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金丹、元嬰想方設法,都沒從伊舟口中問出更多的東西,不僅如此對方還不讓他們問那個凡人。


    每次有誰一看向安順,伊舟都要擋在麵前,說這是他師父要的人。


    “師侄真是。”這次能跟著出來的人都是宗門內看重的,誰都不缺傲氣,之前不過是看在司恆的麵子上不好為難伊舟。


    現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頂回去,火氣就壓不住了。


    但他們依然不敢對眼前的小孩動手,說話的人不過金丹,卻與司恆同輩,他張嘴吐出像是威脅的話:“等師兄醒來得跟他提一下,師侄如此目無尊長可不行。”


    伊舟坐回原位,這種威脅不痛不癢,司恆看起來像是為了別人的話教訓徒弟的人嗎?


    肯定不是啊!伊舟心裏想,因為別人的話就教訓徒弟算什麽好師父。


    他不說話,剛剛開口的人以為他老實了,正想從安順嘴裏問出點什麽,那個凡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矮敦子拉到了自己身後。


    “真是!真是!”那人被氣得夠嗆,又不敢大聲喧譁,隻能咬著牙用手指著伊舟。


    伊舟對這就當看不到,板著小臉盤坐在蒲團上。。


    經過這次小規模衝突,其他人也知道伊舟油鹽不進,便不再浪費口舌。


    一群修士湊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幹坐一宿,又因為天地中缺乏靈氣,這些人便倆倆湊在一處,過起招來。


    這麽等了一夜,快到天亮的時候,司恆終於結束修煉。


    地上的靈石已經毫無靈氣,成了一堆無用的頑石。


    隨著他收勢,聚靈陣中的最後一絲靈氣被吸納進體內,司恆探查了下,修為隻恢復了不到三成,雖然不多,但應付一般情況也夠了。


    旁邊的修士時時關注,司恆剛醒過來就被他們發現。


    那些原本與司恆不太親近的人此時紛紛上前,圍在男人麵前,臉上帶著一絲迫切,卻也不敢隨便問出口。


    伊舟修為不及那些人,動作慢了一拍,等他起來的時候司恆前麵已經全是人了。


    小孩臉上不太好看,臉鼓著,從後麵繞進去,然後湊到男人旁邊,叫了聲師父。


    男人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突然就溫柔起來,他應了聲,一手握住伊舟亂糟糟的頭髮,五指成梳把頭髮漸漸理順,然後盤在頭頂,用葛巾束好。


    做完這些,司恆又擦掉徒弟臉上沾著的一點灰,問他:“害怕了嗎?”


    伊舟先是搖搖頭,後來看著男人的臉,又輕輕點了點頭:“有點。”


    師徒兩個的做派讓原本準備告狀的人打消想法,最前方兩個元嬰期修士經過一番無聲交流,最後站在左邊玄言的輕咳一聲,等司恆看過來之後微微作揖說:“師兄可還好?”


    司恆搖頭:“無礙。”


    “那,散修盟那些人……”他說著頓了下,心裏過了遍,才繼續道:“看留下的些許法力波動,師兄與散修盟交惡了?”


    男人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在場的人都有些激動起來,到底還忍著沒開口,依舊由玄言問:“不知所為何事?”


    司恆沒立刻回答,他揮手招出樓船,先牽著伊舟走上去,途中把安順也帶了上來。


    隨後才轉身對後麵的一群人說:“上來再說。”


    一群人圍在司恆身邊,聽他把前因後果掐著說了部分,就已經群情激奮。


    “散修盟欺人太甚!”


    “此事就該修書回宗,稟告掌門,小小散修盟都敢欺到我太衍宗頭上,若是不給個教訓,以後這修真界,就要分不清誰才是正道魁首了!”


    “要我說也不必等宗門回信,散修盟在師兄手中損耗過半,剩下的那一半,光我等足矣對付。”


    ……


    “不必費力。”司恆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打斷:“散修盟這些年來越發狂妄,這次傷筋動骨,自然有別人想上去撕下一口肉。”


    “我等還需為天女祝壽,就不用為此耽誤時間了。”他說著起身,留下句把其餘弟子召集回來,便帶著徒弟以及安順進了房間。


    幾人走以後,留下的一群人麵麵相覷。


    “師叔真的不準備追究了嗎?”


    “大概吧,唉散修盟真不是東西。”


    有人驚嘆:“或許隻有有師叔那樣的胸襟,修為才會提升的更為迅速。”


    “師兄說的有道理。”


    “我有一事不明,那個凡人,到底是做什麽的?”


    “不清楚。”


    “不知道。”


    “不會又是徒弟吧,看著年紀那麽大了。”


    “年紀大也沒事,想當年騰於前輩花甲入道,不過千年就飛升仙界,可不比我等凡夫俗子快得多。”


    “那你能找出幾個騰於真人?”


    境界最高的人走了,剩下沒有壓力,聚在一起吵吵鬧鬧,間歇還有氣不順想要找散修盟的茬,都被兩位元嬰壓了下來。


    安順跟著兩人往前走,一路雕樑畫棟,他卻不敢分心觀賞。


    三人進入司恆的房間,他的房間在樓船正中間,地方頗大,伊舟一進門就把司恆拉著坐下來,自己再爬到他身上。


    隨後像個主人一樣招呼安順:“你坐啊。”


    “小子不敢。”安順偷偷地覷了司恆一眼,連忙低下頭,要說的話在嗓子裏滾了幾回,才開口道:“仙長之前說的,能讓小子修煉的辦法,可……可……”


    “可還算數?”他話說道後半段又卡住了,司恆便替他接上,他臉上似笑非笑,捏著徒弟的小胖手:“自然是算數的。”


    安順還沒來得及興奮,就又聽他說:“不過這個方法,有點疼,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住。”


    “能,我能。”安順抬頭盯著他的臉,咬牙說道。


    “是嗎?”司恆也不知信還是不信,他手指敲在椅子扶手上,一聲聲似乎敲在安順心上。


    過了不知多久,安順才聽他說:“行吧,這是你說的。”


    司恆說完,就把伊舟抱了下來,捏了捏他的小胖臉:“你先回去修煉,師父要給他疏通經脈了。”


    伊舟總覺得司恆身上的傷還沒好,聞言便有些不樂意:“不能過段時間再疏通嗎?”


    “你這是在找藉口不修煉?”司恆問道:“雖然練劍幸苦,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行,說出去太丟你師父我的臉了。”


    他說著還搖了搖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還很年輕沒活多久的徒弟稍稍一激就進了坑,扔下去我才不會找藉口,就氣沖沖地推門走了出去。


    確定徒弟進了自己房間,司恆這才關上門,轉身麵對安順時,臉上的表情已全部消失,連看他的眼神,都透著一股站在高處俯視的味道。


    安順被看著,逐漸地下頭,但腰沒彎,也依舊記掛著修煉的事。


    “仙……仙長,現在可……可以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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