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竟就站在那等了。


    倒不是說司恆不關心伊舟,他在發覺問題的一瞬間也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馬進去把徒弟找出來,但當衝動下去,司恆也感知到伊舟沒有生命危險,便按捺了下去。


    他表明態度,其他的人也不好離開,更何況除了離恨天,其他的門派也都有人被困在裏麵,這些都是宗門的未來,少一個也不行。


    有人提議:“這試練吉凶難測,不若我們進去,把弟子們帶出來?”


    往年歸元宗辦的法會也會有最後一輪的試練,試練用的是上古修士的洞府,雖說其中也有艱險,但安全卻能保證。


    今年出了這麽個事情,誰也不敢說裏麵會發生什麽。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望向司恆那邊,等著他的答覆。


    司恆斂目不語。


    他之所以能肯定伊舟的安全,是因為兩人之間經過天道認證的師徒關係,司恆能感覺到這趟伊舟會遇到點挫折,但也會有諸多收穫,若是貿然前去,說不定就斷了徒弟的機緣。


    可他能確定伊舟沒事,卻不能保證其他人也會安然無恙。


    心中猶豫,他也沒有說話,就在其他人等不及想要進去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一道響聲。


    修士們聞聲轉頭,見到的就是兩個少年腳步踉蹌從門中衝出來,為首的少年喘了口氣,四下望了望,眼神停在一處,眉眼彎彎笑了出來。


    第78章


    伊舟與辰亦找到辦法, 通過那條通道的速度就快了許多,但後來不知怎的,通道內的靈氣竟然一點點消失, 兩人完全是靠著回元丹,才撐過了後麵的部分。


    剛出來, 伊舟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上岸的魚重新回到水中般自在,體內法力自動遊走, 源源不斷吸納著周圍的靈氣, 煉化補充進丹田。


    長時間的凝神警惕讓人身心俱疲,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變成原形好好睡一覺, 但是眾目睽睽下,這點想法隻能被壓下去。


    呼出一口氣, 伊舟抬頭看了看四周, 準確從人群中分辨出想要找的人,他衝著人笑了笑,卻也發現了這裏的不對。


    那瀰漫在空中的血腥味與還未處理幹淨的血痕, 都在告訴他這裏曾經發生了動亂。


    “哇,這是怎麽了。”辰亦也看到了那些景象,在旁邊小聲驚呼一聲。


    他其實想問歸元宗難不成被攻進了不成?但到底別人地盤,這話他隻敢在心裏吐槽下。


    伊舟搖了搖頭, 沒附和師兄的話, 迎上沖自己走來的人, 兩人距離還有兩尺遠的時候各自停下腳步, 伊舟伸出手,手伸出一半又縮回來,在他胸口掃了一眼,叫:“師父。”


    司恆“嗯”了一聲,拉住那要縮回去的手腕,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才好像鬆了口氣:“沒受傷。”


    “沒受傷。”伊舟往他身邊靠近一點,問:“這裏出了什麽事情?”


    “等下跟你說。”司恆帶著人走回去,沖其他幾人點了點頭,示意辰亦說下試練遇到的事情。


    辰亦有些詫異,但還是一五一十說了清楚。


    聽到他形容起裏麵的壁畫時,其中一人皺起眉。


    他思忖良久,略有些遲疑地開口:“師侄形容的樣子,我似乎聽過。道魔大戰前,魔道未從東大路絕跡,當時就有幾個凡人國信奉魔道,若是遇到天災,便焚香設壇,祈求魔道老祖降法。


    而之後的結果也與二位師侄所看到的一般,解決掉一個災難,總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魔道中人,便正好用枉死冤魂的怨氣修煉。”


    “豈有此理。”他話音落下,太玄派的的領頭人便一巴掌拍下來,用青金石鋪就的地麵被氣勁震得粉碎,他怒視了魏司祿一眼,揮袖往試練地內走去。


    “道友等等。”魏司祿連忙跟上,邊追還邊對其餘人解釋:“這絕對是那些逆賊動的手,我宗原先想用的是青木道人留下的秘境。”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把人救出來吧。”


    試練用的的秘境雖被人掉了包,但針對金丹期修士的東西,怎麽也難不倒一群化神大能,他們進去沒一會,便把所有人都帶了出來。


    萬幸的是沒有人在裏麵喪命,隻是身上都帶了或輕或重的傷。


    作為這件事情的源頭,歸元宗自然負責起了這些修士的救治問題,魏司祿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分發到所有修士手上。


    成溪接過丹藥,吞服下去,也沒管滿身的傷口,便向外麵走去。


    “這位小友要去哪?”魏塵拉住他。


    歸元宗現在幾乎被架在火上,他們這些人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麵前的少年明顯傷勢不輕,若是讓他在此時出了問題,那就更不好說了。


    成溪看了看被抓住的袖口,轉回頭麵對魏塵,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冷聲道:“回去。”


    他所指的地方是中等宗門聚集的地方,那裏不像小宗門一樣毫無自保之力,所以死傷也少一點,可再少,也不可能毫髮無損。


    成溪心急如焚,多年的教養勉強讓他保持鎮定,他盯著魏塵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前輩可否讓我過去?”


    明明是比自己修為低許多的後輩,魏塵卻沒辦法擺出前輩的架勢,他訕訕地笑笑,放開少年的衣袖:“那小友快去吧,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便是。”


    成溪望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越接近宗門那些人這感覺越強烈。


    “師弟。”


    走近了,終於有人發現了他,一個相熟的師兄走上來:“師弟你回來了?試練怎麽樣?”


    “還行。”成溪簡短地說了兩個字,繞開那位師兄,就想要往前走。


    “唉!”師兄拉住他,又換了另一個問題:“師弟怎麽也不說一下試練結果呢?這裏亂糟糟的,我們都沒注意。”


    “沒有結果。”成溪轉身,把師兄的手摘下來,在他還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打斷他:“裏麵是我爹嗎?”


    父子之間總有點感應,更別說對於修士來說,眼睛遠沒有神識有用。


    成溪早已把裏麵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瞞不住,師兄也不再做無用的功勞,他臉上勉強擠出來的輕鬆神情消失不見,對著成溪道:“師叔他們正在醫治,隻是暫時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嗯。”成溪走上前,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他走進裏麵,卻沒有上前,隻握緊雙拳緊盯著門中長輩的動作。


    那些人臉上皆有難色,商量了許久也拿不準用藥,成溪忍了又忍,終於乘著其中一人站起時走過去問:“師叔,我爹他……”


    “先別急。”師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去同別人商討對策。


    望月穀穀主被平放在榻上,雙眼緊閉,麵上安詳,似乎隻是睡著了。


    成溪在他身旁蹲下來,卻不敢碰他,怕自己這一碰,會出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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