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袁在途先尋了過來,墨發與天色融為一體,宛如從黑暗中憑空而出,突然出現在了跟前,由遠及近。


    袁在途見到這幅情景,略怔愣了下,便向祁羽聲沉聲稟告。


    “目前尚有行動之力的人已從淩山派撤退。”


    祁羽聲略微頷首,沒有問那些受傷太重來不及撤退的人下場如何,身在殺手門派,就要做好隨時會死去的準備。


    “我已將那些威脅悉數砍殺,請義父放心。”


    一旦被敵方抓到,那將不是門人,而是威脅,祁羽聲寧願親手將那些人全部砍殺,也不願意留這麽個人給敵對方威脅到自己的大本營。


    即使這些門人可能隻是受傷行動不便,一時無法逃出來,那麽這將會被祁羽聲視為棄子,自動放棄他們,甚至親手結束他們生命。


    要麽被他殺死,要麽被敵方殺死,別無二路。


    本來祁羽聲受傷頗重,但還是能收拾掉這些受傷的門人,沒想到被易冷提前扛走。


    不過,也有袁在途當他的那把刀,善後了這些事情,將那些人給解決了。


    他對其很滿意,看向袁在途的目光略帶一絲讚賞。


    回去的時候,祁羽聲將易冷交給了袁在途,袁在途默默地接過易冷,易冷的臉色還是蒼白如鬼。易冷挨著袁在途身上,鼻尖處環繞著濃重的血腥味,那是從袁在途身上傳來,黑色的衣裳在黑夜裏看不清是血液染成的,還是本來就是這麽濃重的黑色。


    易冷蹙眉,他當然知道袁在途殺了那些門人,他也不喜歡那些師兄弟,但難免兔死狐悲,並不想聞到這些血腥味,便要起來。袁在途以為他站立不穩,伸手摟緊了些,易冷掙開,難免有碰撞,袁在途眉頭一皺,悶哼一聲。


    易冷一愣,問:“你……受傷了?”


    袁在途抿唇,看見祁羽聲在前麵已經走出了很遠,冷聲冷氣地說:“我帶你跑,別動。”隨即一隻手環住了易冷的腰,要施展輕功時,按了按剛剛被碰撞的地方,意識到易冷的視線,隨口就說:“受傷就不要自己跑,這樣會拖累我,廢物。”


    易冷:“……”


    這明顯是強買強賣好吧?!!


    ————————


    這次門內損失慘重,門人死傷不少,原本門人裏最為得力的袁在途在扛了易冷回來後,便也有段時間沒有出現了,大約是去療傷去了。


    這些尚且還在易冷的把握之中,畢竟書裏確實寫過這次的任務死了不少人,不然也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情。


    這次易冷也受了傷,其實並沒有太過嚴重的傷勢,仔細算起來不過是斷了好幾根肋骨,內髒稍損了些,但易冷仍然裝作很嚴重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躲過接下來的一個劇情。


    但是,當袁在途大刀闊步地一腳踢開他的房門,逆光之下,也能覺得他的臉色跟鍋底一樣黑,甕聲甕氣地傳著命令讓易冷去服侍受傷的祁羽聲。


    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看來祁羽聲早猜準了他的傷勢,給了點時間他修複,不至於他傷勢過重行動不了也能過去服侍人,然後就如書上所說,祁羽聲喚他過去貼身照顧,讓他少點抵抗的能力,讓祁羽聲得手。


    易冷應下,心下早有打算,正要收拾東西過去,卻見那人影還杵在那,不禁有些疑惑:“可還有事?”


    袁在途略帶遲疑:“……傷……”


    易冷:“???”


    袁在途卻不說了,一臉黑得要跟砍他似的。


    易冷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瓶傷藥,“你是不夠傷藥了?”


    袁在途對此沒有什麽反應,半晌,卻說:“別讓義父等久了。”也不拿傷藥,轉頭就離去了。


    對於袁在途的行為,易冷隻能歸於是不爽他能夠待在祁羽聲身邊這件事了,但這件事易冷自己也沒辦法。


    有了曾經在祁羽聲身邊照顧的經驗,這次易冷再次回到祁羽聲身邊伺候時,算是熟門熟路了。


    祁羽聲身邊一向安排兩個門人徒弟和一位奴仆伺候,但是這次由於廖鈺受傷很重,無法過來,但袁在途卻沒有被祁羽聲叫過來。


    祁羽聲身邊的貓兒小白白一向膩歪易冷,見著他就飛速地撲到他身上,祁羽聲倚在床頭看書,屋內燃著一種讓人定心的沉香,這樣看過去,祁羽聲倒少了幾分平時的殺戮的肅殺之感,翻書時的側臉有幾分文人的書卷氣。


    明明他已察覺到了易冷的到來,偏偏一副還在專心看書的模樣,並沒有理會易冷。


    易冷抱著小白白,想了下,拿起一件外衫披在祁羽聲肩頭,祁羽聲轉頭看他,他懷裏的小白貓蹭著他的懷裏,微垂眼,看不清他的眼神,柔軟的發絲給人很乖順的感覺,如同往常那般恭敬的語氣:“義父傷勢未愈,最近春寒來襲,為避免感染風寒,還是披上外衣為好。”


    殘留著些許少年的氣息,青年的輪廓,微垂頭,脖頸修長而光潔,視線順流而下,便是微張的衣領鎖骨若隱若現……


    祁羽聲眼睛微眯,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喉頭動了下,直直地看向易冷,笑了下,伸手拉了下身上的外衫,說:“易冷長大了,倒是學會體貼義父了。”


    “以前是易冷是不太懂事,義父隻需好好養傷即可,若有事隻管吩咐我去做便是。”易冷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語氣溫和讓人覺得他就是天底下最溫柔的綿羊。


    祁羽聲挑眉,嘴角止不住地上挑,回:“好呀。”


    隨著這聲意味不明的回答,易冷的右眼皮一跳,垂眼溫順狀,卻想著:不就是演戲嗎?我陪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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