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謎團突然被解開,諸天有些不知所措,君逆風又說:“可畢竟人心難控,我已為人,自然受困其中。”君逆風抬眼長嘆一聲,看向別處,又道,“終究是我有錯在前,我也不想迫你如何,隻希望你尋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別在我們之旁徘徊。”


    ☆、小妾送不掉


    君逆風頭一次說了這麽多話,諸天心底翻騰,卻依舊躊蹴,難道就真的連朋友也沒得做嗎?


    君逆風輕輕一笑:“若是朋友,就該互相幫忙,我現下真有一事需你幫忙,若你能辦好,那便是親人,即便常伴身側,我也不必憂心,隻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諸天聽得眼睛一亮,立刻表明心跡:“我當然義不容辭。”


    “你也不問問究竟何事,便這樣答應,就不怕……”


    “刀山火海任你吩咐,哪怕拚我性命也絕不退縮。”諸天神色堅定,難得君逆風也有開口需要他幫忙的事,即便死了也心甘情願。


    “這倒不需你賠付性命,說起來還是一樁美事,辦好了於你也是一樁美談,隻是弄不好的話,”君逆風話間一頓,轉頭麵向諸天,麵色凝重,“弄不好就是一大坑,掉進去怕是會日夜焚心,你可要慎重考慮。”


    “任何事,我都無怨無悔。”諸天大義凜然,目光清澈。


    君逆風有些無奈,原本於心不忍,但一個二個都這樣的答案,還真是天生一對,不在一起都可惜了。君大爺轉身麵對湖麵,望著湖麵上還在忙碌的小娘子,心情愉悅起來,清越的聲音淡淡的對諸天說道:“既然如此,那看你哪天心情愉悅就去把荀水柔睡了吧。”


    “好。”諸天答應得非常爽快,隻是答應完才愣住,好像沒聽清楚,“什,什麽?!!!”


    君逆風將指尖的水珠彈了出去,化作一片水霧,迎著陽光折射出美麗的虹彩,屈指敲了敲露台邊緣的玉石,慢吞吞的回頭問:“需要我重複?”


    諸天一哽,方才那刀山火海任何事無怨無悔猶如放屁,此時才知道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那麽有底氣答應,性命在此事上有何用處?難怪昨夜他便說要將小妾送給大姐,原來並不是玩笑。


    沉默半響,諸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隻是……此事牽涉到大小姐,女兒家名節如命,我,我豈能……”


    君大爺挑眉,神色裏的不削越加明顯:“放心,她比你先答應。”


    諸天驚得不能言語,荀水柔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君逆風笑:“她的回答與你如出一轍,你不會覺得我在故意為難你吧?”


    “隻是難以想像,此事於你有何幫助。”諸天心中如壓了一塊大石,哽得呼吸困難。


    “此間緣由還真不好口述,”君逆風似乎也有些為難,但仍然給了答案,“隻是你與我血脈相連,她與她亦是,我以為你與她歡好,和我與她相似,此中經驗,需……借鑑。”


    諸天目瞪口呆,麵紅耳赤。這、這也能相似?還借鑑……不會還要看現場吧?


    “那倒不用,隻需事後觀感。”


    遠處傳來火靈兒敲鑼的聲音,演武場一片歡騰,熱鬧至極。諸天怔怔的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或許你可以先去和她培養些感情,此事我也不急。”


    君逆風坐回小塌,沏上一壺新茶,兀自小酌不再理會諸天。


    諸天失魂落魄的掩麵離開悅君兮,前往大小姐所居小院疊水居。既然已經答應,刀山火海都無懼,何況一樁美事。諸天心中一麵安慰自己一麵又糾結,大小姐性情如何會答應這樣的事,倒是真得去問問。


    疊水居進門便觸目一路幼圓白石,大大小小狀似隨意的散落在水邊的竹林下,水流是從內湖引水而進,繞小院一周又回到內湖,忖著竹林宛如山澗溪流,水聲潺潺竹林幽靜,進入其中心境也跟著放鬆起來。諸天此刻那糾結的心思也跟著放輕了許多,轉過竹林,入目的景色讓他一呆。


    荀水柔一襲白紗側坐於竹林下一人自弈,她長發未綰隨風飄逸,身形端正卻未著外衫,白紗輕舞露出一截藕嫩玉腿,雙足赤於清澈的水中,珠圓玉潤的足尖微微透紅。


    諸天覺得喉頭髮緊,想起君逆風的要求又些微尷尬,偏過頭不自覺便咳了一聲。大概是進府這麽久以來,還從未有人造訪過疊水居,荀水柔大概都忘了這是在天師府,並不是一處秘境。大小姐一驚,站起身撈上外衫穿好,理了理紗裙才轉身看向造訪者。


    “諸師兄。”見到是諸天,荀水柔又安靜下來,輕輕一揖行了個禮,水潤的眼裏詢問著來意。


    “咳……你這小院倒是別致。”諸天見她一臉茫然,心底更是疑惑甚多。


    “藺先生手筆自然無可挑剔。”大小姐淡淡一笑,此處居所果真比清虛殿更為適合清修。


    諸天聽得其中敬意,十分奇怪:“藺先生?那妖孽也不知在謀劃什麽,你們清虛殿竟然也不管不問不著急嗎?”


    “可能是師叔早逝,師兄你有所不知,祖師內室掛有藺先生畫像。”大小姐看了諸天一眼,微微一笑,“並有遺令,清玉二殿執事弟子見他需行三拜九叩大禮,無論他謀何事都不得幹預。”


    “什麽?”諸天又聽到一個難以消化的消息,感覺喘息都艱難起來。


    “我想,到他們那個層次,即便是有所謀,也不是我等後輩所能理解的,何況幹預。”荀水柔又坐了回去,將棋子一顆顆收拾,“既然師兄得閑,不如陪我下一盤棋如何?”


    諸天抓了抓一頭蓬亂的短髮,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心中哀怨無比,好像所有人都比自己明了,自己竟像個一無所知的蒼蠅胡亂飛撞,難道是因為白得了麒麟內丹,自恃過高?


    見諸天一臉糾結,大小姐有心寬慰:“師兄也不必憂心,到他們那個層次,所觀所想自是一個境界,未必會將天下蒼生當做兒戲。”


    諸天抬眼,看著大小姐一臉嫻靜淡然,仿佛再無俗世情緒,不由得心中驚異:“你倒是已入心如止水之境。”


    “人生苦困,知道越多背負越重,我早已不堪其擾,幸得隱龍殿下相助,自囚噬魔洞一年有餘,才免去走火入魔自焚其心之苦。”大小姐眼裏流過並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轉瞬而逝。


    “自囚?我一直以為是他將你囚困。”諸天突然覺得心涼,原來在他身邊這麽久,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從未真正信任過他嗎?所以他從不辯解,是不削也是不在意嗎?


    “隱龍殿下怎麽會做那樣的事,九天之上最為公正的上神,哪怕我們誤將他視為噬天魔物,算計害他困於噬魔洞,他也沒有立刻責難,而是耐心清理了噬魔洞內真正的魔物。”荀水柔輕落一子,將黑子推給諸天,示意對弈。


    “他在噬魔洞下受傷了。”諸天恍然,哪裏還有心思下棋,噬魔洞內魔物的厲害,自然不用細說,全部清理幹淨,難怪會受傷。


    “這也難怪他會如此懲罰師尊。”大小姐輕嘆一聲,“如今師尊亦去,火兒安好,這世間再無我掛念之事。”


    “你對清虛真人的感情竟比你父母更深?難怪火靈兒提起你就一臉怨氣。”諸天十分奇怪,自己連父母是誰也無從知曉都依然會有些許掛念,而大小姐父母尚在卻不如師傅,如此比較起來,倒是小二妞更可愛些,雖胡鬧慣了,但該有的照應和掛念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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