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解藥。


    慕鈞如今滿心滿眼都是書案上的聖旨,隨手把解藥扔給懷帝,慕鈞目漏渴望,興奮的拿起聖旨。


    看著聖旨上朱紅色的字跡,慕鈞興奮的不能自己,如同珍寶一樣雙手捧著聖旨,慕鈞正欲仰天大笑,恰在此時,黎明前的一束陽光透過窗戶,直直的射嚮慕鈞的雙眼。


    慕鈞隻覺得眼前一陣刺目白光,同時伴著“咻”的一聲破空的相聲,待慕鈞反應過來時,隻見後方的牆壁上,一支劍羽穿過那貴重的聖旨深深地釘在牆上。


    “誰?是誰?”慕鈞一邊喊著,一邊往後退。


    空蕩蕩的殿中一片寂靜,就連宮外原本的刀劍相交的響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詭異的氣氛越發濃重,倏然,“砰――”的聲響接二連三,大殿裏能開的門窗皆被撞開,密密麻麻站著背弓那刀的士兵。


    而那中間站著的風光月霽的青年,不是慕煊又是誰?


    “慕煊!”慕鈞驚訝的看著慕煊,掃視一圈後,心悸感越發明顯,“你來做什麽?”


    慕煊平淡的看了一眼慕鈞,直接開口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皇宮……”慕鈞艱難的咽下口水,顫聲問:“皇宮被你控製了!”


    慕煊沒回答,但那強勢而又淡然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哈~”慕鈞突然大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慕煊啊慕煊,倒是我小瞧你了!不過……”


    慕鈞話音一轉,“靖遠侯府的四姑娘花容月貌,我想安平王應該也不想讓那麽美的姑娘受傷是吧?”


    說到這,慕鈞不免慶幸自己當初聽了柳夢蘭的建議。


    果不其然,慕煊聽了這話後,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深然冷酷。


    “你說的是這個?”


    慕煊話音剛落,隻見柳紹哲從人群中走來,後麵的兩名士兵還押著狼狽不堪的柳夢蘭。


    “殿下!殿下救我!”柳夢蘭看到慕鈞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撕心裂肺的痛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被抓後,並沒有直接被殺,而是被帶到了天牢,她看著那裏麵的死囚被折磨的慘不忍睹,有的甚至直接被狼狗分屍。


    想到那個場麵,柳夢蘭又一陣噁心感。


    眼見著心上人這麽慘,慕鈞惱怒柳夢蘭成事不足的同時又一陣心疼,但他自身難保,現在委實沒了法子。


    慕鈞頗為焦慮,眼角瞄到窩在一角的懷帝,心中一動。


    “慕煊,拿女人說事委實非君子所為,不若這樣,咱們交換,你不是要救駕嗎?可以,但我要夢蘭!”


    “救駕!”慕煊嗤笑一聲,“你自己是個白癡,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把其他人也當成跟你一樣的白癡了?”


    “你!”慕鈞被氣的語塞,


    他自然是知曉先皇與懷帝之間的恩怨早已人盡皆知,慕煊不可能會來救駕,他之所以這樣說隻是為了試探懷帝對慕煊來說是否有用,有用最好,如果沒用……


    “慕煊!你怕是不知道吧!現在整個京城外全是我的人,我猜不出半個時辰,我的大軍便能攻進整個京城!所以,我相信,安平王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正說著,人群一陣攢動,平西王穿著染血的戰甲,手提人頭,跨步而來。


    待平西王走進,慕鈞看清那人頭,頓時顫抖不已。


    “殿下!末將已取叛軍首級!”


    “辛苦舅舅了!”


    慕煊看了一眼那青紫的人頭,麵不改色的移開眼睛,難得嘰誚的看嚮慕鈞。


    慕鈞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白崇武的人頭,直到眼睛看的生疼,慕鈞微揚起頭,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一滴眼淚掛在眼角欲落不落,旋即,慕鈞突然扔下手中的長劍,身體宛若失去根基的長城,轟然倒塌!


    原本他以為的勝利的曙光,卻是黑暗前的光明!


    懷成20年,繼臘日宮變又一大周驚天秘聞,臘日次日,懷帝發布“罪已詔”,將當年其弒兄奪位的經過講的清清楚楚,一時間在整個大周掀起一片罵聲!


    大年初一,安平王登基,改年號為安成,同日,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一起舉行。


    慕煊身穿五爪金龍的龍袍,站在勤政殿的龍椅前,而一丈紅毯之外,身穿大紅鳳袍、頭戴鳳冠的柳夢珍邁著纖纖玉步走上前來!


    就在柳夢珍登上九層高台上時,慕煊在眾朝臣的詫異中,緩緩下了台階,溫和的牽著柳夢珍的玉手,一起登上那九層高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朝臣的朝賀中,慕煊看著雖身穿莊嚴鳳袍,但眉宇之中仍帶著一絲絲稚氣的柳夢珍,柔化了眼角,嘴角笑意浮現,弧度也慢慢擴大。


    柳夢珍看著那驚艷的笑容,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青州那一晚,華燈初上,少年的那個笑驚艷了她的一生,一如現在。


    萬裏江山,惟願與卿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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