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我怎麽會不在意你呢?”想他是有好東西想著他,有好吃的好喝的想著他,拿他當親兄弟啊。


    “真在意麽?我就不相信,跟了你這麽多年,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可是你呢?你卻當著我的麵,對他百般誇獎,還想把他收於室內、同富貴,就因為他比我長得好看麽?”趙朗指著陸陸,聲嘶力竭道。


    陸陸冷哼,“這麽說你承認想殺我了?”上前一步,怒不可遏質問道:“三個多月前你因嫉妒買兇殺我,殺我不成卻誤殺了最無辜的尉遲嵐,然後又盜走他的屍身,想引我前來,而前不久的晚宴上又想毒死我?”


    趙朗不屑看他一眼,冷哼道:“想殺你沒錯,但我沒盜尉遲嵐的屍。”


    望著那張已經放棄一切的臉,陸陸選擇相信他。


    可央榮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你……,你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因為我愛你愛到瘋狂,我無法容忍你無視我的感情而去喜歡他人。”趙朗哭道。


    央榮有些動容,而且心底產生一絲愧疚,柔聲道:“我把你當兄弟啊,我怎麽能讓你雌伏於我呢!”入了他的室,就再也出不了門,對於趙朗這樣有報復的男子,他不舍。


    趙朗不語,知道他的本意,但是他才不想隻與他做兄弟,他失聲痛哭。


    陸陸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哭得如此傷心,看來愛一個人真的很痛!愛情好奇妙,他老爹為了老媽守身未再娶,沒事時總和他們說起他們的幸福時光,真的很讓人羨慕。而義父與師父兩情相悅,愛意綿綿,不離不棄,也使人不由對愛情嚮往。可是嶽幕仁對陸睿禦的老媽,賀振南對陸睿禦的老爸呢,還有眼前這位趙朗,他們愛得都如此辛苦。陸陸嘆了口氣,又想起了尉遲嵐,他欠了他,欠了這情債,真是罪過。轉頭與冷精衛雙目相對,暗嘆:隻有相愛才能幸福快樂!


    陸陸柔情似水充滿愛意的眼神,讓冷精衛的心潮澎湃,恨不能衝過去緊緊摟住他。


    “阿朗,你……”央榮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說不出口,其實,他說的沒錯,他早就感覺到阿朗的情,可是他自認為是為了他好,不願接納他,又沒有真正去拒絕他,貪戀著他的柔情,依戀著他的關心。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人早已住在他心底,可是如今卻為時已晚。“阿朗,對不起。”他走到趙朗麵前,捧起他淚濕的臉,“對不起阿朗,都是因為我。”那眼神中的悔意與眷戀,擰成淚滴。


    趙朗破涕而笑,心滿意足道:“這就夠了,這就夠了,若有來世,我願與你再相遇。”他摟住央榮深深吻上他,然後猛然推開,撿起地上殺手的刀,抬刀自縊。


    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地,也噴了殺手一臉,迷了他的眼,他殺過很多人,所以並不害怕有人死去,但這次不同,他怕,因為趙朗太過倔強,死後一定會是個怨鬼,纏著他這個把他供出的人。


    又有人死亡,兩位姑娘說什麽也不住了,陸陸把殺手們交給央榮處理,隨著百裏送姚月珊回家。而央榮報了官,畢竟與趙朗多年的感情,所以用錢打點了官府,找了塊風水好的地,把他厚葬了,這是後話。


    還是百裏比較周到,寫了封信給尉遲夫人安慰她,除了想讓武林知道尉遲嵐死亡真相外,還想到尉遲夫人還有一兒子跟著他們出來,也應該往家報個信。


    路途中,陸陸與冷精衛微妙的互動,讓所有人發現了他們的關係。百裏盡量撇開不由自主盯著陸陸的眼睛,轉頭與身邊的姚月珊閑聊。尉遲斌卻像發現什麽新奇事物,指著不遠處的兩人道:“他們有□□!”賀麟不語,眼神在兩人之間穿梭,可洛天宇卻喃喃道:“主君與冷公之命格相剋,他們很難緣聚。”賀麟聽聞,低頭看了他一眼,又向前走去。


    北俞姚家很氣派,家丁、婢女們也都訓練有素,一看就知道這種規規矩矩的僕人出自深宅大院。姚踐諾老爺子算是武林的老前輩,百裏也要敬他幾分,“伯父,安好。”畢恭畢敬作了個揖。


    “好著呢,快來,進屋坐。”可能是北方人特有的豪慡,老爺子熱情招呼大家。


    眾人寒暄後,稍做休息,晚上一起來吃接風宴。席間聽過姚月珊敘述他們這段經歷,姚老爺非常感謝他們這般照顧自己女兒,便叫人從地窖裏取出他珍藏的白槐酒,這酒很烈,但味美純香,眾人高高興興地吃喝一番。


    陸陸喝多了,他又想唱歌,聲音還是超級難聽,眾人攔著他,他掙開他們捂過來的手,還一個勁兒喊,讓冷精衛點了啞穴,陸陸不服,氣憤地與他打了起來,這倒讓姚老爺子大呼快意,也跟著比劃比劃。


    百裏還算清醒,他靜靜聽著周圍動靜,怕陸陸又一次招狼,待確定沒事後放下懸著的心,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眾人,抄起桌上一壇酒走到無人的地方清靜清靜。玄月高掛,幹涼的風拂過,他發現黑暗中一座無人的亭子。獨自一人,帶著哀傷與破碎的心,靜靜坐下酌飲。


    不知什麽時候,姚月珊站在不遠處,默默望著他這孤獨的背影發呆。


    ☆、第 77 章


    “青瑩,再去拿壇白槐酒。”姚月珊吩咐道。


    “小姐?”


    “去啊。”她何等聰穎,當然早就用女人固有的直覺察覺到百裏流香對陸睿禦的感情,別說陸睿禦喜歡上別人,就算他也喜歡百裏流香又能怎麽樣!他畢竟是男子,不能傳宗接代,況且東華都夷國也沒開放到可以納男子為正室,豪門都有包養□□與優人的,更何況是皇親國戚的小王爺。想嫁入豪門,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達成目標當然也要有所付出。


    “是。”


    一壇酒都被喝光了,他還想倒出最後幾滴,百裏努力嚐試著。姚月珊抱著酒來到他麵前,道:“百裏盟主,為何獨自一人在這裏小酌?”把酒啟開,又給他滿了一杯,“無酒了都喚不來人給您去取。”


    聞聲,百裏抬頭,微眯著眼睛,想對準焦距看清來人,模模糊糊看到是姚月珊,傻笑道:“美酒月下品,佳人夜相思,多謝姚姑娘啊!”然後又低頭望著酒杯發呆。


    “是不是思念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人兒啊。”姚月珊坐下,也為自己倒了杯酒,“唉,那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卻感覺不到我的心,讓我的心都碎了。”說完抬手把酒幹掉。百裏詫異地望向她,而她又說道:“我喜歡上一個人,可是他心裏卻沒有我。”


    “你也……?”和他如此相同的經歷。看她一幅悶悶不樂的表情,為彼此滿上酒後敬之,“難得遇知音,來,喝。”


    一杯又一杯,過了很久,百裏大醉,而姚月珊隻是把酒灑在地上,又給他們斟滿,勸百裏再喝一杯。百裏的頭都抬不起來了,擺著手,話語不清,昏昏爬在桌子上。


    “百裏盟主?百裏盟主?”姚月珊輕輕拍他,確定他已經醉死過去,便招青瑩前來,幫她把百裏抬扶到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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