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看著他脆弱的樣子,微微心痛。  他現在開始說大話了,趕我?要真趕我用得著我千裏迢迢回來簽那個字麽?  知道他無礙的時候,原來心情已經放鬆下來。  我就抬起他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吻著:周磊,你別鬧了……都是我不好行麽?你現在這個狀態,到哪裏去找人趕我啊?你助理就在外麵,可就你現在這嗓門,也喊不動他啊。還得我幫你喊。要不這樣你看行麽,你要真不願意看著我,煩我,我在外麵守著就是。反正我就是不走了。  說著我輕輕將周磊的手掖回被中,又注視了半晌他虛弱的容顏,卻見他別過臉,不理我。  我心下歎了口氣,準備出門叫他那個助理進來。也說不定他是故意想把我支開,交代點什麽事兒。現在他這個樣子,我也不跟他擰著,可他讓我出去,心裏終究還是不舒服。  結果我剛邁了一步,身後就咳嗽起來。  雖然聲音不大,可那勁兒,聽著撕心裂肺似的。  我隻好轉過身去,再次來到他床頭:你看看你,現在都病著呢,跟我置什麽氣啊?  周磊眼睛飄飄忽忽的,聲音微弱又喘著氣:姓向的……你敢出去……就別再進來……我都成這樣了……你還氣我……  我心下微笑,麵上卻一本正經地道:不是你要趕我走嗎?我怕惹你不高興嘛。  周磊眼角又紅了,顫著唇道: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過……我當時不讓你走,你偏要走;我現在要你走,你還是走。你反正就是想拋下我不管是不是?  我搬了個小椅子在他麵前坐下,伸手輕輕摸摸他的臉,輕聲道,怎麽會呢?你還為那件事兒記恨著我啊?  周磊哼了一聲: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麽事……把我一人丟國內……你倒是在外麵逍遙了……你知道我每天過的是什麽日子嘛……  我歎了口氣:這件事我們今天不說好不好。你看你才醒,為這一刻我都等三天了,就想跟你說說體己的話,別盡說這些沒用的……  周磊打斷道:為……為什麽不說,你還有理了……  見他又有點氣息不紊的架勢,忙給他順著胸口:你這大病初愈的幹嘛呢,咱們談點高興的不好嗎?  周磊抽出一口氣:我……我都成這樣了……我還不準我撒撒氣麽……你……你對我也太狠了點。  我伸手摸摸他的頭:咱們沒事就好……你既然想說,那就說吧。  周磊閉上眼睛,把手遞給我。我握住了。  他哼哼唧唧地道:我就最討厭你這息事寧人的樣子了……你當初既然有不滿……為什麽不跟我吵架,就算動手也行啊……你這跑了……又算怎麽回事?  我一愣,我當時的確有想過把他拖地下室去教訓教訓,但我不是不想以暴製暴還期冀著找一更好的法子解決問題麽。難道我當時就該把他拖進去上刑他就高興了?  我就隱晦地實話實說:我當時走,也是怕自己的怒氣傷到你。  我要當時真給丫sm了,估計現在更不好收場。  周磊聞言,脖子一揚,說話還那虛弱樣兒,可從前的調調算是回來了些許: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你這樣悶在心裏,到底把我當什麽人了?  我歎了口氣,這是他自己說的,不要怪我以後心狠手辣:  行,那我答應你,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咱們都攤開說,好不好,反正床頭打架床位和嘛,我再也不走了,行麽?  周磊哼了一聲: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挑眉:那既然我都攤開,是不是你以後也相應對我坦誠一點?  周磊一怔,不禁虛弱道:大事上,我沒有瞞過你。  咱們大事小事標準不一樣……  我伸手摸著他的臉,鼻子,耳垂。  以後事無大小,隻要我想知道,你就要告訴我,行麽?別再糊弄什麽醫學報告忽悠我。  周磊聞言,臉色一僵,可僵硬隻持續了一秒:還不是怪你為了這個要跟我分手?要不然我至於那樣麽?  我點點頭:所以說我們這個坦誠是雙向的,你要對我沒有隱瞞,我就對你沒有保留。  說完了,我靜靜地看著周磊。  我等丫回話呢,結果周磊聞言一點表示都沒有,隻是側過臉埋進枕頭裏,也不說話。似乎在睜著眼發呆,又好像在想什麽事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悶聲道:你……你這麽幹淨,我是怕把你弄髒了。  我捏捏他的鼻子,輕笑:可我更怕你弄髒你自己。那可比弄髒我還要讓我難過呢。  周磊皺眉看著我,一副我不可理喻的神色:可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髒過,那都是正常手段,也就你老嫌我,人家都說我敢作敢為,雷厲風行。  聞言一怔,其實外麵的確有比周磊還狠的,但丫不能給最爛的比啊。再說有他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麽!這水平都快趕上我了,我就有點不樂意。  可還一下子找不出語言來反駁他。  幹脆另起話頭,挑他:我晚上睡你旁邊這張床上,照顧你吧?  周磊看了我一眼: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臉色這麽差,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看見你心裏就放心了,也不用守著我。  我走到另一張床邊,一頭倒了下去,語氣不由得變冷:我不同意,我就要在這兒休息,不走了。  我趴著一會兒,周磊又是半天沒言語。  我懷疑丫是腦子撞了吧,反應這麽慢。要擱之前,就算是忽悠我,嘴裏也是劈裏啪啦的,怎麽給撞了一下轉性了不給我甜言蜜語的灌了?  我淡淡地開口:怎麽了?  周磊虛弱地歎口氣。  還是沒說話。  我從喉嚨裏笑出一聲:怎麽,為難啊?是我在這兒不方便嗎?不方便你運籌帷幄,指揮調配?周磊,都出了這樣的事兒,你不覺得我有知情權麽?那個給我簽字的玩意兒,不會是白簽的吧?  周磊這才慢悠悠地說:這件事不是不告訴你,是你一直沒有問我。你根本就沒提我怎麽出車禍的。  得。  我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  剛跟他談的是長遠互不欺騙條約,為的就是監督他,控製他,別讓他在做膈應我的事兒。  可丫這兒忽然給我來句這次沒問,這不是東扯西拉地胡說轉移話題麽。  見他這樣死皮賴臉,我不禁道:那我今天問行不行?  周磊又胡說了一句:晚了,你怎麽不等我死了再問。  我心想不就是跟葉嵐那點事兒麽,我都能猜出來,便好笑:你這不是沒死嘛,好好地。跟我說說吧……  周磊還是半天沒音。  我道:你說啊。  周磊麵帶苦澀地看著我:很多事情,你根本接受不了。我不願意跟你說。上次跟你一說,你就吵著要分手。叫我怎麽跟你說。  我這下可奇怪了,上次是丫迫害別人,這次是被人迫害。上次迫害別人他都給我講的眉飛色舞得瑟的,怎麽這次受了傷反而躲躲閃閃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叫護士,轉身對周磊道:行……你好好想想,不逼你,我先睡一覺,我醒來的時候希望聽見你的答案。  第46章  一覺睡醒的時候,陽光的熱度似乎已日上三竿。  我翻了一個身,睜眼,滿目瞬間沁滿了溫暖的柔光,隻見視域中的另一張床上,兩個護士正在給周磊換藥……  我虛了眼睛,輕輕地撐起身子,定睛細看  ——原來周磊是傷在腹部側麵的位置。  從隆起的被褥間,隱約看見被縫合的傷口。  周磊的助理雖然在手術期間給我講過他受傷的情況,但那時我滿腦子漿糊,一句也沒聽清。  似乎感受到自己被注視,周磊轉過了目光,正對上我凝視的雙眼。  周磊鹹蛋蛋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麽?  我一出聲才發現嗓子好啞,多久?一晚上?  記得昨天那個鍾點,是夜裏吧。  周磊動了動眉毛,他的臉色似乎不像之前蒼白了,竟養出紅潤來。  你睡了兩天了。  我一愣:這麽久?  周磊居然現在都能聳肩了:而且怎麽叫都叫不醒。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  周磊勾起嘴角調侃道:沒什麽……我聽說向少為我不休不眠,三天未睡,東西也不怎麽吃,看在你如此為我廢寢忘食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了。  我聞言不禁笑了:我這人就是這樣,一放鬆下來,就不容易失眠。看著你沒事兒了,雖然還病者,但心裏踏實,沒想到就睡熟了。  周磊抬了抬下巴:既然醒了,就等會兒一起吃飯吧。  行。我答應著。  甩了一下腦袋,我下床站起身,自己拿了旁邊桌子上憑空多出來的洗漱用具啥的就去廁所了。  正在這時周磊那個助理也正趕過來呢,手裏還擰著東西。  他跟我打一聲招呼:向少,日用品什麽的您看還有什麽缺的?您當時睡著,我也不知道您喜歡用什麽樣的,就稍微給您準備了一些。  我晃晃手裏的漱口杯:我這邊沒那麽多講究,都行。你買的挺全的啊,我看見刮胡刀都有。你等會兒帶點水果吧。  雖然房間裏不是沒有水果,但周磊愛吃的品種不多。  我就報了幾個水果名,助理馬上點點頭就去給周磊匯報啥的了。  從廁所回來的時候,那換藥的護士和助理都不在了。  病房裏隻有周磊一個人,正躺在那兒閉著眼假寐呢。  我就隨口問他:這麽大的病怎麽都沒個人來看你啊?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啊。  周磊睜開一線眼:我什麽作風?  我想了想:你嘛,做事就喜歡拉風。這樓道裏該擺滿花籃吧,這醫院門口人該排著隊給你表決心吧。  周磊哼了一聲:這次我受傷就沒給露出去。再說我要那麽多人來看我幹什麽?擺這個場麵嚇唬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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