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晚:難道你不想好好學習,將來接管你爸的公司?


    徐緩:不想……誒,就算要接管也不需要這麽拚命啊,我還想多點時間好好玩玩呢。


    他主要是想和任老師好好談個戀愛,不想隻一味死命讀書,他不是那樣的料,也沒有那樣的心。


    那邊頓了很久,霍晨晚的回覆才姍姍來遲:你平時對你爸的公司關心多少?


    徐緩不假思索:從來不關心。


    霍晨晚:怪不得。林氏集團——就是林順他爸,最近好像在搞動作,跟你家永全餐飲有關,你還是上點心吧,畢竟是你家的事。


    徐緩打字的手顫了顫,不知道霍晨晚這個消息裏含了什麽意義。


    如果他沒忘記,林氏集團以前專門為永全餐飲提供食材,兩家互惠互利,漸漸做大,成為一方獨霸。林氏集團在永全餐飲有1.3%股權,雖然不多,但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是這地位怎麽也撼動不了整個永全餐飲啊。


    “啊——好煩!”徐緩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他最討厭商場這種算計來算計去,麵兒上哥倆好,背後插一刀的勾當了。


    這時,任頡書正在洗澡。他洗澡比較與眾不同,普通的水是不行的,必須兌上75%的酒精,而且必須是冷水。尋常人家哪有這麽多酒精,所以他常常選擇擦浴。


    徐緩曾經嘲笑過他說別人洗澡那就是洗去汙垢和汗水,而他家任老師洗澡簡直就是在消毒!


    任頡書已經擦浴完,躺在床上準備打開app看電視劇。


    門響了幾下。


    沒等任頡書去開門或者說一聲進來,門外就探進來徐緩的腦袋,看來他的敲門也就是象徵性地意思意思。


    懷裏抱了好多個瓶子:“給你拿了很多酒精,別省著,不夠就跟我說。”


    任頡書接過酒精,把他一一整齊地擺在衛生間裏。


    徐緩趁此功夫,毫不見外地躺倒在任頡書的床上,拿起任老師的手機玩,並問:“任老師,你也見過我爸了,你覺得他這人怎麽樣啊?”


    任頡書翻出今天晚餐時的記錄:“據分析,徐先生是商場老手,幹事精煉,殺伐果斷。還有……”


    徐緩很同意,雖然當他知道有這麽一個爸爸時,爸爸就已經事業有成了,但是也聽聞過這個爸爸是怎麽一步步從小地攤開始起來的,“還有什麽?”


    任頡書看著徐緩:“還有,據我分析,你怕你爸爸。”


    徐緩哼笑一聲,明顯很沒底氣:“笑話,怎麽可能,我是那種怕爸爸的兒子嗎。”


    任頡書沒有反駁,隻是默不作聲地拿過自己的手機。


    反而徐緩有點不自在了:“我哪裏表現得讓你誤認為我怕我爸的?”


    任頡書並不想具體展開,繼續看自己的手機。


    徐緩怒了:“我現在以權限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把我怕我爸的表現一一分析給我聽!”


    任頡書立刻放下手機,麵朝徐緩,很虔誠地、破天荒地長篇宏論:“是,主人。據我分析,您看季女士時敢於直視且眼角帶笑意,而看徐先生時隻匆匆一眼,並不是直視;您在徐先生麵前,常常是問一句答一句,大部分回答是‘好的,爸爸’‘是,爸爸’‘知道了,爸爸’,這與季女士對您的評價——潑猴子並不相符;您這個年紀,既沒有娶妻也沒有談戀愛,卻不願意與父母同居,排除與季女士的關係,我分析,您是在逃避徐先生,也就是兒子在逃避父親。”


    徐緩此刻覺得自己站在任老師麵前就是個透明人,有種什麽心思有藏不住的錯覺。不知道是他表現得太明顯還是任老師功能太高端。


    徐緩小心地問:“那你能分析出我為什麽會怕我爸爸嗎?”


    任頡書搖搖頭:“從徐先生的眼神中分析出他向來對你有求必應,是個好爸爸,而你也從來不會忤逆他,甚至願意違背自己的喜好接管他的公司。所以,我分析不出你們之間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的關係。”


    “啊——這事也好煩啊!!”徐緩又怪叫一聲。


    任頡書立刻說:“主人,監測出您體內不滿情緒鬱積,建議您可以趁著晚風徐徐,外出走走。”


    徐緩看著他:“那你陪我。”


    任頡書立刻為他開門:“好的,主人。”


    徐緩沒有動,隻是看著任老師,臉上帶著抽搐笑,“哇,任老師,你不會跟我玩真的吧。主人什麽的,怎麽聽起來這麽社情啊!”


    任頡書:“那主人想讓我怎麽稱呼您?”


    徐緩手扶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嗯,就叫緩緩吧,聽起來親切些。”


    任頡書點頭:“好的,緩緩主人。”


    徐緩絕倒:“行了行了,求你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吧,現在這樣我有點瘮得慌。”


    任頡書瞬間切換:“哦。”然後回頭繼續坐床上,玩弄手機,並沒有打算帶徐緩出去散心。


    徐緩瞪他:“餵!你剛剛不是說要陪我去散步嗎!”


    任頡書淡淡道:“不在服務區。”


    徐緩咬牙切齒:“……”


    有句mmp說出來可能會削減我的人氣!


    最後,倆人還是一起出來散步了。


    徐緩家的別墅旁邊有一個生態公園,這公園特別大,沿江而建,種滿了鬱鬱蔥蔥的樹,一到夏天這個時候,樹上的知了就吱吱吱地叫,位處郊區,卻有一種寧靜的喧鬧。


    徐緩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明天的酒席,我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嗯。”


    徐緩抬頭看他:“你就沒什麽要安慰我的嗎。”


    任頡書與他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應聲安慰:“水到絕境是飛瀑。”


    “還有呢?”


    “船到橋頭自然直。”


    徐緩用力拉了他一下,順利將半步的距離縮短成零距離,“你能不能走點心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沒有。”任老師對於這樣句式的問題向來不會多考慮,而且準確性高達99.9%。


    徐緩情緒低落:“那就是他們覺得我傻,什麽都不告訴我,連霍學姐都知道的事情我卻不知道。”


    任頡書監測到徐緩微微低落的情緒,伸手從後麵摸了摸徐緩的後腦勺,發質不錯,手感很好,“你想知道什麽?”


    徐緩低著頭:“我想知道……”頓了頓,搖搖頭,“其實我什麽都不想知道,隻是別人都知道隻有我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很糟糕。你懂嗎?”


    他不奢望任老師能懂,他有一種什麽重要東西要丟失的感覺。


    “我懂。”任頡書將手搭在徐緩的肩膀上拍了拍,“明天我會好好幫你分析一下身邊的人。”


    第二天的酒席在傍晚,徐永全特地早點停掉公司的事情回家,準備接待客人。季美芳今天也穿得十分大方得體,將徐太太這個角色扮演得十分到位。徐緩今天也在陳姨的安排下穿了正裝,他也很心機地與任老師挑選了同一色係的領帶,有種秘密宣揚二人親密關係的意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來自三十八世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楹並收藏他來自三十八世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