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往生路的冥府中離開,陳宇來到了世界樹下。


    使用陳惜貢獻的果實之後,陳宇的階位已經是半神。


    無上聖土的範圍又擴張了數萬倍,從空間上看已經不亞於一個主神級小世界。


    三大至高所在的區域涇渭分明,不再是從前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


    “世界樹,迪莉婭算是你的子嗣,你能感知到她現在是什麽狀態嗎?”陳宇問道。


    迪莉婭和他本人之間的關係,算不上多親密,和他種植在聖土中的普通植物生命沒什麽差別。


    在世界樹賦予她位格之後,才有所提升。


    但陳宇和她之間的聯係,也遠遠不如世界樹那麽緊密。


    “無法感知。”世界樹回答道,“我隻能感知到她目前並未處於危險之中,也沒有收到影響根本的傷害。”


    “這樣麽……”


    “那就隻能等聖徽帝國那群主宰做出行動了。”


    “希望他們能夠動作快一點吧……”


    陳宇認為,神聖紋章指引的方向,或許就是迪莉婭目前所在的位置。


    當然,也有可能是迪莉婭留下的一筆財產。


    突然間,一道身影從陳宇麵前急速掠過。


    飛行軌跡還非常奇葩,毫無規律,身形時隱時現。


    陳宇伸手一撈,將其抓在手中。


    攤開手掌一看,果然是一隻小精靈。


    是原初空間精靈小空。


    “你在做什麽?”陳宇好奇的問道。


    空間精靈的性格非常沉穩。


    不同於土精靈那種表麵正經,實則喜歡各種角色扮演,甚至滿腦子都是瑟瑟。


    空間精靈很少有和其他小精靈一起玩鬧。


    陳宇不在的時候,她喜歡獨自思考問題。


    她的性格和空間的特性相符。


    穩定,平靜,包容,深邃。


    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飛,可不是小空能幹出來的事。


    “難道我理解錯了,這個小家夥就是喜歡一個人無厘頭的亂玩?”陳宇忍不住思考,看向小空的眼神也出現了些許變化。


    “總感覺主人你在想什麽不好的東西。”小空抬起頭看著陳宇,小嘴嘟了起來。


    她抱著陳宇的一根手指,就像抱著一根立柱。


    撒嬌和粘人是小精靈的共同特征,和性格沒有關係。


    “咳咳,哪有。”


    陳宇若無其事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算了,你繼續玩吧。”


    “有時候無聊了可以找其他人一起玩,不要總是一個人待著。”


    “我才沒有在玩!”小空嘴唇撅得更高了,表情越來越委屈。


    “好好好!沒玩!沒玩!小空是最努力的!mua!”


    陳宇將她拿起來重重親了一下。


    “咯咯咯~”小空嬉笑著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隨後,她的臉色又嚴肅了起來,認真道:


    “主人,其實我在探索和測量空間。”


    “探索測量空間?家裏有什麽好探索的?”陳宇不解,


    “這幾次擴張多出來的空間,也沒多大啊,對於你來說一個念頭就能搞清楚吧?”


    “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小空說道,“直到不久之前我的階位提升,力量增強,能夠看到的東西變得更多。”


    “所以呢?”陳宇好奇的問道。


    “我發現,這裏的空間,是無限的!”小空皺著眉頭,嚴肅的說道。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什麽意思?”陳宇疑惑。


    空間是無限的,這沒什麽值得驚訝的。


    無上聖土外麵,是一片混沌,混沌空間無限,很正常。


    如果說是狹義的空間,比如小世界之間的虛空,或者說小世界內部空間,那肯定不可能是無限的。


    無上聖土的內部空間,總共也就那麽大。


    “這裏,擁有無限的無限空間!”小空說道。


    “這裏的任何一個空間點,沒有尺度的空間點,展開都是無限的空間!”


    “永遠無法填滿的無限空間!”


    “無數個蜷縮成一個空間點的無限空間,共同組成了這個世界!”


    “從前,我認為無上聖土的空間法則,與外界是相同的。”


    “但是現在……”


    “我發現,無上聖土中的空間法則,是一種我根本無法理解的組成形式!”


    “它總是可以根據我的理解,而變換成任何我認知中的樣子。”


    “但它的本質,卻是一種高於我的認知,並且永遠無法被我理解的東西。”


    “如果說普通空間法則是一條簡單的線段。”


    “那麽聖土的空間法則,就是一種無限的,不循環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立體結構。”


    “小空說的沒錯。”


    突然間,又有一隻小精靈飛到陳宇麵前。


    是時間精靈小歲。


    “主人,小空間分析空間法則的時候,我也在分析聖土的時間法則。”


    “我對於聖土時間法則的看法,也和小空一樣,覺得這種存在形式根本無法理解,甚至就不應該存在。”


    “如果說空間法則造就了無上聖土中散亂而又凝聚,任意一點都可以代表無限的發散空間。”


    “那麽時間法則造就的就是收束的,凝固的,沒有流動性的時間。”


    “無上聖土中,本質上不存在時間!”


    “所有聖土中的生物或者死物,都隻有現在這個概念,沒有過去,也沒有將來。”


    “它們隻有一條虛幻的,被我所熟知的時間法則模擬出來的運行軌跡。”


    “實際上,那條軌跡並不存在!”


    “比如,現在的我在這裏,那麽其實我亙古以來就在這裏,並沒有從其他地方移動過來。”


    “所有的過去與未來都是幻覺,我們隻存在於現在這一個時間點。”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是真的!”


    兩隻小精靈的情緒波動非常大。


    她們滿頭大汗,甚至手舞足蹈的解釋著。


    如同一隻螞蟻試圖用觸須的震顫和身體的氣味,向同伴描述一幅複雜的高清風景畫。


    “好了,我知道了。”陳宇點了點頭,


    “不用研究無上聖土中的法則,好好關注你們創造的世界就行。”


    “這裏是我們的家,無論變成什麽樣子,都是。”


    “當然……如果你們真的能夠研究出什麽,我會很高興。”


    無上聖土,也是無上級,與陳宇的大羅道果等同。


    當然不僅僅是表麵展現出來的那麽簡單。


    所謂的孕育至高,促使植物生命進化,與大羅道果的不死不滅一樣,都是一種淺顯的表麵現象。


    隨著觀察者對於世界的理解能力不斷提升,它會暴露出越來越多非無上級不可理解的特質。


    時間和空間,僅僅隻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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