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剛落,周圍的女眷紛紛換上了笑臉,若說之前對他們這一大一小不以為然,那麽這會兒也多了幾分重視,當然,其中也不乏心懷嫉妒的,也有神色不愉的,但在她們挑釁之前,先經過舅婆對楊初雪的親近,又經過周瑾萱點名身份,無論如何她們也要仔細掂量一番。


    楊初雪在心中喟嘆,周瑾萱這便宜徒弟,話說還真好用。


    舅婆一聽,笑了起來,看見周圍的反映更滿意了,心中也暗贊了一下楊初雪聰慧,懂得物盡其用,可別像那些大才女,死撐著麵子說什麽傲骨,那她對這位侄孫媳婦,可就要重新考量了。


    心中這樣想著,麵上也沒落下,趕忙又讓人拿了一套漂亮的頭麵,以長輩的身份,送給小輩見麵禮,否則她這侯爺夫人,品級可還沒郡主大呢。


    周瑾萱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謝過,言行舉止優雅大方,一舉一動都昭顯出自己的身份地位,硬是把一桿身份略低的夫人給震懾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啦,鞠躬致敬。o(∩_∩)o


    北鬥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09-0118:02:03


    ☆、第一百十九章


    接著,沒過多久,長公主就來了,隨後而來的還有廉郡王妃,看見自己女兒,她是真真嚇了一跳,跟一眾夫人寒暄過後,她就把女兒拉來左看右看,看看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被責打,她以前可是聽說過,有好些人家的女兒不學規矩,教養嬤嬤就拿戒尺抽打,不重,但也夠小姐疼一會兒,她把女兒可是當作眼珠子在疼,要是送去受了委屈,哪怕就是流雲居士,她也絕對要把孩子接回家。


    “母親。”一看見廉郡王妃,周瑾萱那是一個高興,不過想著師傅的叮囑,硬是忍著沒有顯露在臉上,清淺的笑容斯文秀雅,這要是換成以前,廉郡王妃高興還來不及,但這才十來天不見,女兒怎就變成這樣,她是一個心驚膽顫啊!


    “萱兒,你沒事吧。”廉郡王妃擔憂的問道,還摸了摸女兒額頭,又把她手拿過來左看右看,就怕有什麽傷口。


    周瑾萱無語,換了一個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懊惱的瞪了母親一眼,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柔和悅耳,跟表情一點兒也不相符:“幾日不見母親,女兒好生想念,不知父親與大哥,還有弟弟近來可好?”


    廉郡王妃悟了,鬆開女兒的手,見她還是一幅端莊賢淑的樣子,忽略她剛才的懊惱,跟那燕三夫人還真有幾分相似,廉郡王妃忽然在心裏懷疑起來,燕三夫人這端莊賢淑的模樣,該不會也是裝的吧,她自己的女兒她了解,要讓她做這些大家規矩,那可是比登天還難,自己教了幾年都沒成,這才幾天功夫,她就不信,有人能把女兒的性子掰過來。


    “他們都好,你父親正在前院,隻是少了你這個小丫頭,霖兒總嚷著要姐姐,這些日子你不在家中,一切可還習慣?”


    “師傅待女兒很好,母親放心,師傅博才多學女兒受之不盡,還要多謝母親,為女兒找了一位好老師。”


    廉郡王妃麵色僵硬,唇角不自然的抽搐起來,對女兒這斯文的模樣實在有些不習慣,可以想見一下,一位活潑驕縱的千金小姐,忽然變的沉靜溫柔,這......


    她心裏很是別扭,不過聽見人贊女兒端莊高貴,又感覺到挺高興,反正那是一個糾結。


    且不說這邊怎麽樣,前院壽宴氣氛正濃,唱禮的下人忽然大聲喊道:“鎮南王府賀禮到——”


    隨著話音剛落,一排排人馬,把五個大箱子抬了進來,每箱都裝著滿滿的玉器珠寶。


    圍觀的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何等的財富啊!


    鎮安侯笑著謝過,當即便和送禮的官員寒暄起來:“王爺有心了,老夫在此謝過,不知這位大人......”


    送禮的侍衛行了一禮:“下官乃王爺摩下副指揮使王俊俠,舅老爺不必多禮,王爺說了,昔年多憑您的關照,王爺感激不盡,孝順您乃是應當。”


    “王爺客氣了,下官愧不敢當,王大人裏邊請。”


    王俊俠拱手一揖,當即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席位,既不跟人說話,也不和誰攀交情,若不是吃著東西,看著就仿佛是一尊雕像。


    鎮南王的這一出,立馬讓院子炸開了鍋,對鎮安侯此次壽宴的目的,心中也有了猜測,隻是鎮安侯對誰都一副態度,笑眯眯的模樣,端看就是一隻老狐狸。


    接著,燕青榮又把楊初雪的作畫奉上,鎮安侯連叫三聲好字,燕三夫人的大名更上一層樓......


    前院那邊鬧的沸沸揚揚,藉此機會也算是捧了楊初雪一把,後院裏聽到風聲後,有些眼紅的女人,就沉不住氣了。


    今次來的賓客,不僅有達官貴人,還有王公貴族,就連王爺、皇子都沒少來,或許其他人忘了,但總有人會記得,想當年,鎮安侯府又是何等鼎盛。


    其中,這次賓客裏麵,柳大小姐也帶著她的三位弟子來了,楊初雪名氣不如她,但燕青榮當場送畫,鎮安侯讚不絕口,傳到後院,有心人立馬就把楊初雪和柳含煙推到了對立麵。


    更有人開口暗諷,不知這兩位才女,誰更技高一籌。


    柳含煙身邊弟子,當即板起了臉,看著楊初雪的目光,雖然依舊平緩,但眼眸深處的不善又怎能逃過有心人的眼。


    周瑾萱當即就大叫一聲放肆,冷冷盯著那發言的夫人,漫不經心的神態,威壓卻更令人心驚膽顫:“你這婦人,好生無禮,學問原就學無止境,需知孔夫子都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師傅與原夫人都乃飽讀詩書的女子,又豈可用來攀比,辱了這聖人之言。”


    那夫人滿麵燥紅,當眾被人打了一個耳光,隻羞得無地自容,周瑾萱說的字字在理,口口聲聲聖人之言,她若是反駁的話,豈不是就和孔夫子做對嗎?別人不說,自家相公也不會放過了她。


    “行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這位夫人坐吧,今兒是鎮安侯壽誕,可別壞了興致,隻是夫人若是無事,回去可多讀幾本書,既可修身養性,亦可明辨是非。”周瑾萱淡淡的說道,語調很是大方,隻是那話裏的含義,卻比她嚴肅起來,更令那婦人沒臉。明擺著說那婦人沒有修養,不分是非,那夫人不僅不能反駁,還要對周瑾萱說感謝,誰叫周瑾萱這也為了她好呢,一般人想得到郡主勸誡都沒份,哪怕這位郡主年紀小。


    柳大小姐也淺淺笑了起來:“郡主說的是,我對令師亦是心折不已,那樣的畫卷,含煙自愧不如,恐怕終其一生也得不到半分精髓。”


    周瑾萱在心裏冷笑,很看不上這位柳大小姐,慣會裝模作樣,還喜歡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她這話聽著是對師傅稱讚,可實際上,還不是說師傅除了作畫什麽也不會,哼!


    想著楊初雪的教導,周瑾萱清淺一笑,反而安慰起了柳小姐來,笑著說:“那是自然,原夫人不必慚愧,師傅的作畫別出一格,許多人都自愧不如,你也不必多想,你的作畫我看過,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


    柳含煙頓時被噎住了,但這啞巴虧她也吃定了,人家小郡主可是在好心安慰她呢。隻是話語間,卻把她貶低了一個層次不止。


    楊初雪在旁聽的捂嘴偷笑,沒想到她這小徒弟還挺本事的,好的不學,壞的一學就成精了。


    廉郡王妃更是納罕,對燕三夫人也佩服起來,若說之前見女兒裝模作樣,心裏有什麽微詞,但聽了女兒這一番言論,連消帶打不說,還要讓人對她說謝謝,這份本事,她自問,也不一定做的出來。


    柳小姐僵笑了一下,不說話了,隻在心中暗道了聲晦氣,難道她真跟這燕三夫人犯沖不成,兩次對上,兩次都是別人接過話茬,並且還讓她再無可言。


    接著,這一出便算過了,也沒人敢在挑釁,隻不過,許多人都對周瑾萱上了心,更有人讚嘆起廉郡王妃教女有方。


    廉郡王妃苦笑,隻說那是燕三夫人的功勞,隻可惜沒人相信,都認為那是她在謙虛呢,畢竟,小郡主這才拜師幾天哪。


    周瑾萱聽見別人的讚揚,心裏很是得意,悄悄跑到師傅身邊,大眼睛忽閃忽閃,滿臉討喜,就好像說著,你誇我吧,誇我吧,一樣。


    楊初雪抿嘴淺笑,瞥她一眼:“站好了,別讓旁人看見。”


    周瑾萱一聽,立馬東張西望起來,瞬間又變成一位小淑女。


    別人沒瞧見這一幕,但時刻關注女兒的廉郡王妃卻歹了個正著,心裏頓時又糾結起來,女兒這樣子,要是嫁了人可怎麽得了,不過想著燕三夫人專寵,從那清官手中把燕三奪過來不說,還讓燕三死心塌地,想想也就不管了,是好是壞,就當女兒的造化吧。


    壽宴結束以後,楊初雪就讓周瑾萱跟廉郡王妃回府,反正也差不多半個月了,隻讓她不要把功課那下,回來之後要檢查。


    燕清雲高興極了,那臭丫頭總算是走了,每次都跟他搶初雪,還仗著年紀小撒嬌,燕清雲撇撇嘴,對此表示萬分不屑,他堅決不承認,他跟周瑾萱曾有過同樣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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