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麵色全都慌慌張張,雖然腳步淩亂,但不難看出他們所前往的是同一個方向。


    瑟維想了想,便跟著周圍人的腳步,走了過去。


    然後,在這場混亂中,瑟維似乎見到了他的父親?


    出於對父親的畏懼之心,讓瑟維慢慢停下了腳步。


    瑟維忘記了他是從何而來又身處何處,眼前的一切就隻剩下那一個穿著紅袍,就算在陰暗的雨夜中也難掩其金色光輝的男人。


    全神貫注下的瑟維,並沒有注意到正前方向他跑過來的一個村民。


    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瑟維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足足等了好長時間,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


    他轉頭看去,便發現那個即將和他相撞的人,竟然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就好像他的身體時空氣一樣。


    瑟維鬆了一口氣,這下徹徹底底放下心來。


    他慢悠悠地走到他父親的麵前停下腳步,鉛灰色的雙眼有懷念有不解,但唯獨沒有憎恨。


    他的父親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穿著一身紅色的禱袍,證實紅衣大主教的身份。


    在其身後的則是一支支訓練有素的,光明騎士組成的軍隊。


    瑟維看了一眼那些騎士身上的標誌,下一刻便睜大了雙眼,竟然是鬱金香騎士團!


    是父親能夠調動的最強大的騎士團!


    瑟維咽了口唾沫,看著威嚴的父親,世界真知之樹那憐憫的聲音又迴蕩在耳邊。


    瑟維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此時,來往的村民越來越多,很快便將中央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那些村民皆是一臉焦急,甚至有些隱隱的不安,更多的則是一種說不清道明的複雜感覺。


    瑟維的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然而此時,他的父親便動了,鬱金香騎士團更是緊隨其後。


    他的父親所過之處,所有的村民皆是敬畏地低下了頭顱,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資格可以瞻仰紅衣大主教的尊顏,多看一眼就是褻瀆。


    瑟維注視著父親所有的行動,不慌不忙就像是帝王巡視自己的國度,神態中的倨傲似乎是刻在了骨血之中,一頭純粹的金髮飄揚在身後,更讓其多了一抹威嚴。


    還有那一支支訓練有素的鬱金香騎士團,他們也都是一臉的肅殺,似乎所過之處都充滿了莫可名狀的血腥之氣。


    此情此景,哪怕瑟維知道這是過去,他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無比鄭重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瑟維穿過人群,走到所有人的最前麵。


    隻一刻,瑟維便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高高的神台,而在神台之上的則是一個用白銀做成的巨大的十字架。


    最讓瑟維感到驚訝的是,在十字架上麵綁著的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而在其腳邊則是堆起的高高的木柴!


    瑟維的額頭緊緊皺了起來,這是對付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們,最惡毒的懲罰。


    不僅會灼燒受刑人的肉體,更甚者還會灼燒其的靈魂,直到整個靈魂被灼燒殆盡為止。


    瑟維不懂,那個女人到底做錯了什麽,才會受到如此嚴酷的刑罰。


    那個女人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而來,尤其是看到瑟維的父親,那個紅衣大主教攜帶著大批大批鬱金香騎士團的人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慌張,隻有那像是刻在臉上的諷笑。


    女人看了看腳邊的木柴,她知道接下來要遭受的命運,可是在她的臉上連一絲的害怕也沒有。


    「約瑟夫,你追了我這麽久沒有捉到我,最後終於狗急了跳牆是嗎?哈哈哈哈哈!」


    她張狂地大笑起來,沒有一絲一毫身為階下囚的自覺,聲音更是無不譏諷:「就為了捉一個小小的我,竟然能讓你想出這麽棒的方法?哈哈哈哈,你也不怕你信仰的光明神降罰於你嗎?!」


    約瑟夫,也就是瑟維的父親,那個神聖的紅衣大主教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極為淡然,卻又夾雜神聖與高貴。


    麵對黑衣女子的挑釁辱罵,他依然不慌不忙:「這一切都是神靈的旨意,光明神會寬恕我的。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上,與其在人世間骯髒的苟且偷生的活著,還不如自我了斷結束一切的痛苦,以此來得到救贖。」


    黑衣女子停下了一切譏諷的表情,麵部有些僵硬,她似是急於求證什麽般,看著圍觀她受刑的那些村民。


    然而,每一個與她對視的人,都是一臉不忍卻堅定的移開了視線。


    瑟維注視著這一幕,曾經的記憶又翻湧了上來,尤其是在聽到父親的那一席話時,這種錐心的痛苦更甚。


    在此間,似乎隻剩下那一句,類似於真理的話。


    你的存在就是邪惡,與其在人世間骯髒的苟且偷生的活著,還不如了斷性命。


    那個黑衣女子似乎也是一樣的痛苦,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雙黑色的眼早已變得目然。


    似乎是習慣了,更像是認命了一般。


    不知為何,明明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瑟維卻能感同身受那個女子遭遇的一切。


    瑟維苦笑了起來,旋即便看向他那沒有任何觸動的擁有鋼鐵意誌的父親。


    他的父親,自始至終,看來不管過了多少年,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黑衣女子再次垂下了頭,沒有看周圍的一切,似乎過了許久,她才緩慢而又輕柔地說道:「塞維爾村落的你們,我米爾薩自認從我來到這裏暫居,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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