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半月猛地被男人攥著喉嚨,他慢慢用力,嗤笑出聲,像是在嘲笑沉硯一般:“就憑他,本座需要小心什麽,你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半月艱難地開口,“他手裏的……陰兵符……猶如陰司親臨……他跟陰司之間……”


    陰帥猛地鬆開手,他盯著陸半月看,那老婦人才稍稍鬆了口氣,麵色漲得通紅,差點一口氣呼吸不過來,就死掉了。


    陸半月說沉硯怕是與陰間那陰司殿有關係,陰帥眯著眸子:“那又怎麽樣,他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陸半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說她會替陰帥除掉累贅,隻需要陰帥履行諾言便是。


    “你在質疑本座?”陰帥冷眸微轉,氣勢慢慢沉了下來,陸半月嚇得不行,一直在那兒搖頭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隻是太想她的丈夫能活過來了,原來陰帥玩的把戲,又是許諾她複活她的丈夫。


    “你隻需乖乖替本座做事,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他冷聲道。


    忽然一道聲響,好像誰踩碎了枯枝一樣,卻見著陰帥警惕地很:“誰在那兒?”


    我身子一怔,與顧玄武對視一眼,我確定自己沒有挪動身子,可是陰帥往這邊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戾氣,顧玄武一把攥著我的手。


    就在我以為快要被發現的時候,忽然對麵樹後麵突然躥出一抹紅色的身影,在看到陸渺渺的時候,我心底著實是鬆了口氣。陰帥猛地過來。


    他剛要出手,卻見著陸渺渺跪在地上。


    “你跑這裏來做什麽?不要命了?”陸半月嚇得不行,斜眼去看陰帥,看看男人現在是什麽反應,她滿臉寫著焦灼,這一次是真的被陸渺渺給害死了。


    陸渺渺嚇得直哆嗦,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看您,晚上上山,我怕……我怕你被歹人害了,不是有意要偷聽的。”


    “你!”陸半月咬牙,對著陰帥求情。“她是我的徒弟,天生鬼瞳,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隻希望您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陰帥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


    陸渺渺附和道,說她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偷聽什麽,隻是擔心陸半月而已。


    她整個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天生鬼瞳?”陰帥勾唇,陰霾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他伸手,“抬起頭來。”


    陸渺渺嚇得不行。眼含嬌羞地抬起頭來,她看了陰帥一眼,那一眼好似驚豔了一般,大概也是被陰帥的氣勢所震撼,就跟起初看到沉硯一般。


    “倒是有趣的很,起來。”陰帥勾唇輕笑,伸手攥著陸渺渺的下巴,他一把將女人攬入懷裏,低頭伏在她的脖頸之間,輕嗅說什麽處子的芳香。


    陸渺渺被他撩地渾身顫栗,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女人,單純得很,隻怕此刻一顆心都在陰帥的身上。


    “你先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什麽叫做天生鬼瞳。”陰帥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陸半月不會聽不明白。


    陸半月也很清楚,陰帥是什麽樣的人,她肯定也是有所算計的:“可是,夜深了,渺渺她……”


    “你怕什麽?”陰帥一聲嗬斥,陸半月想再說什麽,卻被陸渺渺給堵住了嘴巴。


    陸渺渺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兒。可惜她不懂陰帥這樣的男人,起初可能隻是新鮮感,男人嘛,都是有占有欲的。


    “婆婆你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陸渺渺一臉天真爛漫,對陸半月說道。


    陸半月也沒了法子,她輕歎一聲:“我在陸村長的家裏等你。”


    她佝僂著背,慢慢從山上走下去,走得特別的慢,耳邊全然都是陸渺渺的笑聲,被陰帥撩地笑聲不斷。


    男人的手落在陸渺渺腰際,卻見著女人一陣嬌羞,我猛地怔住,不知道這個陸渺渺是在嬌羞什麽。


    我與顧玄武對視一眼,著實尷尬地很,陰帥抱起陸渺渺,兩人對視一眼,眼眸之中溢滿了愛意,陰帥輕笑出聲:“渺渺?”


    陸渺渺渾身顫栗,耳根子紅了一片,她羞澀地低下頭去:“嗯。”


    陰帥托起她的身子,兩人貼得很近,忽而變消失在眼前。


    我簡直看呆了,與顧玄武從樹後麵出來,我尷尬地很:“這……也太草率了吧。”


    “小女人嘛,總是容易撩撥的,尤其是陰帥這種流連花叢的男人。”顧玄武輕笑出聲,說就算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也可以日久生情。


    這話猛地紮進我的心底,日久的確可以生情,就拿我跟沉硯來說,我與他之前,可以說是情不知所起,甚至是帶了一絲愧疚的動心,可如今卻也是魂牽夢縈,我忘不掉他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擔心他的一舉一動。


    我皺眉,跟著顧玄武下山,他歎了口氣,說人呢,什麽時候愛上一個人都不知道。


    我沒有接話,跟著到了陸行嫣的家裏,進門的時候,被滿屋子的血腥味嚇了一跳。等看到桓清身上那些蠕動的血蟲子的時候,我急忙躲在顧玄武的身後。


    陸行嫣怔了一下。


    “這是做什麽呢?”顧玄武訝異,他指著滿身的血蟲子,吸食桓清身上的血液,一個個都飽滿地很。


    陸行嫣哽咽著開口,眼角滿是淚痕,一說話,便成了哭腔:“我沒有辦法,顧先生……我不能沒有他,哪怕他恨我也好,怨我也好。”


    “可你也不能亂來啊。他本身就虛得很,大出血豈不是死得更快?”顧玄武反問一句,陸行嫣變了臉色,看向楚恒。


    此刻楚恒站在角落裏,特別不起眼,他說這是從陸半月那兒要過來的,桓清身體裏有毒素沒有清除,用這個恰好可以將毒血除幹淨。


    陸行嫣愣在那裏,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胡鬧!”顧玄武一聲嗬斥,我們都清楚,楚恒是誰的人。陸半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我們不能暴露出來。


    我微微歎了口氣,陸行嫣抓著顧玄武的手,一個勁地說著顧先生,求求你,救救他。


    “陸行嫣,你該知道,桓清一直吊著命,用各種藥各種法子吊著他的命,我早些年來的時候,他瘦如柴骨,凹陷的眼睛盯著我看,眼神都是木訥的,唯獨在晚間,拿了他的琴,他才稍稍有了一點兒人的氣息。”


    顧玄武沉聲,陸行嫣整個人都不對勁,她哭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搖頭說不會的。


    “你明明很清楚,輪回才是桓清應該走得路子,而不是一直承受身體和心靈雙重疼痛。苟且活在世上。”顧玄武一直在說,倒是比早前多了一些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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