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邊的黑幕逐漸收斂,暴露出更加寂寥的黑暗。


    一條條混沌裂縫張牙舞爪的撕扯著虛空。


    “怎麽樣?怎麽樣?收獲怎麽樣?”


    小小興奮的探頭探腦,充滿期待的望著陳末。


    “嗯,還可以,這個界域的收獲,可以算20單位正常本源。”陳末愜意的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哦!太好了!”小小拍著小手,興奮得手舞足蹈。


    對於她來說,二三十個單位的本源不算太多。


    可是,這種可以肆意擊碎界域奪取本源的感覺,簡直太爽了。


    她已經開始嫌棄自己作為深淵之觸,那引以為豪的天賦了。


    “誰?!究竟是誰?!”


    正在這時,一股夾雜著強烈憤怒與仇恨的龐大意誌掃過。


    緊接著,一大片金色光暈從虛空深處電射而來。


    虛空之中彌漫著幾乎無窮無盡的至高之力,以及龐大的本源威壓。


    金光所過之處,混沌空洞和虛空裂隙,如同碎紙片一般被碾壓掃平。


    “嗯?”


    “這是……”


    小小和陳末對視了一眼。


    她們清晰的感知到,隱藏在這道本源金光之下的“道”。


    與之前粉碎的那兩個界域,幾乎一模一樣。


    “吾乃十三大羅天之清輝天!何方宵小,竟敢壞吾根基!”


    伴隨著直入靈魂的浩蕩天音,至高之力潮汐一遍又一遍的橫掃虛空。


    “清輝天,是吧?”


    小小和陳末劈開至高之力浪潮逆流而上,穿梭到了本源金光跟前。


    金光之中,隱約可見有一個正在逐漸匯聚的人形。


    “孽障!豈敢對吾下此毒手!!”


    清輝天怒極,本源光暈上陡然升起一圈熊熊燃燒的火焰。


    雖然沒有見過陳末和小小,可是陳末和小小的氣機卻已經被他牢牢記下。


    別說她們根本沒有掩飾,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夠認得出來。


    “界域那麽肥,本體不怎麽樣嘛。”陳末撇了撇嘴,有些嫌棄。


    “小小,我們一人一半。”


    “好。”小小趕緊點了點頭。


    一道黑影,一條長滿尖刺的觸手,向著虛空中漲落的本源之海刺了過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清輝天的本源之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道”的力量被最大限度激發出來,本源之海中的本源開始一絲一縷的燃燒起來。


    然而,沒等他發動搏命一擊,本源之海就被揮舞的觸手切成了碎片。


    緊接著,兩道恐怖的意誌在破碎的本源之海上來回碾壓。


    屬於清輝天的意誌如同被兩把鋼刀劈砍的宣紙,很快就化為了一地碎片。


    “這個,你能吃嗎?”小小看向陳末。


    至高級存在本體和界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至高本體蘊含的本源雖然是正常本源,至高被擊殺也不會轉變性質。


    可是真正要擊殺一個至高是極其困難的。


    別看清輝天的兩個界域都被粉碎,看起來非常淒慘,但是並沒有傷及根本。


    界域是界域,至高是至高。


    創造界域,隻是至高創造和踐行“道”的一種方式。


    雖然界域毀滅會對至高造成一定打擊,但對於老牌至高而言,界域被打碎並不是什麽無法接受的事情。


    往生路之所以那麽重視天元界,害怕天元界不正常崩滅,是因為體量太小。


    一個普通人參加賭局押上一百萬,是無可救藥的賭徒,大概率會家破人亡。


    億萬富豪參加一個百萬賭局,可能就是普通的消遣,小賭怡情,不值得放在心上。


    至高級因為“道”的牽扯,界域破滅之後會很不好受,可是戰力不至於受損太大。


    此時,清輝天的意誌和承載意誌的本源,都被碾得稀碎。


    但想要將其擊殺,還差得很遠。


    “這個嘛……”陳末猶豫了一下。


    她牙口在天道界海都是頂尖,生吞界域都不成問題。


    平時也經常把一些強悍的生物抓來當小零食。


    可是活的至高,她還真沒吃過,吃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消化不良。


    “那算了,還是弄死得了。”小小見到陳末沒有回答,準備繼續攻擊。


    從活的至高身上扒本源,小小活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


    至高級存在的意誌,已經融入了本源之中。


    本源沒有全部泯滅,至高級存在就是不死的。


    至高不死,本源就有主。


    這是個死循環,沒人能夠破解。


    除非是至高級存在主動交出本源。


    “先別打,我試試看。”


    陳末不忍心見到這麽多本源被浪費,於是下定決心。


    “好!”


    話雖如此,小小的攻擊依舊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沒有絲毫減弱。


    至高畢竟是至高,一旦有喘息時間,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一條小觸手卷著一塊破碎的本源,放在陳末麵前。


    和至高級的體量相比,這塊本源微不足道,僅僅隻有一百份左右。


    至高級存在的本源,蘊含著至高級的道和意誌,吃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如果吞噬失敗,本源自爆,肯定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用這麽一小團本源進行嚐試,即便出問題,也不會蒙受太大的損失。


    “真是個細心的孩子呢。”陳末微微一笑,揉了揉小小的腦袋。


    隨即,抓起這一團本源,直接塞進口中吞了下去。


    片刻之後,陳末身軀一震。


    “怎麽了?你沒事吧?”小小關切的問道。


    陳末緊閉雙眼,一言不發。


    “喂,到底發生什麽了?”


    小小有些害怕,抓住陳末的手臂輕輕晃了晃。


    “沒事。”陳末搖了搖頭。


    然後,嘴角上揚,笑容逐漸變態。


    “嗬,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飽含至高意誌與道的本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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