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恆還是那個樣子,望著他不說話。


    他不說話,伊舟就免不了胡思亂想,想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是中毒、受傷或者修煉出了岔子?


    越是往下想伊舟心裏就越著急,最後眼圈都有點泛紅。


    司恆見到他這樣,眉頭緊皺,顯現出焦急的神色,他不知道伊舟為什麽這樣,卻下意識不想讓他難過,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探身向前,在少年眼角碰了碰。


    “別哭。”


    伊舟抿著唇,把眼睛裏的酸澀眨下去:“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了?”


    他手臂用力,想把手拽出來,司恆怕傷到他,隻能把人放開。


    臉上多出微涼的手指,伊舟摸著那些鱗片,怎麽想也想不出什麽事情會造成這種後果。


    “這是中毒了嗎?”他想了想,也隻有這個結論比較靠譜。


    司恆搖了搖頭,他並不清楚自己的情況,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能找到伊舟全靠本能。


    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覺得歡欣,滿心滿眼都隻剩他一個,他想讓人更開心一些,於是司恆認真想了想,對他說:“不是壞事。”


    “真的?”


    伊舟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人不光是外表的變化,其他方麵也很奇怪,他看起來有點呆,一件事情要反應很久,卻又讓人覺得兇悍。


    要不是看著自己的眼神沒變,他都要懷疑司恆是不是被奪舍了。


    司恆還不知道伊舟的心理活動,他認真點了點頭,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然後又湊上去,輕輕在他臉頰碰了下。


    伊舟歪過頭,把唇湊了上去,司恆動作頓了下,之後仿佛找到了珍饈一般,急切地向內探入。


    司恆的動作有點生澀,啃咬的力道似乎要把他拆吞入腹,隻有聽到伊舟的呻吟時,他才會重新變得溫柔起來。


    伊舟好不容易才在這個深吻中逃離,男人有些不滿,想要追逐過來,伊舟擋住他的唇,問了另一個問題:“師父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嗎?”


    他這是在試探,司恆的表現太奇怪了,他沒辦法安心。


    眼前的人停住動作,又陷入思考中,他麵無表情,想了許久才開口道:“不知。”


    “那我呢,你還記得我們的事情嗎?”


    司恆又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搖頭,他湊過來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喜歡你。”


    伊舟一下就泄了氣,司恆聽到他的嘆氣聲,有些無措。


    他在伊舟眼角又吻了吻:“別哭。”


    “我沒哭。”伊舟本來很是失落,再一想現在也不是最糟糕的情況,他還記得喜歡自己,其他的也不是那麽太重要了。


    勉力打起精神,伊舟伸手摸著司恆臉上的鱗片,鱗片很硬,觸手冰涼,他嘆了一口氣:“你這樣子,被人看到可怎麽辦?”


    男人一動不動任憑他撫弄,聽到這話疑惑地嗯了一聲。


    他這次腦袋靈光了點,沒想多久就想清楚伊舟擔心的是什麽,他側過頭吻了吻少年的手心,心念一動,臉上的鱗片便消失不見。


    “唉,不見了!”看見司恆光潔的麵部,伊舟有點振奮:“這個鱗片受你控製嗎?不會有什麽事吧?”


    “沒事。”司恆考慮事情的速度快來越快,已經不需要考慮多久,他說完話,又把回復正常的手伸出來給他看。


    伊舟拉著那雙手翻來覆去地瞧,等確定與之前一樣,才終於放下心來,他主動抱著男人,嘟囔著說:“沒事就好,我好怕別人把你當成異類。”


    “不擔心。”司恆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冰冷的豎瞳裏顯現出一點笑意。


    雖然依舊腦子不靈光,但司恆這樣子最起碼可以見人了。


    行走的路線是在出發前就製定好的,所以就算他不記得也沒什麽事情。


    司恆把人抱在懷裏,聽他說之後的行程,最初他還認真地聽,聽了兩句就不安分起來,環在腰間的手在腰上摩擦,又漸漸往下,捏住那兩團挺翹。


    “師父!”伊舟耳朵噌地一下就紅了,他仰頭瞪了一眼,那把兩隻不安分的手摘下來:“有些事情要注意場合!”


    司恆歪了外頭,哦了一聲,表情無辜。


    伊舟知道他現在不正常,不好與人計較,繼續說起其他要注意的事情。


    被說的人心思卻不在這上麵,司恆低頭望著自己掌心,五指虛握,回想起剛剛的觸感。


    要注意場合,現在不行,什麽時候可以?


    伊舟嘮嘮叨叨說完了所有要注意的事情,不放心又問了遍:“師父你都記住了嗎?”


    司恆敷衍的嗯了一聲,眼前是白嫩的耳尖,他看了一會,突然低下頭往下舔了一口。


    “師父!”伊舟剛叫出口,男人的唇舌就從耳尖移向耳垂,敏感的軟肉被人含住,伊舟“嘶”了一聲,手掌抵在男人胸口,想把人推開:“我們要出發了。”


    “嗯。”男人哼了一聲,卻沒有動作,直到玩夠了,他才鬆開嘴裏的那一團抬頭:“走吧。”


    伊舟連脖子都是紅的,眼睛裏溢著水氣,抬頭瞪了他一眼,率先往前走去。


    司恆跟在後麵,眼睛往下移,望著那兩團東西。


    腦子裏似乎有點模糊的景象,前麵的少年躺在榻上,玉體橫陳,玉白的身體上是深淺不一的痕跡。


    司恆放慢腳步,眯了眯眼,覺得體內有穀邪火升起。


    “師父你跟上啊。”伊舟見他越走越慢,忍不住回頭說。


    司恆應了一聲,加快腳步,心裏頭依舊在想那個事情。


    這裏不行,那什麽地方可以?


    ……


    雖然伊舟說話的時候司恆心思並不在上麵,但該聽的東西他還是聽了。


    回去的時候地上的屍體都已經收殮完畢,聯盟這邊死傷不小,所以雖然取得了大捷,但眾人臉上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意思。


    司恆走到前麵,麵無表情地開口:“出發。”


    他這樣子也沒有引起別人懷疑,聯盟軍是被打散了的,分到手下的人來自各門各派,那些修士對司恆這個領頭人大多是敬畏的,很少有人敢上前攀談。


    一群人離開交戰地點,找了一處山穀安頓下來,之前的交戰損耗不少,他們也需要時間恢復下。


    休整了兩日,他們繼續向前,越是往南,他們遇到兩派的機率就越高。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第二次相遇的時候,對方的人格外少。


    可人少並不意味著幸運,落霞宗那邊隻有三十七人,除了一人外,其餘的都是抬轎的僕從。


    坐在轎子裏的是落霞宗的長老,那位長老是落霞宗除了太上長老後的第一人,現在已經是合體後期修為。


    在長老心裏,這群人不堪一擊,揮揮手便都要魂飛魄散,結果還沒等他動手,司恆就迎了上去。


    抬轎的那些人在瞬間氣絕,轎子也在下一瞬間四散開來。


    長老現身,揮掌迎上去。


    這一次交手時間很短,底下的人剛被氣勢壓製趴伏在地,下一秒那氣勢便消失不見,而長老倒頭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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