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哭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宋嵐手腳飛快,裏衣剛扒到露出脖頸,就低頭啪唧親了個嘴兒,醉生夢死果然厲害,他整個人蠻橫又健壯。


    李景呈被親的難受,扯住宋嵐的衣領給了他一拳,嘶聲嚎道:“宋書林!狗蛋書林!你快些放了我!”


    宋嵐手上動作一停,瞧了李景呈半晌,似笑非笑道:“阿水,你應該喚我兄長。”


    二人小的時候,宋嵐不止一次想讓他喚自己兄長,奈何他向來嗤之以鼻,這當口景呈卻是鬆了一口氣,不禁老淚縱橫,哭道:“書林兄長,別說喚你聲兄長,喚你大爺我都願意,求你快些放了我罷……”


    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求饒的招數李景呈從小到大用的駕輕就熟,然而這次他萬萬沒有料到,聽到被叫兄長宋嵐卻更加蠻橫了,他瞬間被摁在榻上動彈不得,幾乎要嚇昏過去。


    ……


    春生樓大廳。


    許言和張長青並肩進來,兩人穿過尋歡作樂的人群,徑直往二樓走,許言嘆氣:“可惜可惜實在可惜,景呈最想看宋嵐出醜,怎麽得今日就睏乏睡下了呢?”


    張長青點頭:“罷了,待明天一定要細細講給他聽。”


    瞧了瞧隔壁房緊閉的房門,兩人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推門進去。


    李景呈正被/幹的暈暈乎乎,聽見隔壁聲響,心裏曉得是兄弟來聽牆腳了,頓時嚇得一個哆嗦,宋嵐像座小山,他使了吃奶的勁兒也推不開,隻得唧唧歪歪亂罵一番,無奈之下拽了件衣物蓋到臉上。


    隔壁房裏,許言急道:“怎的瞧不見臉,怎的瞧不見臉!”


    張長青喉結上下翻滾,也連連道:“可惜可惜!”


    完事之後,宋嵐披上衣物,也不知怎的,目光一轉瞧向鑽著小洞的那麵牆壁。


    隔壁房,許言與張長青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兩人麵麵相覷,推門一前一後逃出春生樓。


    聽到隔壁人跑了,李景呈才慢吞吞的從榻上坐起來,他的屁股疼的像被打了五十大板,渾身上下幾乎散了架,他呆愣愣攥著件衣物,低頭一瞧是宋嵐的內衫,怪不得蓋在臉上時一股子古怪的雄性氣味兒,這邊宋嵐吃飽喝足,麵無表情的過去,遞給他一杯茶水:“喝了。”


    李景呈雙手顫抖著接過來,正要喝時瞧著杯子裏的水一愣,隨即把茶杯扔了出去,勃然大怒道:“裏麵是醉生夢死,怎麽喝?!”


    宋嵐神態自若的笑笑。


    李景呈拾起被扔的亂七八糟的衣物,覺得自己又想哭了。


    第4章 第 4 章


    景呈怒火衝天的收拾自己,宋嵐坐在一旁瞧他收拾,門外輕響,宋嵐臉色一變握起扶風劍。


    李景呈虎軀一震:“怎的?”


    “在這兒等著!”宋嵐提劍出了門。


    “你讓我等著我就等著?”景呈不忿道,他哭喪著臉穿了衣裳,一瘸一拐出了門,瞧見宋嵐正站在花魁的房門前,裏麵傳來花魁嬌滴滴的聲音:“人已經走了。”


    李景呈:“走了?誰?”


    宋嵐側頭瞧他一眼:“採花賊馬飛。”


    “馬飛?他來京城了?”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門裏露出花魁笑吟吟的臉,她手裏捏著一束臘梅把玩,嬌羞道:“馬飛已經走了。”


    宋嵐:“怎麽時候來的?”


    “一個時辰前。”花魁道,她瞧起來十分愉悅,半點兒也不像剛被個江湖流氓非禮的模樣。


    李景呈呲牙:“你不是大名鼎鼎的賣藝不賣身嗎?怎麽還瞧起來這般愉悅?”


    花魁斜眼:“賣藝不賣身是因為沒有遇見對的人!”


    “馬飛就是對的人!”她麵色沉迷道。


    “……”李景呈雖然極少接觸江湖之事,但還是知道這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的,他嗤笑:“對的人?你恐怕不知道馬飛是誰,曾經做了什麽好事!”


    花魁側目打量他,見他年少俊俏卻麵色發紅嘴唇腫脹,隻當是來搶生意的,便哼道:“你又是哪個?”


    “我們是講武堂弟子,馬飛是全城抓捕的要犯。”李景呈還未開口,宋嵐麵無表情道:“他親手殺了自己父母,之後到處姦殺婦女,逼的無數人/妻離子散痛不欲生,你今日是運氣好,白撿了一條性命。”


    花魁手中臘梅啪的掉在地上。


    ……


    採花賊早沒了蹤影,宋嵐盯著對麵敞開的窗戶皺眉思索。


    李景呈側頭瞧了瞧:“從這處跑的?”


    宋嵐:“嗯。”


    “你……”李景呈不可置信道:“你是來捉採花賊的?”


    宋嵐回頭看他,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容,道:“正是,從接到消息之後一連守了四晚,隻是沒料到今晚遇見了你。”


    李景呈:“……”


    屁股好像疼的更加厲害了,小郡王暗中捏了自己一把,心道萬萬不能再哭了,他呼出一口氣,不可置信道:“你怎麽知道採花賊會來找花魁?”


    “臘梅。”


    李景呈:“嗯?”


    宋嵐道:“馬飛每次作案前都會提前送上枝臘梅。”


    “……”


    景呈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心裏又氣又惱,既想暴打宋嵐一頓又想給自己兩個耳光。


    沒事作什麽妖,怎麽就想起要給這人下藥了嗚嗚嗚——


    出了春生樓,李景呈雙腿完全合不攏,走路姿勢扭曲怪異,宋嵐笑笑:“我背你?”


    “蹲下!”景呈憤憤道。


    他正好不想走路,恨不得來幾個人能把他八抬大轎抬回家最好,他呲牙咧嘴爬到宋嵐背上,夜已經十分深了,不僅屁股疼,寒涼的秋夜又把他的手凍的像個冰塊,自小嬌生慣養的李景呈悲從心來,忍不住又想哭,他勒住宋嵐的脖子抽噎:“你這個衣冠禽獸!遭人砍腦殼的莽夫種馬!你連小爺都敢幹——”


    他罵罵咧咧,宋嵐漫不經心的走著,待他罵夠了突然開口:“你還記得我的小名?”


    景呈一愣,隨即哼道:“我自然記得,你的小名就喚做狼心狗肺衣冠禽獸!還捉什麽採花賊!你做的勾當不就和那廝做的一模一樣……”


    他話還沒講完,宋嵐腳步一停,兩人恰好路過一座荒園,四周除了月色再也沒有其他亮光,瞧起來是個拋屍的好處所,李景呈背後一涼瑟瑟發抖,他小心翼翼道:“你做什麽?咱們快些回家去罷!”


    他聽見宋嵐輕笑了一聲,道:“自然不一樣。”


    李景呈:“什麽?”


    “自然和採花賊不一樣。”宋嵐道,“你我二人自小一同長大,你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記了?”


    他問出這話,李景呈卻頓時放下心來,瞧了瞧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兒,連忙催促道:“你快些走罷,我現在疼的活像被從中間劈來,可沒這個閑工夫聽你講些什麽以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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