿身的遁甲。


    肖璟起身想去追,沉重的關門聲,關在了他和她之間,他們又有距離了。


    肖佑出了房間,出的是她自己的房間,無處可去的她進了肖霖霖的房間,肖霖霖這兩年一直在部隊,甚至去年過年都沒有回來,空空的房間,肖佑把自己拋在了床上,突來的消息,她驚慌失措了,還很憤怒,她不想他從她身邊離開,她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走,還是他主動要求離去,她以為他們會過一輩子,現在他要走了,可是她沒有理由挽留他,她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願他離開,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她迷茫了,莫安琪不在她身邊,她的日子照過,他有他的工作,有他自己的空間,她認同,最多分別的時候有些不舍。八歲那年,她離開老爺子去了國外,她揮手走得瀟灑,雖然獨自在國外的日子,她會想念肖隋,但也僅僅是想念,一旦有其他事情分了她的心神,她就立馬改了關注,現在她是被肖璟要走的事情,心情陰鬱繚繞,無理取鬧的拖著肖璟不讓他走,她做不到。


    三天後,上午,肖璟坐上了去f國p市的航班,肖佑未來送行,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他就沒再見過她,想在臨走之前看一眼的願望也沒實現。


    兩年了,他和她親密無間,表麵上他大氣的和肖佑其他三個男人相處很融洽,每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想她和誰在一起,腦海裏就浮現她與別人的男人纏綿悱惻的場景。每當他看到她無名指上的兩個戒指,他的心會隱隱作痛,覺得那雙戒指刺眼極了。每當看到她和他們嬉笑怒嗔,他都在努力控製自己,告誡自己肖佑現在過得很開心,這是她想要的生活,他不能去破壞。他做不到像莫安琪那樣的大愛如斯,他的愛情裏容不得沙子,容不得他們的插足,他隻想和肖佑,就他們兩人廝守終身。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會嫉妒,會難過,會痛恨,有時候他隻能靠繁忙的工作去麻痹自己,對於肖佑他又不得不靠近,情不自禁,越愛越深,愛得越深,是入骨相思,他甚至會幻想這天與地之間,隻有他和肖佑會怎樣。


    他還真不是一個好父親,肖宴他沒帶過兩回,都是家裏人幫忙在帶,就像肖佑一樣,她也不是一個好母親,還樂嗬的把肖宴“弟弟”“弟弟”的叫。


    半年前接到在選人去m國和f國政交的公文,他考慮很久,他決定去,現在的交通方便發達,想見麵可以隨時見麵,但是如果他再不把自己放逐,他苦苦壓抑的情緒就要爆發了,他怕他在打破這和諧的局麵之後,她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他,然後投向莫安琪的懷裏,他就連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樣的情景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難受。為了大家都好,他就先讓自己冷靜一下,她說她愛他,可是難保有其他人在她心目中也是特殊的,比如莫安琪,他和她的堅定和默契,他插不進去,他隻能在一旁羨慕。


    肖璟走了,肖佑在哪?三天她放空她的思緒,有條有理的做著每一件事情,但是心裏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又沉又悶。事事都不順心,什麽都看不順眼。肖璟乘坐的那班飛機起飛後,她的偽裝終於垮了。她一抬頭,發現她還站在部隊宿舍的門口,手裏舉著房門鑰匙,鑰匙對著鎖孔,她不知道她保持這個姿勢站了多久。她沒有繼續開門,而是靠著門,身體順著門向下滑,她蹲在地上,又是片刻呆滯,回過神來,一眨眼就是夜幕的了。


    夏夜,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肖佑去了迷情,迷情她有多久沒去了?她現在隻想找一個,沒人能找到她的地方喝喝酒,她的心情糟透了。


    她一張有著稚氣的臉蛋,讓迷情的門童誤以為她是未成年,肖佑懶得跟他廢話,甩了一疊錢給他,她難得惡俗的敗家一次。錢是個好東西,門童接過錢,馬上就給她放行了,並自告奮勇的給她帶路。


    踏進迷情,肖佑遇到了老熟人,這兩年見麵也不是很多,那次她和莫安琪訂婚宴後,他們是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葉渺在吧檯喝酒,沒想到葉焉也會在,一對漂亮的雙胞胎男人,在這種一夜情發展泛濫的迷情是很引人注目的,他們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她在看到肖佑後,原本哀求討好的模樣變得嫉恨,扭曲了她姣麗的麵孔。


    葉渺漫不經心的喝著酒,隨意的一掃眼,一眼就看到了剛進來的肖佑,妖冶的桃花眼瞬間閃過欣喜,肖佑的漠然,他忍不住失落。她的訂婚宴取消了,他一陣高興,他的絕食換來了葉老爺子上門去說親,結果被拒絕了,之後他們見麵很少,她被肖翡看得嚴實,他想調去她的軍區工作,可是他大哥一直阻撓。


    葉焉的目光目不轉睛的落在肖佑身上,他已經選擇退出了,既然她對他無意,他的糾纏隻會造成更大的困擾。


    “你們都喜歡她,我除了家世有哪點比不上她的?葉渺,我在你身邊一年,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為什麽?”舒蒂大聲指責道,她隨著部隊的調動,到了b市軍區,在她知曉了葉渺的身份,後悔不已,有天他們撞見了,回去之後,她還擔心了很久,怕葉渺會找她麻煩。但是葉渺沒有和她計較,她又動起來歪腦筋,金龜婿三個字直在她心裏冒。


    肖佑似笑非笑,紅唇艷色的勾起,用他們幾個都能聽到的聲音,


    “因為我是在嫖,而你是被嫖。”傲然又疏離。說完就跟著帶路的門童走了。


    葉渺和葉焉聽到這話,雙雙一怔,然後都苦笑出來,她嫖他們?嗬嗬,原來她是這樣看待他們的。


    肖佑買醉,品酒是享受,灌酒是自找罪受,包間裏擺滿了空酒瓶,她喝了整整一夜,到了早上她結了帳,手裏還拿著一瓶伏加特,歪歪斜斜的走出了迷情,沒走幾步就扶牆靠著,她眼前的世界在晃動,有些霧,忽然又清晰無比,她看不清楚前麵的路。


    “你喝了多少?我送你回去。”有人來扶著她,語氣裏有著擔心。


    肖佑定眼一看,猛地推開扶著她的人,


    “你不是走了嗎?走了還回來幹什麽?我不要你管,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她連喝醉了,還這般討厭他。


    “你去當你的駐f國大使啊,肖璟,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肖佑搖晃著身體,準備離去。


    肖璟?她父親?葉焉驚愕了,肖佑她……


    他把她帶回了他部隊的公寓裏,直到她不再吵鬧睡去了,他才去部隊報到。昨晚他和葉渺離開迷情的時候,他聽到給肖佑帶路的門童說,他領路的那個女孩子一個人在間包間喝酒,他在和另一個門童調侃,那女孩是不是失戀受到打擊太大。他放不下心,她一個女孩在龍蛇混雜的地方喝酒,喝醉了又是一個人,他在迷情大廳一直等著她出來,一等等到早上。


    她埋怨肖璟、怪肖璟,路上一路嘴裏都是肖璟,她愛肖璟,愛她的父親,禁忌戀,原來他大哥阻撓他和葉渺,就是因為肖璟是他兄弟,就因為肖佑喜歡的不是他們,大哥省去他和葉渺去做無用功,怕他們會越陷越深。她把他當成了肖璟,抱著他親吻,那份熱情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等他再回到公寓,就看到他的弟弟葉渺正在她身上,她的上衣已經被葉渺脫去了,他過去想去拖開弟弟,可葉渺抬起頭看向他,他的臉上竟是斑斑淚痕,葉渺又低下頭,很珍惜的親吻肖佑每一寸白嫩的肌膚。


    “葉渺,你下來,繼續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還得不到她心裏的位置。”葉焉命令道,他不能看著他弟弟犯錯。


    “哥,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早已經被她給毀了,難道你不知道嗎?”葉渺悽然的傻笑。


    葉焉也不再對他說什麽,直接上前去拖他下床,葉渺光著身子坐在地上,他反抗不了葉焉的力道,這兩年他除了煙就是酒,身體殘破了,被葉焉一拉,就翻下了床。


    “葉渺,她心裏有人,你放棄吧。”葉焉把衣服丟給地上的葉渺,他再去幫床上的肖佑穿衣服。


    “是誰?她心裏人是誰?”葉渺吼道。


    “你不用知道。你也不要再怪大哥了,他阻撓我們是為了我們好。”葉焉心裏疼,為葉渺疼,也為他自己疼。


    到了晚上,肖佑才醒過來,她蹙著眉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起身打開房門,外麵是正在熬粥的葉焉,他拿著長勺在鍋裏攪著,就如當初在c市軍區的集訓班宿舍裏的一樣。他光是一個優雅的側麵都是那麽的賞心悅目。


    “醒了?餓了嗎?小米粥馬上就煮好,你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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