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俞九齡笑笑,道理是這麽個道理,隻是當年誰都不肯鬆手,沉硯同樣不是想要置對方於死地嗎。


    “說吧,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兒?”俞九齡輕歎一聲,“瞧瞧我,也不如以前了,這兩條腿……”


    “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倒是好奇,讓你俞九齡過不去的坎,會是誰?”


    第126章情與仇(1)


    俞九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什麽女人?”


    他放下手裏的棋子,那種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裏的感覺實在有些不好:“你以為我是沉墨,為了一個女人,連身為人的資格都拋卻,甚至為了對付你,與魔契約。”


    俞九齡的立場看似是中立的,實則對誰都沒有半點好,他看著沉硯,清冷的聲音裏頭帶了一絲威脅:“鎮魂釘的滋味,不好受吧?”


    沉硯勾唇淺笑:“都忍了那麽多年,也不在乎了。”


    “俞桑跟我說起你的時候,倒是嚇了一跳,本來以為你該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沉墨已經不是當年的沉墨了。”俞九齡壓低嗓音,說現在要除掉沉墨,不太可能。


    沉硯卻說他不是為了殺死陰帥,他看了我一眼,俞九齡一副了然的模樣。


    “俞桑的那點進展,是出自你之手吧,她可不是那麽靈透的人。”俞九齡笑著說,“陰差陽錯,玉清蓮選擇了她,原本俞桑這會兒已經脫離了俞家。”


    俞九齡輕笑一聲。


    “但不可否認,俞桑的眉眼之間,到底還有幾分像俞七言,你就這樣留她在身邊,不怕有朝一日,親手死在她手裏?”沉硯平靜地看向俞九齡。


    他忽而爽朗地笑出聲來。說沉硯就是沉硯,他不能威脅半分。


    “到底是自己養出來的,幾斤幾兩,清楚得很,想反水?也得有那膽子。”俞九齡說俞桑唯一的優點就是循規蹈矩,俗稱單板,有時候也缺了些勇氣。


    沉硯說他這是養了一隻猛獸在身邊,還要教俞桑本事,甚至在一步步挖掘俞桑的勇氣,養了一條毒蛇在手裏,遲早會被咬死的。


    可是俞九齡卻覺得這件事情,特別的有挑戰性,甚至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沉硯說過,俞九齡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別跟我拐彎抹角了,找我肯定有事情,不妨直說,現在不是以前,沒那麽多忌憚。”俞九齡看向沉硯,他們之間,彼此知曉的秘密太多。


    拿捏著彼此的軟肋,包括沉硯,包括俞九齡,都不敢隨隨便便地壓著對方,總是給一些喘息的機會。


    “彭家的清胎樓,你不是找不到下手的點嗎?”沉硯擰眉,“就從彭老頭那位養子身上著手,保證不用一星期,清胎樓就會倒,陳琛又得少一個得力助手了。”


    “哦?”俞九齡眼眸微微亮了,看向沉硯,“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這可不是你沉硯的作風。”


    “都是老相識,這個人情不如就賣給你。”


    “是彭家惹了你?”俞九齡說彭老頭向來圓滑,怎麽會無端惹了沉硯,他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隻是他那養子,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你也知道是養子,這心裏怕是早不甘心了,拿命幫彭家做事,卻換不來自己想要的。阿遠清楚,未來的彭家,他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不如趁機,讓他反水。”


    沉硯眯著眸子,到時候整個彭家,都得倒下來。


    俞九齡連連大笑,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路子,他們監控清胎樓太久,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進入,都是被攔在外頭。


    他也清楚,清胎樓跟陳琛的關係,稍有不慎,靈調內部就會爆發大規模的鬥爭,這不是他想要的。


    怎麽樣能夠悄無聲息拔掉陳琛這顆毒藥,早就成了俞九齡的心頭刺兒。


    “你送我這麽一個大禮,我該怎麽報答你?”俞九齡看向沉硯,眼眸頗深,他們都是明白人。心裏清楚得很。


    “幫我調查一個人。”


    沉硯擰眉,看向俞九齡。


    “嗬。”俞九齡輕笑一聲,“要說調查別人,怎麽可能需要我來動手。”


    “陳蝶魄,幫我查查她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沉硯擰眉,果然是陳蝶魄,我就知道,這肯定已經長在了他的心上,橫埂在那兒,挪也挪不開。


    “陳蝶魄?”俞九齡驚詫地很,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個女人啊。”


    他眉眼之間,笑意頗深,大抵的意思是說我怎麽沒有反應,俞九齡忽而定定地看著我,指著沉硯:“在你麵前,要了解一個別的女人,你能忍?要是沉硯欺負你,你大可以來找我。”


    “找你?”沉硯挑眉,“俞九齡,你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癖好,還會開玩笑?”


    “人生在世,總是要有些樂趣的,你說呢,小川姑娘?”俞九齡眉眼帶笑,我記得沉硯沒有介紹過我,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抿唇笑笑,笑得很委婉,俞九齡說他歡迎我隨時來找他。


    沉硯猛地攥著我的手,說俞九齡為老不尊,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為老不尊,都是千年的狐狸,偏生要裝。”俞九齡笑道。


    我們離開之前,俞九齡特意囑托沉硯,如果俞桑過不去那道坎,便出手幫她一把。


    “畢竟她是一隻小羊,逼得太死了,我怕她會想不開。”


    “小羊,那是一條毒蛇,你就等著吧。”


    回來的路上,沉硯跟我說了,俞七言的事情,她是俞九齡的姐姐,但卻也是俞九齡的殺母仇人,俞七言驕縱跋扈,是正室所生的女兒,平日裏本就驕縱,加上性子野。


    俞九齡則相反,溫潤如書生,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


    放在現在來說,那就是腹黑的存在。


    俞七言當著俞九齡的麵,將他的母親綁在柱子上,用帶著倒刺兒的鞭子,沾上辣椒油,狠狠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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