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爺爺得的是類似於白血病的血癌,確診到去世隻過了幾個月的時間,蓁蓁其實並沒有親眼看見爺爺的死亡,那時候正在念大學,在外地根本回不去,是從奶奶的口中得知,說爺爺死的前幾天還在發燒,就在那天晚上,對著爸爸和姑姑說:“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之後一直喘不過氣來,全身都難受,在他還有一絲力氣的時候掙紮這要躺到堂屋的地上,而爸爸奶奶則拚了命的趁爺爺還有氣給他穿上壽衣,是不讓爺爺“光著身子就走了”嗎?然後就是咽氣。


    那時候,等到蓁蓁回到家的時候見到的就隻是臉上蓋著一張黃紙,身上蓋著紅被單的僵硬的一動不動的爺爺,沒踏入門,而是在門口的蒲團上跪著磕頭,眼淚早已糊了眼睛,已記不清是第幾次哭了,隻是在心中悔恨“對不起,爺爺,蓁蓁來遲了。”這次又要像以前一樣送走爺爺了嗎?


    為什麽?自己都已經這麽極力避免了,還是避不開嗎?


    坐上回家的飛機,幾個小時的行程,蓁蓁全身都沒力氣,頭腦渾渾噩噩的想著一些事情,一直到下飛機的時候也不清醒,直到差點被撞到,才一下子醒了神,被司機罵罵咧咧的,蓁蓁也沒有心情反駁,任由他去了,等到醫院的門口蓁蓁才打起來了精神,進去,這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家裏的人基本都在,爸、媽、姑姑、姑父等,還有弟弟,妹妹沉默的站在一旁,他們都還太小,雖然已經懂得死亡是什麽意思,卻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爺爺,感覺還好嗎?平時吃飯還有食慾嗎?”


    “我還好,不用太擔心,之前剛好避過一劫又活了這麽多年,爺爺已經很開心了,這個病能治就治,治不好也就是隨遇而安的事了。”


    “別害怕,爺爺,我一定……”


    “孩子,這世上人無能為力的事很多,不要為了這些事自責。”


    “現在累嗎?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了解一下情況。”


    “嗯,別勉強自己。”


    “知道了爺爺,別小看你孫女,她可是名牌大學高材生,軍區醫院的主治醫生。”


    “好,好……”


    說完蓁蓁立刻就走了出去,把行李交給爸媽,去了主治醫生那,了解了一下爺爺的情況,這個醫生聽出蓁蓁的專業就詢問了一下,得知蓁蓁是b市軍區醫院心胸外的一聲,便告訴她,雖然現在是自己,不過很快,這類確診了的病人大多迴轉到主任醫生那,可以去問一下,討論一下方案。


    蓁蓁表示自己知道了,並且感謝這位醫生。


    爺爺的情況很不好,之前的猶豫浪費了最佳治療時間,現在癌細胞已經擴散,不能通過手術切除來治癒,隻能吃藥抑製癌細胞的擴散,可以說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蓁蓁的臉色很陰沉,之前跟在蓁蓁後麵的張揚靈嚇了一跳,姐姐從來都是笑盈盈的,就算生氣也是一副好看的樣子,如今卻這麽可怕,那爺爺的情況應該很糟,怎麽辦呢?


    蓁蓁發現了一旁的弟弟,問:“揚靈,怎麽了?你不用上學嗎?爸媽也真是的,你馬上就要考高中了呀!”


    “沒事,姐,爺爺的情況是不是不怎麽好?咱家是不是沒錢治。”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爺爺的事有爸媽呢,再不濟還有姐姐,你操什麽心,你現在隻要學好,然後來看看爺爺,關心關心他,讓爺爺開開心心的就行了。”


    成為醫者 第三十四章


    把弟弟送走,蓁蓁又在考慮該怎麽協調,到底是辭掉工作專心照顧爺爺,還是把爺爺接到b市去,自己順便照顧。


    思前想後還是不知道怎麽辦,還是在這段時間精心照顧,了解病情。


    那廂韓言澤已經獲得了消息,說張蓁蓁是因為家裏出事請假,好像是爺爺重病,回家去了,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好像是剛檢查出來,因為緊急請假,所以才知道的這麽詳細。


    這下韓言澤清楚了,她家裏出事爺爺生病,而且她自己就是醫生,也幫不了什麽忙,再說自己現在也不好冒冒然的就去,先看看情況,問問她,把誤會解釋清楚了再說。


    當晚就給她發了消息:蓁蓁,你家爺爺怎麽樣?嚴不嚴重?還有之前你為什麽態度這麽差?如果是家裏有急事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有誤會一定要說出來,我可以解釋的,給我個機會,我真的隻是喜歡你想關心你而已。


    張蓁蓁給的反應是直接沒回,也不想追究他是怎麽知道她爺爺出事了的。她現在雖然也在猶豫她和他的事,但是更重要的是一直在想爺爺的事,另一方麵也是想冷處理,盡管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歡他的,但是他的家世自己攀不上,就這樣讓他自己放棄吧,也好過自己糾結。


    另一邊的韓言澤看到張蓁蓁沒回他的消息,有點失望,不過也沒有放棄,隻要有時間拿到手機了就給她發消息,都是些:怎麽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我想解釋?之類的消息,就這樣過了5、6天,張蓁蓁問爸爸,要不要把爺爺接到北京去,也好方便她照顧。


    爸爸則是很嚴肅的說:“蓁蓁,他是你爺爺,你孝順他,我們很高興,但是你是心胸外科的醫生,專業可能多少和這方麵有關係,要說你有醫理,我們也承認,不過我們家暫時還能付的起醫藥費,也有人照顧你爺爺,我是他兒子,你爸爸,我有能力的時候你就不要操太多的心了,有什麽情況我會和你說,你現在假期結束了就回去好好工作。”


    “爸,爺爺現在……”


    “好了,你爺爺也70多了,人有生老病死,生病是很自然的事,你安心點,不要太焦躁。”


    “……知道了,我假期完了就回去工作,但是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我。”


    “嗯,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爺爺的。”


    “那爸,我先去爺爺那了。”


    “去吧。”


    張蓁蓁去看了爺爺,心裏還是覺得不行,想要……有想爸爸的話,還是先回去工作一段時間,到時候看爺爺的情況決定,實在不行,還是辭職掉b市的工作。


    就這樣想著,又過了幾天,蓁蓁不得不回去,一回去就受到了同事們的慰問,問她怎麽了,蓁蓁隻是回到爺爺生病了。


    眾人都唏噓,但也安慰她,幹他們這行的,這種都見多了,但安到自己身上,還是傷心無奈,醫學上還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白子苓是後來聽說的,蓁蓁上班那天他沒來,前一天是晚班,誠然之前也問過了蓁蓁,隻不過第二天見到蓁蓁又仔細的問了一遍。


    “你爺爺情況好嗎?”


    “說什麽好不好,晚期都是那個模樣,隻能吃藥抑製癌細胞擴散,而且我爺爺他又發現的晚,隻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現在醫學上還沒有能解決癌症晚期的方法。”


    “你也不要那麽喪氣,好好治療還是能讓老人家好受一點。目前,肺癌還不是能完全治好的,要說這方麵權威的話,要數s市的醫院了,要把你爺爺轉到那去嗎?我在那有認識的人,應該能弄到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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