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魚離開之後,東都市職業者協會總會的一幹最高層,再次回到了會議室之中。


    與之前的懶散與輕浮不同,這一次五名副會長都正襟危坐,十分嚴肅。


    “各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白西裝青年麵色嚴肅的說道。


    周兆龍,東都市職業者協會總會副會長,在五大副會長之中排名第一。


    行事作風縝密,工作態度嚴謹,辦事能力極強。


    與麵對雲沉魚表現出的輕佻傲慢截然相反。


    “可是,查到現在,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我都不知道我們還在堅持什麽?”


    “就連那位都沒有絲毫進展,我們……”


    排名第二的副會長歐陽雪露出一絲苦笑。


    “慎言!”旁邊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衫,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麵色一凝,出言嗬斥道。


    封禮儒,五大副會長之一,平時總是一副身著長衫,手持古卷的打扮,為人親和,氣質溫文爾雅。


    但他卻是五名副會長中,實力公認的第一,封號“祭禮王座”。


    “那位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切勿妄議。”


    “可是,雲會長走進總會大門的那一刻,就是在給我們下最後通牒了。”另一名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性副會長搖頭道,


    “我們今天能以這種方式拖延,下次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蒙混過關了。”


    “中樞那邊,也不可能無限製的放縱我們任性下去。”


    這位副會長名叫林不虧。


    據說林副會長的父親被相戀多年的青梅竹馬女友綠了,女友莫名其妙的嫁給了黃毛。


    林父情場失意之下意誌消沉了數十年。


    結果無意之間遇到了一名與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極為相似的女子,兩人一見鍾情,最後結為伴侶。


    事成之後,林父才發現,這女子竟然是當初青梅竹馬的女友,和奪她所愛的黃毛的女兒。


    幾人見麵的場景可想而知。


    可能是鬧得很不愉快,林父悍然給剛出生的兒子取了這麽個名字,用以嘲諷前女友和黃毛。


    雖然林父是爽了,但這個名字給林副會長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每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大名,那副溫良的麵容就會繃不住。


    “你們談,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坐在領導席末位的緊身衣少女用匕首挑著指甲,心不在焉的說道。


    少女名為秦長歌,是主管協會後勤部門的副會長,一般不會參與和自己職能無關的決策。


    “據說騰龍大學那邊的半神已經身在東都市了。”周兆龍說道,“估計暗中調查已經展開。”


    “那不是正好?”歐陽雪鬆了口氣,“京都畢竟是京都,希望他們能有所進展吧。”


    “你這話傳到那位耳朵裏,可沒好果子吃。”秦長歌笑道,“你可是主管情報和局勢分析策應這塊的狗頭軍師,你都認慫了,咱們幹脆洗洗睡了得了。”


    “本來就沒必要鬧成這樣。”歐陽雪抱怨道,“那位為了爭口氣,死撐著不放,壓力全在咱們身上。”


    “說不定咱們剛才那一出,還把雲會長給得罪了,這次可真是虧大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唄,她又不會真的接任會長。”秦長歌毫不在意的說道。


    “等事情結束了,給她多塞點好處,歡歡喜喜的送走她,不就結了?”


    “人家可是騰龍大學的少年天才,哪能在我們這個俗事纏身的破地方久待?”


    “這也就是放出來曆練一下,回去要重點培養的,下次見麵說不定咱們就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君主大人了。”


    “她也不是白癡,應該懂我們的意思吧?”


    “她倒是懂,她帶來的那個人懂不懂可就不知道了。”歐陽雪露出一絲畏懼的表情。


    “十多二十歲的小孩兒,可不一定懂咱們這這些彎彎繞。”


    “你在意那小孩兒幹嘛?”秦長歌疑惑道,“他再怎麽受重視,也不至於影響到雲沉魚的決策吧?”


    “你懂什麽?”歐陽雪翻了個白眼,“雲沉魚算不了什麽,那小孩兒才是最恐怖的。”


    “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秦長歌茫然,“雲沉魚的兒子?她好像還沒生孩子吧?”


    “就算真是雲沉魚的孩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讓你平時多關注一下時政新聞,你都幹嘛去了?”周兆龍皺眉道,“他是20屆的高考狀元,陳宇。”


    “現在應該是雲沉魚手下帶的學生。”


    “我的人曾看到他們一起在東都市遊玩,神態親密,似乎是戀人關係。”


    “哦,雲沉魚的小男人啊。”秦長歌恍然大悟,隨即露出狹促的笑容。


    “沒想到啊沒想到,雲會長還好這口,喜歡嫩的。”


    “這麽水嫩的小孩兒滋味兒怎麽樣?你們試過嗎?”


    “乓——”周兆龍輕輕拍了拍桌子,嗬斥道,“閉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你可閉嘴吧。”歐陽雪畏懼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偷聽,才後怕的說道,“你再嚼舌根,若是傳到有心人耳朵裏,誰都救不了你。”


    “我說的是事實好吧?”秦長歌毫不在意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說完之後,她環顧四周,發現其他四位的表情更加嚴肅了,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似乎比起總會長不明不白隕落這件事,開罪陳宇還要嚴重一些。


    於是,秦長歌的心中也有些害怕了,雙手合十小聲問道,“他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你們知道的,我沒什麽背景,消息不靈通,各位大哥大姐,求求了。”


    “他背後,可能有這個,我隻能說這麽多了。”歐陽雪指了指天上,然後緘默不語。


    “哈?”秦長歌一愣,隨即汗毛炸立,脖子一縮,驚恐道:“這可開不得玩笑啊歐姐!”


    “歐會長說的沒經過證實,是不是真的除了花緣帝君之外誰都不知道。”封禮儒淡淡的說道,


    “不過,自從白鷹帝國森林秘境事件之後,帝國各個半神,都把陳宇的詳細身份信息傳遍了家族和所屬勢力。”


    “要求自己一係,不準招惹任何和他關係密切的人。”


    “若是不小心招惹了,自己去求得原諒,求不得那就自殺謝罪。”


    “我就得到過這種命令,沒和你開玩笑。”


    “啪——”秦長歌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在自己粉嫩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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