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若穀。”一開口,聲音顫抖,還有些沙啞。


    沐清華快步走過去,虛懷似乎還在熟睡,她有一瞬的驚疑,不對,虛懷一向警醒,且修煉者的感官本就非常人可比,為什麽這麽多人的靠近,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星兒見虛懷還在安睡,便試圖伸手去推一推她,卻被沐清華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反應過來,沐清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來。”


    說著,她輕拍了拍虛懷臉頰,“虛懷?虛懷?醒醒,醒醒,我是清華。”


    “清華……”虛懷嚶嚀一聲,羽睫輕顫,沐清華以為她要行了,笑了笑,一旁的星兒卻知道,她隻是她囈語,自被救起,每天都還喊這個名字,一會兒喊清華,一會兒喊師傅,問她這兩人是誰,她卻一臉茫然。


    “她怎麽……”


    星兒嘆氣,搖了搖虛懷的胳膊,“醒一醒,醒一醒,該起床吃藥啦!”


    吃藥?沐清華眉心一條,下意識一手撫上虛懷腕間。


    第177章 以父之名起誓


    臉色忽變,她伸手拂開虛懷額頭碎發,眉心一點紅格外刺眼。


    “是誰……”沐清華聲音沙啞,幾乎控製不住心中的滔天殺意,逼仄的小屋空氣一時冷厲陰森,星兒害怕的看向沐清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小姑娘會有這麽可怕的氣勢。


    “清華……”虛化不知何時醒了,她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無邪,她伸手捧起沐清華的臉,兩人對視。身上的殺意頓散,春暖花開。


    朔風和風驚雪齊齊鬆了口氣。


    沐清華摸著虛懷的手,坐在她旁邊,虛懷也歪著頭看她,沐清華笑笑,摸了摸她額頭,“虛懷。”


    “清華……清華……清華……”虛懷一個勁兒的重複著,半晌,她突然皺起了臉,眼中滿是懊惱,“我記不起來了,”她抽回手,抱著腦袋,“頭好痛,頭好痛,”她整個人蜷縮起來,“清華……清華……師傅……”一行眼淚留下,“都是壞蛋,不來救我,若穀……若穀……”


    她猛的起身撲向一旁,隔著桌子癡癡的望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若穀,她趴在桌站起身抱起若穀露在外麵的手,小心的放回被窩裏,拍了拍若穀的胸口,“不怕,不怕,睡吧,睡吧,姐姐在這裏,哪裏都不去,哪裏都不去……”


    鼻子很酸,即使眼眶通紅,亦不曾掉下一滴淚,沐清華上前抱起虛懷,把她放回她的被窩,“好啦,虛懷乖,好好睡,清華守著你,守著若穀,好不好?”


    虛懷伸出一根手指,描繪著沐清華臉的輪廓,最後溫柔的停在她的眼角,“你不要傷心……不哭,我們都不哭……”


    “嗯!”沐清華狠狠點頭,扯出一抹笑,“快睡吧。”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虛懷又已經陷入沉睡,沐清華欲起身,卻發現虛懷還牢牢抓著她一片衣角。


    以手成刀,刺啦一聲,割下半片衣角。


    她將虛懷的胳膊放進被子裏,遙遙看著若穀,嗓子有些癢,“若穀她……”


    眼睛有些酸澀,星兒聲音也有些哽咽,“師傅說,若再不能醒來……恐怕……”


    喉嚨裏發出一聲嗬,沐清華抬腳走過去,隻覺得這幾步的距離似乎隔了一個世紀,隻是走過去,便花光她所有力氣。


    她的皮膚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不說丹藥,連湯汁都灌不下去,這幾日不吃不喝,她已經快要受不住了。”星兒到底沒忍住,失聲痛哭。


    她的氣息很微弱,微弱到若不是全力去感知,幾乎就完全無法察覺。即使是昏迷,眉頭依舊緊縮,似乎在夢裏也承受著巨大苦楚。


    撫平她的眉眼,指尖落在眉心的赤紅上,沐清華扯了扯嘴角,陰冷嗜血。


    聽到星兒說沐清華求見的時候,青衣有一瞬推拒,但想都那雙水霧蒙蒙的眉眼,心下嘆息千遍,終於讓她進來了。


    “前輩。”沐清華依舊有禮有節,但心中悲痛,卻是難掩。


    “起來吧孩子。”青衣親自扶起她,“你若問我她們是如何落得如此地,我隻能告訴你,她們是從山崖跌落的,身上的上,皆是人為。”


    沐清華心中有數,點點頭,“晚輩是來像前輩辭行的。”


    “辭行?”青衣皺眉,“那個小丫頭尚未醒來,她傷的很重不宜挪動,我勸你三思。”


    思及若穀身上傷痕,喉間湧上一絲腥甜,緩了片刻,“也好,那就麻煩前輩幫我們準備兩件房間吧,”她一指風驚雪和雨雪,“她們兩個一間,我和虛懷擠一擠就是。”


    “也好,”青衣說著便讓星兒帶幾人下去,正欲離開,沐清華又被叫著。


    她目露疑惑,“前輩?”


    青衣心中亦是悲痛,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最終隻道一句,“孩子,看開些吧。”


    沐清華笑了笑,“晚輩省的。”


    青衣點點頭,猶豫再三,還是沐清華說了一句前輩但說無妨後,才緩緩開口,“她們是修士,而用以修煉的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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