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嬸,真的不用了。今天我有點累了,正好一個安靜,歇歇神。」於樂心找了個藉口再度拒絕了文嬸的好意。


    「唉,那行。夫郎歇著,我先下去了。」說完便出去了。


    文嬸走後,於樂心吃了點東西,倒也沒真歇下,坐在床上,心裏想了好多事情。從前的、現在的、以後的,他麵上雖看著淡定,實際心裏仍是忐忑的。


    一麵想著他未來的夫君的好處,一麵又止不住怕那些都是假象,反反覆覆的,沒個完。直到賓客散去,趙和安回來,他的思緒仍兀自紛亂著。


    趙和安靠在門上,酒喝得多了,頭腦有些昏沉,盯著於樂心看了又看,麵上帶著笑,也不說話,半晌才極溫柔地喊了一句,「夫郎。」


    「夫君。」顧不得心裏的想法,於樂心上前將人扶到床邊坐下。


    「可是醉了?我去叫人給你端碗醒酒湯喝。」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夫郎。」趙和安一把將人拉住,手勁稍微大了點,於樂心不妨,往後一撞,跌坐進趙和安懷裏,趙和安便順手將人抱住,「剛剛進來前已經喝過了。」


    「那便好。」於樂心聽完道,察覺兩人的姿勢,頗有些不自在,掙紮了幾次,沒掙開,羞惱道,「你先放開我。」


    「頭還有些暈,夫郎陪我坐會兒。」人,趙和安自然是不想放的。


    聞言,於樂心也不再掙紮,看在趙和安還醉著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安靜靠在他懷裏。感受到後背的溫度,耳邊還帶著酒氣的氣息,漸漸地,於樂心竟有了一絲安心。


    這般抱了一會兒,趙和安酒醒了些,就放開了於樂心。起身往桌邊走去,四處看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找什麽。


    於樂心看他那幅茫然的模樣,出聲問道,「夫君找什麽?」


    「剪刀。」不知真的,於樂心竟從中聽出了委屈。


    於樂心心道果然還醉著,嘴角彎了彎,從旁側的櫃架上的一個小籮筐裏摸出一把剪子,「在這。」


    找著東西,趙和安就開心了,從於樂心手裏接過來,揪起自己的頭髮就要剪,於樂心一瞧可不得了,這一剪子下去,趙和安的頭髮可不得沒了大半,忙一把抓住,把剪子奪過來,「夫君,我來。」


    「好吧。」趙和安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夫君想做什麽?」於樂心又問了一句,先前光想著阻止了,倒不知道趙和安用意何在。


    「結髮。」說完還不夠,又念了一句,「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於樂心跟著重複了一句,不知想到什麽,眼眶裏泛起些濕意,「夫君,希望你永遠記得今日所言。」說完便剪了自己和趙和安各自一截頭髮,再從籮筐裏取了一截紅線係在一起,小心收在匣子裏。


    趙和安全程看著於樂心動作,不言不語的,瞧著竟有些呆傻。等到於樂心做完這些,趙和安就不呆了,瞬間要化成大尾巴狼,要嚐一嚐他麵前的這隻兔子肉。


    「燈還沒熄。」


    「刷。」床帳落下。「夫郎忘了,今夜的喜燭得燃一晚上。」


    ……


    次日,趙和安睜開眼時,旁邊已經沒了人,用手摸了摸,被窩已是一片冰涼。手撫著額角,頭還在微微作痛。


    「夫君,你醒了。」於樂心進來,主動走到趙和安身邊,為他按揉。「可好了些。」


    「嗯。夫郎身體可有不適?怎麽不多睡會兒?」說話的時候趙和安還有幾分不自在。


    於樂心聽得也有些羞赧,為了避免尷尬,自動略過這個話題,「在家習慣早起了。夫君既然醒了,也快些起床吧,今日還要祭拜父母呢,晚了怕二老等久了會不高興的。」


    「他們不會的。夫郎這麽好,他們今日恐怕隻有高興的份,要不高興也是氣我這麽晚才把夫郎娶回家來。」


    於樂心眉眼彎彎,啐道「快起吧,別貧了。」


    「聽夫郎的。」


    趙和安穿好衣服,於樂心拿起梳妝櫃上的梳子,「夫君坐下,我幫你束髮。」


    「好。謝過夫郎。」趙和安規矩坐著,任他動作。


    「夫郎,我很喜歡。」


    沒頭沒尾的一句,於樂心沒聽懂,「什麽?」


    「我喜歡夫郎為我束髮。上次就喜歡了!」


    「上次?在河邊。」有一瞬間,於樂心幾乎以為趙和安同他一樣,轉念又想起上次在河邊的事。


    「嗯。」大抵是想到上次在河邊自己落荒而逃的模樣,趙和安欲言又止,想要解釋又不知從何開口。


    「既然喜歡,夫君怎麽跑了?我還當自己是什麽吃人的怪物,嚇著夫君了呢!」


    「夫郎不是怪物。」趙和安脫口而出。


    「那夫君為什麽跑?」於樂心並沒有就此放過他。


    「我……」理由趙和安哪說得出口,腦子轉了轉,找了藉口轉移話題,「夫郎,我好像聽見文嬸在喊。」


    「大約是在催了,夫君走吧。」凡事點到為止,再說下去趙和安就真要惱羞成怒了,於樂心順勢止住話頭。


    作者有話要說:


    流程自己百度了一下,然後又自己改了一些,編了一些。


    第10章 堂叔


    早飯是於樂心做的。用粟米熬得的粥,配著幾樣清淡的小菜。雖然看著簡單,趙和安嚐了嚐,味道卻很不錯,十分給麵子的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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