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員低頭,看向那張名片,的確是小趙總的,遲疑不決。


    此時,趙青海也從化妝室收拾完出來,恰好碰見,麵帶笑意拐彎,走到女記者麵前,手接過安保人員不敢接的名片,湊到自己眼前一瞅,還是之前的舊名片,現在他的職務早已不是九品芝麻官了。


    他將名片揉了揉,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伸出右手把安保人員推開,收起攔截線,將女記者放進來,輕輕低笑出聲,“瑩瑩,你要來見我何必這麽麻煩,一個電話,我保證五分鍾之內飛過去。”


    這位叫季瑩瑩的女記者與趙青海並排走著,並時刻保持安全距離,“我見你是公事,不必要打私人電話。”


    季瑩瑩是趙青海一直沒吃到的肉,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趙青海對季瑩瑩有著其她情人比不得的寵溺。今天見她依舊如此冷冷清清,早已習慣了她的脾氣,不生氣,隻是隨她,“什麽公事?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公事?”


    季瑩瑩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似乎不放心,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隔牆耳,才問:“姑父身體不好的消息是不是你散出去的?”


    徐永全是季瑩瑩的姑父。季瑩瑩的父親季建寧是季美芳的親哥哥。


    趙青海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攤手,“怎麽可能是我放出去的,對我有什麽好處?再說,徐伯伯身體可好呢,這樣的傳聞你也信?”


    姑父到底有沒有生病,季瑩瑩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作為媒體人士,知道沒有什麽消息是空穴來風,既然很多人都在傳這個消息,那麽不管真假,肯定有人在背後散播。


    季瑩瑩雙臂環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在背後做的勾當,你們花錢買消息,賣消息,封閉消息的手段,能逃過你們商業圈人士的眼睛,但不可能逃過我們媒體的眼睛,一旦有良心發現的人,你們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趙青海根本不以為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良心能夠發現的根本不可能構成威脅,因為他們都……除了你。你得好好感謝我喜歡你,才讓你能安然活到今天。哈哈。”


    季瑩瑩沒理趙青海的無厘頭,冷冷地放下一句話,“你的喜歡也許最後會害死你自己。”


    說完,轉身就走。


    趙青海回身,拉住季瑩瑩,眼神迷離地說:“我的喜歡你就這麽看不上?”


    季瑩瑩的力氣小,掙脫不掉,就站定,“放開。”


    趙青海:“怎麽著?你現在是良心發現的地步?”


    季瑩瑩:“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就要殺人滅口了?”


    趙青海笑笑:“如果是,我就把你的良心吃掉。”


    季瑩瑩突然想到一句話——良心被狗吃掉了。趙青海把自己比狗,著實不是他的風格,季瑩瑩有些想笑,但他知道如果笑了就表示回應了趙青海的話,這和她此次的目的並不相符,她就拉下了臉,控製好自己的臉部肌肉,怒目圓瞪著他。


    趙青海伸手咧了咧季瑩瑩的蘋果肌,死不要臉地說:“好看的女孩子應該多笑笑,你這個樣子會老得太快,到時候我不喜歡你了,你可別來求我。”


    季瑩瑩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威脅,“我警告你,要是敢在背地裏搞什麽小動作針對姑父針對緩緩,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在趙青海眼裏,這樣的警告簡直就像是小奶貓的一爪子,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二人不歡而散。


    季瑩瑩明知所有傳聞都和趙家有關,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上自己在財經報社的地位不高,沒有辦法套取知情者的消息,隻是一直處於暗中觀察。


    趙青海順利去了美國。


    徐緩也順利開學。


    九月,是一個丹桂飄香的季節。東辰大學又迎來了一群大一新生,中間還穿插著徐緩這個假冒的小學弟。


    新生入學開始軍訓,而徐緩作為轉專業新生,可以免去重複軍訓的學分,繼續晃蕩半個月。


    任頡書依舊在醫學院幫忙,成為了一個教授的實驗助教。任頡書話少人精,很能博得教授的喜愛,老教授對他簡直愛不釋手,每一次的實驗操作課,都要帶上他。


    醫學院班裏的女生尤其喜歡跟著任頡書,大家都以為任頡書是老教授的博導生,一個個都開口叫學長。


    有些女孩子不敢抓小白鼠啦,就嚷著叫學長來幫忙去籠子裏拎;有些女孩子不忍心處死小白兔啦,就嚷著叫學長來給它一管空氣針;有些女孩子嫌棄癩□□剝皮噁心啦,就嚷著叫學長來給癩□□剝皮。


    總之,這樣的生活在徐緩眼裏,簡直要嫉妒得要發瘋!


    這天,剛剛開學幾天的徐緩,趁著新生軍訓,賴在家裏過閑散的時光。


    葛優癱式躺在沙發上,腳丫子翹在茶幾上,手裏捧著一包薯片,眼睛盯著麵前超大屏幕的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瞥見任老師從客廳走到廚房去,喊了一聲,“任老師,今天有課嗎?”


    自從上次趙青海來過一次,並展示了自己的廚藝後,任頡書便一發不可收拾,天天將廚房當成實戰基地,大肆捯飭自己的傑作。


    幸運的是,雖然外觀不怎麽樣,但是味道還算可以下咽。


    任頡書回頭轉身,“今天晚上有個班級調整的實驗課。”


    徐緩咬著薯片袋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任老師,“可不可以不去?”


    任頡書沒回答,繼續朝廚房走去,準備開始親手做午餐。


    徐緩躺在沙發上開始鬼叫:“啊!我好像發燒了,渾身難受……”


    任頡書剛剛拿起花菜,又放了下來,走回客廳,“怎麽了?”


    徐緩一手摸著自己的腦門,“發熱了。不信你摸摸!”


    任頡書沒有立刻上手摸,而是起身,離開,走進自己的臥室。


    過了不多久,徐緩看到他從臥室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摸不著頭腦的徐緩盯著他,“是什麽東西?”


    任頡書打開那個小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根溫度計,這根溫度計要比普通人家的家用溫度計更加粗短一點,但是非專業人士是分不清的,半吊子醫學生徐緩自然也是。


    任頡書拿著溫度計,在徐緩眼裏,就像是拿著毒蘋果的後媽,有種說不出的不妙感。


    任頡書像個專業醫生一樣,甩了甩水銀柱,用紗布擦幹淨體溫計上的消毒酒精,然後捏著體溫計的一端,走到徐緩身邊,“把褲子脫了。”


    徐緩懵了,難道這麽大了還要從屁/眼裏測體溫?


    “不至於吧,我們現在都是放嘴裏或者放腋下。再不濟也可以用電子體溫計吧。任老師,你不是高科技嗎?不要這麽原始吧……”


    任頡書很負責任地說:“據統計,肛溫是最接近準確體溫的測量方法,而電子體溫計的誤差很大。我是高科技,但我更追求精準。而且,真正的測量體溫的高科技,你們這個世界並沒有。”


    徐緩一手護著自己的褲腰帶,一手護著自己的菊花。他記得自己自從過了五歲生日,就再也不會測肛溫了,何況現在十八/九歲地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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