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偏偏要來找我合作?”


    崇高之主對黑袍人充滿了警惕。


    “深淵之主應該會比我更加歡迎你。”


    “是的,深淵之主會更加歡迎我。”黑袍人冷笑。


    “但是,我找你合作的目的,就是除掉深淵之主!”


    “什麽?!”崇高之主大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黑袍人說道,“我要和你聯手,除掉深淵之主!”


    崇高之主皺起了眉頭,“給我一個理由。”


    “至少,讓我相信你不是在引誘我進入你針對我的布局。”


    “我問你一個問題。”黑袍人說道,“你認為,我們是什麽?”


    崇高之主沉思了片刻,“如你所言,路西法。”


    “路西法又是什麽?”黑袍人繼續問道。


    “路西法,當然是天使,我座下最神聖的使者,最虔誠的信徒。”崇高之主說道。


    “你那一套,騙騙外人就算了,不要連自己都騙!”黑袍人冷笑,“那你知道,天使是如何誕生的嗎?”


    “認真回答,不要說是你創造的。”


    “再這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自然不是我創造的。”崇高之主麵露尷尬之色。


    麵對凡人,麵對外人,麵對天使,祂都可以胡吹大氣,說是自己創造了世界,創造了萬物。


    但在熟人麵前,這種話是說不出口的。


    崇高之主討厭前代路西法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前代路西法知道祂的出生。


    祂編纂的一切,都被那位熾天使看在眼中。


    “眾所周知,天使是從轉生池中誕生的。”


    “純淨的靈魂之力,加上一顆天使之心,就能誕生一位天使。”


    “人類又是如何誕生的?”黑袍人笑著問道。


    “這……”崇高之主思索了片刻,說道,“人類的來源不可考證,但他們依靠人類男性與女性交配繁殖,誕生新的人類。”


    “這一點,倒是與野獸相差不大。”


    “那元素精靈呢?”黑袍人繼續問道。


    “巧合之下,自然誕生……你問我這些,有什麽意義?”崇高之主不悅。


    “有話就說,不要和我猜謎。”


    “嗬嗬。”黑袍人笑了,“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難道你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嗎?”


    “無論人類,野獸,還是元素精靈,他們的誕生都沒有任何限製。”


    “他們都是自然誕生的!”


    “可是,天使呢!?”


    “天使,天使……”崇高之主一愣,隨即心中一驚。


    沒錯,其他生靈都是自然誕生的。


    無論是爹媽生的,還是自然孕育的,都有一種十分合理的感覺。


    反而是天使。


    出生就擁有強大力量的天使,需要在轉生池中,以天使之心吸收純淨的靈魂力量孵化。


    天使之心,是天使轉生池中自然誕生的物品。


    沒錯,是物品,死物。


    崇高之主曾經研究過,天使之心的確是沒有生命的。


    相對於其他種族而言,這種誕生方式,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等等——”崇高之主不悅道,“天使如何誕生,自有其規律。”


    “就像人類和野獸由雙親生育,植物由種子長成,元素精靈由自然孕育。”


    “誕生方式又不都是相同!”


    “轉生池中誕生天使,有什麽問題?”


    “更何況,惡魔不也是誕生池中誕生的嗎?與我們有什麽區別?就像人類和野獸。”


    “惡魔的數量,比天使可要多得多。”


    “另外,這些和你找我合作,到底有什麽聯係?”


    “啪啪啪——”


    黑袍人鼓掌。


    “不錯,你終於發現了。”


    “和天使具有相似誕生方式的,隻有惡魔!”


    “你,你,你究竟想說什麽?!”崇高之主臉色大變。


    “別急,今天我會慢慢給你解釋清楚的。”黑袍人淺笑著。


    說著,她伸手一指。


    一個籠罩在聖光之中的天使被抓了進來。


    聖光退去,露出一隻碩大的眼球。


    眼球背後還長著一對翅膀。


    巨大眼球的掙紮著,眼珠子不停轉動,布滿血絲,極為駭人。


    “你覺得,天使這種怪物,與惡魔的區別,真的很大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崇高之主怒喝。


    “這是我在深淵之中留下的暗子,看到的東西,你覺得這是什麽?”


    黑袍人麵前,濃鬱的聖光實質化,組合成了一個由萬千眼球拚接而成的怪物。


    崇高之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光是看著這幅畫麵,祂就有些不寒而栗。


    縱然自己也是眼球怪,但……


    “我那枚暗子,是深淵大魔神。”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祂偶然間發現了這個東西,在本源之爭戰場上……”


    “祂無法感知其存在,直到祂……看到了。”


    “看到?”崇高之主一愣。


    感知不到的東西,還能看到?


    “沒錯。”黑袍人點頭,“在這個東西,竄進本源殘片的那一刻。”


    “因為大受震撼,所以祂選擇了將這個東西記錄下來。”


    “但是也隻記錄了一個大致的外表而已。”


    “其他的,便已經遺忘了。”


    “就連我,看過祂記錄的場景之後,也將那個東西遺忘了。”


    “這是我以特殊方式,切斷與本體之間的聯係後,以筆墨記錄的畫麵。”


    “但是,如果我不時時刻刻觀看,對它的印象也會逐漸淡化。”


    “這,這……”崇高之主隱隱覺得,這幾件事情之間,似乎有種若有似無的聯係,可是細細思考之下,卻又覺得十分荒謬。


    眼球怪物,和天使、惡魔的誕生,能有什麽關聯?


    遺忘,可以看做是這個眼球怪物的特殊能力。


    或許,這個眼球怪物,就是個不知名的圓滿真神,或者主神呢?


    “如果我說出這個東西的另一個名字,恐怕你會很吃驚。”黑袍人說道。


    “你知道它是什麽東西?”崇高之主驚訝道。


    按理說,有這種讓人遺忘自己能力的怪物,不可能被人記住才對。


    自然也不會擁有什麽名聲。


    一個能讓崇高之主感到吃驚的名字,恐怕來頭不小!


    “我也不確定,不過,有五成把握,就是那個東西。”黑袍人緩緩吸了一口氣說道:


    “或許……”


    “它就是……”


    “深淵之主背後的存在。”


    “深淵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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