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山莊內,百裏流香會秘友的書齋中,兩人為某事爭執著。


    “百裏,朝廷為什麽要對小睿下手?”司空一改往日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嚴肅問道。


    百裏嘆了口氣,“是太子他不相信小睿會放棄那樣的地位,怕他的勢力越來越大,有一天會對朝廷不利。”


    “一直以來,你沒把他當朋友麽?”


    “當然不是,我為了他也在和太子周旋,你也知道太子的疑心很重的。”


    “是麽。”司空有些不相信百裏盡了最大的努力,“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麽,小睿是個奇才,但他隻是個孩子,無心於權力地位,你們這樣對他,他早晚有一天會‘開竅’,到那時候要怎麽辦?”


    “這個……”他沒想過這些,如果陸睿禦真如司空說的那樣,那真是太可怕了。這樣一名奇人,如果真要有了謀權之心……!


    再說陸陸,其實他很脆弱,他特別容易受到傷害,在表麵看來,尉遲的事好像已經過去了,陸陸已經回到當初那個調皮可愛,足智多謀的機靈鬼,可是在他的心底卻是如此的在意,他不希望有人為了他而出事,他也不希望看到朋友們比他更早的離開人世,他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隻有他自己。說不清的感情在胸中醞釀,這就是他的弱點,他潛意識中早以明了這些,所以無論對誰,他都沒有特別的感情,與其說他不懂愛,還不說他在自我封閉自我保護。


    回到澤州這片山頭,美好的浮現在腦海裏,快樂與興奮沖滿胸腔。離他義父那木屋還有3裏路,他就迫不及待地躍下馬,飛奔回家,這讓隨行的冷精衛好不吃驚,拋下冷風冷雨他們也急步跟了上去。


    而在木屋中和衛禦劍起膩的德烈聽到屋外的聲音,還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敢來惹他們,便提升內力,怒氣沖沖的向門外衝去。


    隻見一個黑影閃過,啪、啪、啪,在驚異中的德烈被點了穴位,動也動不了,隻能在院子裏吹鬍子瞪眼:“你個小兔崽子的!”隻見陸陸早就越過他,抱住隨他身後出來的衛禦劍假哭。


    “父義啊,孩兒好像您,您有沒有想孩兒呀?”


    “想……“又驚又喜的衛禦劍,像當初哄他那樣,輕拍他的背,渾然不覺得懷裏的人已經長大成人。


    “父義呀,那臭老頭,沒有欺負您吧?”


    “沒有……”


    德烈不知是喜還是怒,瞪著那對相依的兩人人發呆,直到聽到身邊有人出現,餘光掃了一眼,是名高大的黑衣人,長得還不錯,看模樣身手也不錯,他寶貝徒弟的眼光還行,不過,被徒弟定在院子裏真丟臉,所以不客氣地道:“喂,那個誰,來,解個穴。”


    冷精衛照做,而且向他行了禮,“精衛見過師兄。”


    “啥?”不是他寶貝徒弟看上的人麽,怎麽會叫自己師兄?


    衛禦劍和德烈全神貫注地聽著陸陸講下山的事,對於那代的糾葛也隻有深深嘆了口氣。而他們在冷精衛與陸陸的勸說下,同意去絕穀小住。


    陸陸是怕他們也會出什麽危險,他真的害怕再失去他們,而且冷精衛想得比較周到,他派冷風冷雨護送兩位從其他路回絕穀,這樣一來不容易被別人發現,而且還可以在路途中飽覽各地風光。


    ☆、第 61 章


    “喂,死鳥,謝謝有你在我身邊。”陸陸的道謝很爺們兒,就好像在說:“喂,吃了麽?”那麽隨意,但他心裏卻是銘感五內,發誓以後不論冷精衛出了什麽事,他都會義不容辭,兩肋插刀。


    冷精衛沒有回覆,隻是背著手往山上人木屋望去,吶吶道:“如果有幸,今後咱們也住這樣的地方。”


    “你說什麽?”


    冷精衛轉過身,搖了搖頭,微笑道:“該走了。”


    澤州城外,還是那條小溪,記載著他們的相識,波光粼粼的水麵,閃著餘暉,猶如那天的傍晚,兩個小孩兒坐在樹下商量逃跑大計。


    當時那情景歷歷在目,冷精衛深深笑了一下,轉頭凝視身邊的陸陸,感覺到他的目光,陸陸轉頭,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小嘴吐出一個字:“啊?”


    誰見了這種可愛的模樣也會忍不住想要親吻他,冷精衛身體前傾,陸陸卻在愣神,不知該如何反應,可就在這時,冷精衛把他一把帶進懷裏,移步與他交換了位置並戒備性地盯著前方,那人影用極快的迅速向他們奔來,並帶著殺氣。


    “陸睿禦,拿命來。”那莽頭莽腦的賀麟,舉劍殺來。


    陸陸拉開準備出掌阻攔的冷精衛,迎上他,“我招你惹你了,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呀!”


    “少廢話,撥劍。”


    陸陸眨了眨眼,想起他那句,無論天涯海角都會來追殺他,腦筋急轉,回想從前那裏得罪過他,除了和他不告而別外,真沒什麽了。可是,就這點夠不成想殺他的理由啊。突然感覺到身後冷精衛強烈的殺氣,陸陸回神,“喂,等等。”攔住那一聲不吭就要出掌的人。


    賀麟也感覺到了,那股殺氣來的凜冽而可怕,鬢間的垂髮輕輕拂動。吞了吞口水,心裏有點發怵,他根本不是冷精衛的對手。


    “死魚鱗,我到底那裏得罪你了?讓我死,得先讓我明白為什麽吧!”陸陸嗔怪,根本不把賀麟的威脅當回事。


    “哼。”胸中五味聚雜,他就是恨他,恨他從小到大最得父親寵愛,恨他總是戲弄他,更恨他……


    陸陸翻了翻白眼,走到賀麟身邊,無賴般掛在他肩上,“再怎麽說,你我都是一起長大的,說文雅點叫青梅竹馬,說俗點叫穿一條褲子的髮小兒。而且我又沒搶你媳婦兒殺你全家,更沒欠你錢,你說,還有什麽能讓咱們倆兄弟這般兵戎相見的?”


    賀麟氣得漲紅了臉,他根本不能理解他的心情。甩掉他胳膊,怒瞪他,眼睛裏布滿血絲:“你……害死了我娘。”


    自從他出生,娘的身體就慢慢變差了,父親對娘的關心少之又少,他娘終日鬱鬱寡歡,就在那個晚上,娘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他跑去請來的大夫,大夫卻半跑被父親攔截走,醫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就是因為他,所以才耽誤了娘的病情。


    “啥?”陸陸的嘴巴吃驚的張得老大,看賀麟麵部痛苦地扭曲,心裏嘆了口氣,既然那麽恨我,就來吧。“那就來吧,隻要你能殺死我。”


    “好,看招。”賀麟沒想到他會接受,也沒想到,真要去殺他時,心裏卻煩亂起來。一股莫名的痛疼混著煩燥,順著筋脈衝致劍梢,向著陸陸當頭一劍。


    陸陸沒有慌也沒有躲,隻是用雙掌合十,硬接下他這一劍,血順著他的手腕慢慢流下,染紅了他的衣袖。


    賀麟的眼眸裏好似映紅了陸陸的血,瞳孔積聚收縮擴張。


    “你……”走火入魔!陸陸搪開他的劍,躍至他身前,點了他的幾處穴,並把他按坐在地上,為他引導體內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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