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靈兒。”


    我低吼一聲,那二婆子痛得不行,這老大也開始報複行為,咬的我渾身難受,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是什麽怪物?”老大吼了一句,便鬆開她的嘴巴,去看二婆子,小黑蛇也被彈開,虧得沒有被震得太遠,它纏著我的腳腕,慢慢往上麵爬。


    我愣了一下,緊接著鏡子碎裂的響聲越發清晰。


    滴答滴答


    黑暗中水滴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清洗得多,我愣在原地,心底盤算著,那求生的欲念太強烈,滴答滴答是二連音,那就說明,他在身邊。


    我調整了呼吸,輕哼一聲,那聲音越發的明顯,等看到黑暗中忽而多出來的一道光芒,那男人俊朗的神色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心中的血液沸騰。


    好像期盼已久。


    似是故人來。


    我明明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渾身的血液卻又有一種強烈的認同感,甚至很親昵,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他猛地一把抱起我,連帶著椅子一起,從這破碎的空間逃離出去。


    我渾身狼藉,麵上不堪,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而此刻躺在床上的沉硯,未必比我好到哪裏去。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很清楚,是眼前的男人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甚至不能對他說什麽奇怪的話,我想說一句感謝,可是喉嚨難受,疼得不行,而且我私心裏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男人不說話,替我包紮傷口,酒精擦那些傷口的時候,疼得我連連哀嚎,咬著下嘴唇都咬破開,嘴裏滿是血腥味,濃重的血腥味,我猛地攥著雙手,指甲死死地插入肉裏。


    疼得我眼淚胡亂落下來,酒精擦拭傷口是真的疼,之後他又拿了類似孜然狀,粉末的東西灑在我的傷口上,然後拿了不少白糯米,又是一番調整。


    “你是誰?”


    “誰教你的規矩,救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他冷聲道,湊得很近,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愣了一下,猛地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眉眼之間,總覺得男人很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我慌得很:“謝謝你,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是誰?”


    你是誰,又為什麽要救我,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


    太多的問題,可我不敢多問,他救了我,肯定也是有目的,男人輕聲道:“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亂想,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不會害你。”


    “那你會害我嗎?”我忙得順藤摸瓜,圍繞著他的話繼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不傻,如果他要害我的話,這會兒便是好機會,他完全可以讓我死上一百次,我私心裏覺得他是來幫我的,起碼從現在看來,他的確沒有害我,而是救了我。


    懷表男救了我,如果放在白天,這樣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偏偏在這會兒發生了。


    “好好休息。”


    “可不可以不要走,幫我看看沉硯怎麽了?”我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懷表男忽而頓住腳步。他從懷裏拿出那個懷表。


    這一次我沒有亂來,而是仔細地盯著那個懷表,沉硯早前問我,懷表上麵的紋路是怎麽樣的,早前不懂得看,這會兒是完全盯著看,好像是一隻玄武,因為之前見過玄武的樣子,這會兒才能看的那麽清楚。


    “那你告訴我,你能不能聽到,聽到的很清楚,對嗎?”懷表男特別認真,他盯著我看。


    我點頭,不在與他繞彎,就將內心真實的感覺告訴他。


    “不僅很清楚。更像是有人在呼喚我,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麽套路,但是很明顯,這讓我心不安。”


    懷表男忽而露出一個笑意,略帶著激動的笑意,緊接著,他拿出一個刀子,在我的指尖割開一道口子,也沒有問我什麽,就是那樣,取走了我的血。


    我愣在原地,四肢酸痛,就那麽直白地盯著他。


    “你在做什麽?”


    “我是荊北,荊家的孩子。”懷表男沉聲,他盯著我看,他說懷疑我是荊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我皺眉,愣在原地。


    荊家,是那個北方荊家,很神秘的那個荊家?


    早前陳蝶魄在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荊家,可是這會兒他又為什麽會出現,荊北好像一眼就看穿我的疑竇似的,他輕聲道:“荊家的蠱人丟失,我奉命前來追查,想著把那蠱人帶回去,可是偏偏走道這一代了,卻發現身上的懷表不自覺地響起來,我就覺得奇怪。”


    荊北說因為我,害得他追查蠱人的速度受了影響,不過因禍得福,如果不是因為這隻懷表,他怕是死都不可能找到我。


    可是我是我爸媽的女兒,這點毋庸置疑,我是祁家的姑娘,怎麽好端端地與荊家扯上關係。


    “是不是荊家的孩子,拿著血去測測就知道了。”荊北低聲道,他叫我先上去休息,失血過多,加上毒素的感染,要是不好好睡一覺,怕是這臉得腫的跟豬頭一樣。


    荊北轉身要走,我愣了一下:“等等,幫我看看阿硯他……”


    “被鎮魂釘封印的魂魄,還怎麽不安生。如果你是荊家的孩子,這樣的鬼,不與來往才是正道。”


    荊北清冷的嗓音,他很古板,起碼此刻看起來,特別的古板,我愣在原地,無端給我套了一個身份也就罷了,這會兒還說什麽,要是荊家的孩子,絕對不允許跟鬼怪有這樣的來往,甚至還有陰契。


    見我愣在原地,荊北輕聲道:“他沒事,隻是鎮魂釘的作用,有人動了他的屍體,如果可以的話,他最好回去一趟。”


    荊北說這些事情,他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是我的血。


    我愣住了,不是因禍得福,這一次,怕是會掉進更深的深淵,我坐在那兒,眼底滿是絕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往後會走到那一步。


    疼……


    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看著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沉硯,心就像是揪在一起。


    荊北說得所有的話,都交織在一塊兒,在我的耳邊縈繞。


    什麽荊家人,什麽亂七八糟的懷表,不,我不是。


    第141章荊北


    傷口加速愈合,稍稍抬一下手都疼得不行。


    我咬著牙,跟沉硯坐在一塊,荊北走得時候說沉硯沒事兒,隻是屍體被人動了,鎮魂釘的效用,他才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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