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走路都沒辦法。


    “過來。”沉硯鋪好了床,他開始解衣服,我歪著腦袋靠在床上,看他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過那些扣子。


    特別好看,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就那麽看呆了。


    連忽而湊近的氣息都沒有察覺,像個傻子似的,抱著枕頭笑,他湊了過來,蜻蜓點水般在我的鼻尖落下一個吻。


    “乖,進被窩。”沉硯語態平穩,可我早就聽出來,那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早早便想著我恢複過來,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憋著也是難受的很。


    沉硯輕柔的將我放下,我滑入被窩裏頭,不甘地滾了兩下,恰好他在這個時候,側躺在我的麵前。


    “川兒。”


    那柔情的聲音,能滴出水來,包裹著那麽多時間的思念,沉硯眉目柔和,伸手攥著我的頭發,細細地拿捏在手裏把玩。


    輕柔的吻落下來,懷著悸動,我主動攬著他的脖子。


    所有的思念都包裹在那個吻中。


    長久的沉寂,夾雜著急促的呼吸聲。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沉硯。”我細聲呢喃,聲音全都被他吞沒。


    勾纏之間,我的頭發徹底滑落下來,我仰著頭,任由他一點點將火點燃。


    “嗯~”我悶哼一聲。


    火熱的觸感,包裹著絲絲冰涼,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我的眼淚一點點落下,順著眼角那兒,滑入我的頭發。


    艱澀包裹喜悅,慢慢將我吞噬。


    這是前所未有的動容。


    我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淪陷,我也很清楚,沒有沉硯,這一生便不會完整。


    一夜,不知折騰了多久,他就像是完全喂不飽似的,可我的身子軟綿,越發沒了力氣,最後唔咽著求饒,求他輕一些,求他莫要貪歡,求他……


    我躲在被子裏,探出一顆腦袋,涼風絲絲滑入,我笑的燦爛。


    “某人一副欲求不滿的神色,真的有損顏值。”


    想起剛才我一聲大叫,愣是把人給嚇住了。


    沉硯為了哄我,不得不停下他所有的動作,肉麻地喊著老婆不哭,老婆我最愛你,說著那膩死人的話,卻不想是我的計策。


    “夜深了,該睡覺了。”我嘟囔著,見某人依舊黑著臉,我咳嗽一聲,“不然明兒起來,頂著倆黑眼圈,就完了。”


    “沒人會看你的。”


    我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沉硯不情不願地重新睡了過來。


    這一次卻隻是抱著我,他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與之前的瘋狂完全不一樣。


    “睡吧。”


    他摟著我,特別安心的感覺,雖然身上難受地很,可是那顆心終究是落了下來。


    我抱著他,無比踏實的感覺。


    一夜好眠,睡得很沉很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我愜意地伸了伸懶腰,以為某人還在床上,可是咕咚一下,我那軟綿的身體,不爭氣地從床上摔了下來。


    麻麻皮——


    我暗道一聲,難不成以後我就這樣,跟個八爪魚似的,可以指哪滑哪,簡直不要太厲害。


    我撐著身子,想攀著床沿起來,可是沒有地方借力。


    “該不會就此廢了吧?”我嘟囔著,朝著門外喊,“沉硯……沉硯!”


    男人進門那會兒,瞧見我這副模樣,怕是要嚇壞了。


    這就是滑滑的泥鰍。


    沉硯一把抱起我:“怎麽回事?”


    “使不上勁兒,我也不知道,可能度卞是個硬漢,用慣那力氣,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很難……”


    其實我想說我的精神力很強了,這具身體有些跟不上,可我怕沉硯笑話我。


    某人耐心地很,抱著我進了衛生間,給我擠了牙膏,乖巧地刷了牙,替我擰幹毛巾,溫柔地幫我紮起頭發,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如果忽略最後我差一點掉進坑裏的話。


    我以為歲月便是這樣,溫柔似水,可是誰知道,等我們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昨夜本該留在小黑屋裏麵的屍體,度卞的屍體不見了。


    沉硯說過,這間屋子是有三層結界的,想進來也得有些本事。


    可是度卞的屍體憑空失蹤,實在有些奇怪。


    “昨晚到底怎麽回事?”我皺眉,“對了,先去看小桑。”


    與度卞一起失蹤的,還有俞桑,一早便沒有找到俞桑,打電話也完全打不通。


    我焦灼地很,跟著沉硯去院子裏找蛛絲馬跡,監控被毀掉了,那個時間段,有人特意將監控給幹擾了,拍不到什麽。


    沉硯眯著眸子:“隻有這裏頭的人可以帶走屍體,而且知道度卞在這裏的人不多,對度卞感興趣的人……”


    “不會是沉墨吧?”我猛地想起,池官死了,沉墨找不到度卞的屍體,肯定要大規模搜查。


    可是沉硯搖頭:“不會是他。”


    如果是沉墨的話,昨夜會有動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沒有。


    除了俞桑留下的痕跡之外,再沒有別人。


    “先去找小桑吧,我知道她去哪裏了。”


    除了俞家,再沒有其他的地方,俞桑是個很糾結,很奇怪的姑娘,也或許是經曆的情事太少,她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我們到俞家那會兒,恰好碰到俞鴻,他是個幹瘦的男人,年紀不大,可是看麵相,卻是個中年人。


    俞鴻攔下我們:“二叔這幾天不見外人,就算是摯友也不行。”


    “我找俞桑。”我壓低聲音。


    “那就更沒得見了。”俞鴻陰冷的笑,他看人的目光很難受,“俞桑早就不是俞家人了,怎麽會出現在俞家。”


    “俞九齡尚且未宣布俞家繼承人,你算什麽東西,敢替他做主?”沉硯冷聲道。


    俞鴻臉色不太好,一來沉硯踩著他的痛處,他名不正言不順,二來俞九齡的手段,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


    “不妨讓我來提醒你一件事情,八十年前有個小夥子,俞家第一通靈師,叫俞什麽……我想想,俞欽,也妄圖替代俞九齡,結局是什麽,被剁成肉泥丟進池子裏喂魚,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俞鴻臉色鐵青:“你在胡說什麽,我說二叔不見人,就不見人。”


    “讓開。”沉硯冷聲嗬斥。


    俞鴻想著出手,可無奈沉硯的氣場,死死地將人壓製著。


    他的符尚且沒出手,便被沉硯弄得粉碎。


    “通靈之術,還是不要在我的麵前展示了,除非你能召喚比我還強大的靈。”


    “你……”俞鴻臉色煞白,後退了一步,指著沉硯,“你們到底是誰,來俞家又是為了什麽?”


    “我再說一次,讓開。”沉硯步步緊逼,摟著我慢慢朝前麵去。


    俞鴻慢慢後退,直到到了俞九齡的門前。


    他們誰都沒有攔下我們。


    俞桑果然在這裏,看著床上像是木乃伊一樣的俞九齡,氣若懸絲,哪裏還有半點強者的氣息。


    “俞九齡,把珠兒還給我。”俞桑忍著眼淚,趴在那兒。


    “噓。”


    我噓了一聲,不願意進去打攪他們。


    俞桑摸了一柄水果刀,俞鴻他們倒是急了,可也不敢進去。


    對於俞鴻來說,如果俞桑這一刀子真的要取了俞九齡的性命,對他而言倒是好事情,起碼背負罵名的不是他。


    而整個俞家也會落入他的手裏。


    俞桑顫抖著手,又摸著拿了一個蘋果,在俞九齡的病榻前麵,慢慢削起來了。


    我皺眉,俞桑細聲道:“我知道,我不該回來,不該回俞家,我早不是俞家的人,早沒了資格,可是俞九齡……你還欠了我一個人,你得把珠兒還給我,還給我再死,好不好?”


    抽噎聲特別的清晰,我盯著俞桑的背影,心口忽而揪著,疼得難受。


    我靠在沉硯的懷裏,暗暗說了一聲,真是個傻丫頭。


    俞桑給俞九齡削了一個蘋果,放在床頭,又丟下一張血符,才轉身往這邊走過來。


    “醒了就把蘋果吃了。”


    那是俞桑艱難地從喉嚨裏說出來的話。


    她的臉頰上,皆是淚痕,手懸在半空:“川兒,對不起。”


    回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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