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小愛和小憐的阻攔,神秘存在身形停滯了一個瞬間。


    正是這一瞬間,讓陳宇看清了祂的真實麵貌。


    神秘存在的最中心,是一隻黃金色的巨眼。


    瞳孔古井無波,目光冷漠仿佛將一切都視作無物。


    眼瞼上鐫刻著一圈古老神秘的咒文,閃爍著熠熠光輝。


    細細觀察,便會讓人感覺頭暈目眩,靈魂出竅。


    中心巨眼上下左右,向外衍生出一條條血肉紐帶,連接著一隻又一隻或大或小的眼睛。


    這些眼睛的眼珠不停轉動著,看向四麵八方,冷漠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從整體上看,這個神秘存在,就是一大堆眼球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超級聚合物。


    密集恐懼症見到,恐怕會當場去世。


    “天使?不,這不是天使。比起這個東西,天使差得太遠了!”陳宇猛的搖搖頭。


    天使雖然也是眼球怪物,但祂們的眼球,更加接近於真實人類的眼球,有種血肉質感。


    而這個神秘存在。


    雖然形象更加恐怖,但將每一個眼球拆開單獨看的話就會發現。


    這些眼球的每一個都十分唯美,巧奪天工。


    仿佛一件件由窺破天地奧妙的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藝術瑰寶。


    如果這些眼球縮小一點,能讓任何一顆被國王鑲嵌在王冠之上並引以為傲的寶石黯然失色。


    “嗯,這是?”


    陳宇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力量,侵襲自己的靈魂,似乎試圖洗去自己對這個神秘存在的認知。


    隨即,他忍不住一笑。


    “噗,這玩笑開的。”


    “居然想修改我的認知。”


    “你的實力怎樣我不清楚,但幽默程度屬實獨一無二。”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我思故你在。”


    “要是我的認知真被你修改了,那你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陳宇的主觀認知,是絕對不可能被外界修改的,除非客觀事實真的發生了變化。


    如果他的認知,真的被修改到認為這個神秘眼球聚合體不存在,那麽這個眼球聚合體,就是真的不存在了。


    清洗認知,並非一種主動行為,而是一種被動能力。


    任何看到這個眼球聚合體的存在,都會被這股力量所侵襲,強製將其忘卻。


    或許與祂的外在形象有關。


    祂可以清除的,隻有對於祂形象的認知。


    也就是說,會讓所有“看”到祂的生物忘記祂的形象。


    並非會讓這些生物完全意識不到祂的存在。


    “不過,有一說一,這些眼珠子確實漂亮。”


    “如果能扣幾個下來帶回去,學姐和雲老師她們肯定會喜歡的。”


    “女人嘛,對精致的珠寶都沒什麽抵抗力。”


    在這一瞬間,陳宇的思緒不知道飄飛到了哪裏。


    而現實之中,小愛和小憐與眼球聚合體的戰鬥,還在繼續。


    準確的說,根本不叫戰鬥。


    兩個深淵之觸,隻是阻擋了眼球聚合體微微的一刹那。


    隨即,一道強烈的光,從一顆眼球之中爆發出來。


    小愛和小憐的藤蔓,以及布滿藤蔓的至高之力,便如同熱鍋裏的黃油一般,冰消雪融。


    緊接著,眼球聚合體便從她們身旁一閃而逝。


    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兩顆眼球若有深意的盯了小愛和小憐一眼。


    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驚喜,一絲滿意。


    小愛和小憐被兩顆眼球盯著,隻感覺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一般。


    一顆心仿佛沐浴了三九寒冬的風雪,刻骨的冷意油然而生。


    直到眼球聚合體沒入金色太陽之中,她們才回過神來。


    “感覺怎麽樣?”


    陳宇連忙問道。


    “祂,太強了!我們不是對手!”小憐心有餘悸的回答道。


    “主人……對不起,是我們無能!”小愛情緒十分低落。


    “沒關係的。”陳宇安慰道。


    “隻是讓你們出手試探一下祂的成色而已,你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現在,還不是決戰的時候。


    對方再強,也有個限度。


    他的深淵之觸們,可以無限成長,對方卻隻能依靠本源戰場。


    雖然現在小愛小憐不是對手。


    但此刻乾坤未定,誰都有可能是黑馬。


    到了最終時刻,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主人,我們根本沒有繼續出手的機會。”小憐苦笑道,“出手阻攔那一次,我們已經用上了過半的力量,卻被祂隨手打破了。”


    “恐怕,必須我們姐妹八個同時出手,才有和祂一戰的資格。”


    “額,僅僅是能夠一戰而已,勝利的機會很渺茫。”


    “居然這麽強?”陳宇有些驚訝。


    那個眼球聚合體,所擁有的本源,也不過才十三份而已。


    八個深淵之觸,擁有的本源總量已經超過四十份。


    雖然至高級別的鬥爭,大獻祭術合擊派不上用場,但深淵之觸聯手時,與同為一體差距不大。


    再加上,深淵之觸對於至高之力也有一定的理解。


    四十份本源對戰十三份本源,居然還勝率渺茫?


    “沒錯。”小愛也說道,“但是,也不是絕對,我似乎發現了祂一個弱點。”


    “哦?是什麽?說說看?”陳宇立即眼前一亮。


    “準確的說,不是弱點,應該是一種習慣。”小愛說道。


    “祂非常節省,節省的有些過頭了。”


    “什麽意思?”陳宇眉頭一皺,“節省,這不是好事嗎?”


    “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果。”


    “不是這樣的。”小愛說道。


    “對於力量精準控製和節省是兩個概念。”


    “做個比喻。”


    “如果我們為了達成某個效果,需要使用五個單位的至高之力。”


    “那麽為了能夠保證成功,我們會使用六個單位,乃至七個單位,以保證萬無一失。”


    “而那個存在卻不是這樣。”


    “如果祂需要付出五個單位至高之力達成某個目的,那麽祂絕對不會足額使用。”


    “哪怕是冒著失敗的風險,也會節約一部分,隻會用到四個單位,乃至三個單位。”


    “祂對於每一絲至高之力的操控,都顯得小心翼翼,能夠少用一絲,絕不會多用半點。”


    “這……”陳宇沉思了片刻。


    “也算是一個弱點。”


    “習慣,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在關鍵時刻勝祂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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